第六十一章 欺人太甚
那些酒樓小廝眼神一橫,一個個再次舉起棍子,大有一言不合,再度動手的架勢。
“動手是吧,來啊,拼命誰怕誰?”
包奇畢竟是當(dāng)兵出身,這一身拼命的架勢可沒輸過誰。
一聲大喝,他就要沖上來繼續(xù)動手。
“夠了!”
卻在這時,白琰一聲呵斥,頓時讓他渾身一顫。
包奇不甘的看向白琰,在與白琰簽約合作后,他已經(jīng)知道白琰的身份。
作為曾經(jīng)軍隊中的人,他也在武安君白起手下當(dāng)過兵。
當(dāng)年,和他一隊的兄弟,哪個不敬佩白起,哪個不是死心塌地的跟著白起?
當(dāng)年,他那一隊中,有個兄弟屁股上長了膿瘡,行動不便,坐立不安,痛苦難耐。
是白起,堂堂一個大將軍不顧身份,親自為其吸出膿瘡,治療傷勢。
這事被那人大肆宣傳,他們這一隊的兄弟一個個感動至極,都覺得跟著白起是他們一身最大的榮幸。
從那以后,他們這一隊人只要跟著白起,戰(zhàn)場上永遠身先士卒,從不退縮,可謂敢死隊。
正是因為這一份情懷,打了那么多仗,他雖然殘了,卻是運氣最好的一個,因為那些兄弟里面,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如今,武安君白起已死,這些人趕他們走就算了,其竟敢羞辱武安君的后人,他決不能容忍
“小公子,他們欺人太甚?。 ?p> 包奇紅著眼睛,忍不住叫道。
“沒錯,公子,您可要為我們做主??!這萬賢樓昨天還求著咱們來,今天一點道理都不講,說把咱們趕出來就趕出來了!”
此時,其他人也反應(yīng)過來,十幾個豆腐攤販里面,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佝僂著身子,一臉憤怒的看著那些小廝,憤慨叫道。
“是啊,小公子,他們不僅趕咱們出來,他們還辱罵公子,說什么一個小小贅婿,不過是個吃軟飯的東西,還敢把自己當(dāng)回事,簡直欺人太甚!”
老者話音落下,又是一個矮小漢子十分不滿的叫道。
說話間,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向白琰告狀。
他們都和包奇一樣,是知道白琰身份的。
對于一般的士族來說,如今的白琰,屬于沒毛的鳳凰不如雞,沒人把他當(dāng)回事。
可對于這些百姓而言,則不一樣。
無論武安君死沒死,公孫一門落魄到何等地步,武安君被封君,本身就屬于公候,他白琰就是公候之后,在他們眼里,就是高高在上的公子。
受到這等委屈,仿佛攆狗一樣被人攆了出來,他們只能求白琰幫忙討回公道。
看了這么久,聽了這么多,白琰也逐漸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知不覺,他眼神已經(jīng)徹底冰冷下來。
“好個萬賢樓,好一群仗勢欺人的狗東西。去把朝百萬給我叫出來,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遲早一日,我定要萬賢樓灰飛煙滅!”
白琰怒了,此番前來,他本想找朝百萬商量一番,盡量維持與萬賢樓的合作。
可現(xiàn)在,親眼所見萬賢樓之舉,他的心頓時涼了。
就這說話的功夫,街道上已經(jīng)圍攏了不少人。
同時,酒樓中的客人們也圍攏了上來,一個個指指點點,看戲一樣的看著這里。
此時,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無論為這些攤販討回公道也好,為自己討回顏面也罷,他都必須要一個結(jié)果。
“哈哈哈,公孫琰,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一個吃軟飯的東西,我們老板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沒錯,公孫琰,識相的快點滾,再敢廢話,別怪我等對你不客氣!”
面對白琰的威脅,一眾小廝哈哈大笑。
此時,范奎就在酒樓里面,那可是連朝百萬都惹不起的人。
剛才就是他讓大伙兒把這些人趕出來的,有這樣一個連老板都惹不起的人撐腰,正是表現(xiàn)的好機會,他們哪里會給白琰好臉色。
這要惹得范奎高興了,得到賞識,那可就是一步登天的大好事,比當(dāng)個小廝強多了。
在酒樓這種三教九流之地混跡久了,這些小廝算計起來,比一般人都要厲害。
然而,就在他們大笑聲剛起的瞬間,卻見面前白琰身形一動,猛地一步跨出。
抬手間,說話的那兩人一個一耳光,直接被白琰呼了上去。
“啪啪……”
清脆的兩道巴掌聲響起,所有的笑聲,還有周圍指指點點的聲音瞬間消失不見。
“你敢……”
那些小廝愣住了,待得反應(yīng)過來,一個個勃然大怒,尤其那被打的兩人,舉起棍子就要動手。
然而,這手還沒完全抬起來,兩人卻是渾身一顫,下一刻,這些小廝,全都宛如被人施展了定身術(shù)般,靜靜的定在原地。
他們看著白琰的眼睛,神情略顯慌張。
只見此時,白琰負手而立,一雙眼睛微微瞇起,那眼神顯得前所未有的冰冷,仿佛一道眼光就能殺死人一般。
這是上位者的目光,高高在上,看著面前這些小廝,就好像在看一群螻蟻,一群只要稍微動動手指就能碾死的螻蟻。
在這眼神之下,那幾個小廝只覺自己都仿佛變得渺小了,一時間竟是絲毫不敢妄動。
“一群廢物,真是讓人失望!”
“滾開!”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眾人連忙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個青年在十幾個家仆的眾星捧月下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此人一出現(xiàn),酒樓外面很多路人甲乙丙丁還沒認出來,但酒樓中的很多客人都已經(jīng)認了出來。
這不是前天在蒙家女婿手中吃虧,受盡羞辱,昨日又去蒙家負荊請罪的范奎嗎?
在昨晚,學(xué)府街上,這范奎的名聲可是大大的震動了一番。
畢竟這學(xué)府街上,住的本身就是列國士子,都是閑人,平日里最常做的事就是吹牛逼,侃大山。
這相府昨天丟臉的事情傳回來后,這些人哪兒還會放過?
此刻,看到范睢出來,各種議論聲頓時排山倒海一般的響起。
“喲,這不是秦國丞相,范睢的兒子嗎?”
“沒錯沒錯,就是他,這昨天才跪著去找人家負荊請罪,現(xiàn)在又出來,這是幾個意思?”
“還看不出來嗎,這定然是沒被羞辱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