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無事人
“鏘鏘鏘鏘鏘鏘鏘……”
“哈哈哈哈哈哈……”
戰(zhàn)場中,刀劍碰撞聲,鏗鏗鏘鏘響起,絡(luò)繹不絕。
提氣吆喝聲,宛如暴雷般響起,響徹不斷。
刀光劍影,縱橫來去,一道道身影在人群中不斷來回閃爍,殺機(jī)四溢,危險無處不在。
然,戰(zhàn)場中,卻有兩人,宛如不動山岳相互對視一起。
王紫嫣手中長鞭一抖,宛如靈蛇卷動,倒飛而回,被她一把扣在手中。
對面,公子權(quán)手中長劍一揮,挽出一朵劍花,目光死死盯著王紫嫣。
這個瘋女人,絕對有??!
心中暗罵,公子權(quán)卻絲毫不敢小覷面前這個女人。
據(jù)說前段時間,這個女人不是守在宮門口就是守在自己家門口。
那段時間,在宮里的公子權(quán)看似風(fēng)平浪靜,但心中要說一點忌憚都沒有那是假的。
當(dāng)年,這個女人發(fā)狂,連太子悼的兒子,他的叔叔都敢打。
不可否認(rèn),這個女人有王命在身,打了他爹都沒事,打他一頓,完全沒人能為他做主。
所以那段時間,她一直躲在宮里。
不是多忌憚這個女人,怕自己打不過,只是覺得和這個女人斗,自己多少都會吃虧。
打贏了對自己沒好處,打輸了自己還得挨抽,傻子才會自找不痛快。
可今時不同往日,這里不是咸陽,即便殺了這個女人,沒有證據(jù),誰又能奈何得了自己?
“嘶……”
心中無數(shù)念頭閃過,驟然間,背上一陣火辣辣的劇痛襲來,仿佛有人在傷口上撒鹽后又撒辣椒面一樣,直疼的公子權(quán)齜牙咧嘴。
這個女人下手太狠了,雖然不致命,但這種皮外傷最是疼的讓人難受。
冷風(fēng)陣陣襲來,那冰涼感似乎讓傷口多少舒服了一些,但她看向王紫嫣的目光卻更加冰冷。
“公子權(quán),聽說你很喜歡蒙家那個丫頭是吧?”
“為此,你甚至三翻四次想殺我家小公孫?”
陡然間,王紫嫣開口了,目光冰冷的看著公子權(quán)道。
“哼,原來是為了公孫琰那廢物!”
“是又如何?”
公子權(quán)冷笑,這在咸陽本身就不是什么秘密,他絲毫沒有不敢承認(rèn)的意思。
“是就對了!”
“可惜,你怕是有點看不清楚什么叫現(xiàn)實!”
“我家小公孫的東西,別人不能碰,我家小公孫的人,別人更不能動!”
“既然你不知好歹,今天你也可以去死了!”
王紫嫣目光一冷,說話間,手中長鞭一抖,宛如靈蛇一般,再度席卷向公子權(quán)。
公子權(quán)臉色一沉。
好個張狂的女人。
這種話,向來出自天下王族之口,沒想到,今日一個小小將軍府的后人,竟敢對王族之人這般說話,簡直豈有此理。
面對迎面而來的長鞭,公子權(quán)提氣一聲暴喝,手中長劍揮出,身形一動,立刻和王紫嫣大戰(zhàn)一起。
他的出手,直逼王紫嫣。
然而,王紫嫣行動之間,快如輕燕,永遠(yuǎn)和他保持著同樣的距離,把長鞭的威力發(fā)揮到極點,不斷朝著他的身上招呼。
一時間,公子權(quán)絲毫無法靠近王紫嫣不說,反倒是被王紫嫣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慌亂抵擋王紫嫣的長鞭。
不可否認(rèn),這長鞭抽打在身上,一下兩下并不致命,關(guān)鍵是很疼啊。
此刻他背上的傷勢,稍微動彈一下都在火辣辣的疼。
即便他咬牙強(qiáng)忍,依舊止不住動作遲緩。
這要是再被抽打幾下,怕是連動都不敢動,只能站著任由這個女人收拾了。
……
這邊打得激烈,外圍圈也打得慘烈。
然而,另一邊,伙房中,白琰卻仿佛一個無事人一般,已經(jīng)把火生起,把新鮮的羊肉放進(jìn)鍋里焯水撈出洗凈,然后又加入清水,倒入調(diào)料開始熬煮。
后面,門口,一道身影款款走來。
她身著一身白色長裙,行走之間,宛如靈動仙子一般,一雙烏黑的眸子滴溜溜轉(zhuǎn)動著,好奇的看著白琰。
只見白琰忙完了燉肉湯,又開始忙活煮飯的事。
煮的是粟米粥,黃橙橙的粟米倒進(jìn)鍋中,在昏暗的油燈照射下很是好看。
白琰忙碌的身形,看得她逐漸有些癡了。
許久后,飯煮上了,菜切好了,只等粥好端開,白琰便能繼續(xù)炒菜。
此時,還要等待煮粥時間,還有燉肉湯的時間,白琰無所事事,這才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似乎絲毫察覺不到外面的戰(zhàn)場。
門口,東山月緩步走了進(jìn)去,笑道:“怎么,你真不打算出去幫忙?”
白琰扭頭看來,上下打量了一下東山月,笑道:“不去了,我這點本事別人不知道,我自己很清楚。刀光劍影中,真要打出去也只能成為別人的累贅,幫不上忙。與其上去找麻煩,倒不如在這里坐著更加省事!”
“倒是你,看你這行走的姿勢,傷勢應(yīng)該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
東山月抿嘴一笑,曾經(jīng)對白琰的各種矯揉做作,隨著傷勢的不斷好轉(zhuǎn),似乎也在不斷的淡去。
但她對白琰的靠近,卻永遠(yuǎn)沒有淡去的意思。
她來到白琰身旁坐下,緊挨著白琰,笑道:“女人嘛,受傷了就得柔弱一點,否則怎么會有男人疼愛呢。怎么,瞧我傷勢好了,你就不想照顧我了?”
白琰一怔,頓時啞口無言。
白琰不怕辯,就怕和這種蠻不講理,胡攪蠻纏的女人辯。
跟這種女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哪怕這天下最厲害的辯士來了也沒用。
“嘻嘻,不過像你這般自謙的男人,還真是少見。這段時間,在我印象中,你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暴雨驚雷,可絲毫不像一個累贅!”
見白琰一臉無語的表情,東山月不禁嘻嘻一笑,緊接著話鋒一轉(zhuǎn)道。
“當(dāng)天時地利人和盡在的時候,一個七歲小童,或許也可以殺了一個頂尖高手!”
“時機(jī)掌握的對,出其不意之下,便是暴雨驚雷??僧?dāng)一個人有了防備,別說暴雨驚雷,即便山崩海嘯,又能如何?”
白琰搖頭苦笑,對于他自己的本事,他比誰都更加清楚。
說到底,他也就是一個剛?cè)胛湫械哪贻p人而已。
才踏足武行一兩個月,就想和那些一流高手爭鋒,簡直癡人說夢。
他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在別人眼中的懦弱不堪,還有他記憶深處的各種奇技淫巧,用得好,出其不意誰都不是他的對手。
可一旦別人防備,他再多的優(yōu)勢都是沒用的。
一力破萬法,很多時候就是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