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他是什么樣的人
“舅母,你說什么呢?”
蒙雪慘白的俏臉上,竟莫名的浮現(xiàn)一抹紅暈。
這哪有人問這種事的?而且還問得這么直白,讓人怎么回答嘛!
“傻丫頭,還害羞上了,這有什么不好說的?”
狐姬搖頭一笑,道:“不過你也不用說了,一看就知道你沒經(jīng)歷過男人!”
蒙雪一怔,小臉更紅了,怎么這舅母說話這么直白呢?
似乎是看出他的羞澀,狐姬也不想為難這個外甥女,話鋒一轉(zhuǎn),道:“你老實告訴舅母,你對這個公孫琰有什么看法?還有你覺得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見狐姬說話終于正常了,蒙雪眸光流轉(zhuǎn),卻有些迷茫。
這個問題對于她來說,似乎也是一個很難的問題。
是啊,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自己好像從來就沒了解過吧?
還有,自己對他是什么樣的看法呢?
陌生?熟悉?厭惡?喜歡?同情?施舍?還是什么?
狐姬的一個問題,并沒有得到答案,反而引起蒙雪更多的問題。
這些問題,曾幾何時,她似乎都沒認真的思考過。
直到此刻,她似乎開始思考了。
狐姬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見蒙雪這幅表情,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這和當年自己的迷茫不就是一模一樣的嗎?
她在想什么呢?
不知道!
就好像當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很混亂,很復雜。
狐姬沒有催促,就這般靜靜的等待著,看著。
許久后,蒙雪目光有些迷茫,道:“他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狐姬眼睛一亮,柔聲道:“奇怪?”
蒙雪擴散的瞳孔快速匯聚,秀眉微蹙,微微點頭,道:“沒錯,很奇怪!”
狐姬追問:“奇怪在哪里?”
蒙雪微微搖頭,似乎說不上來,但沉思了一下,又道:“我不了解他,只知道很奇怪!”
“別人都說公孫家的后人是一個廢物,手無縛雞之力,只知道死讀書!”
“可是在我的印象中,并不是如此!”
狐姬眼睛又是一亮,道:“在你眼中他,他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蒙雪再次搖頭,道:“不知道,或許是這些年,我對他的關(guān)注太少了!”
“早年,她從來不怎么出武安君府,就算出來,也是跟在王紫嫣身后,沒人敢和他交往,所以,也沒人了解過他,只知道他從小依靠女人!”
“但是,他畢竟是武安君的后人,連宗室公子公孫都得讓著他,誰又敢在那個時候議論他?”
“直到武安君府破敗,與他成親當日,嬴權(quán)出手,差點殺了他!”
“那時候,我……還有所有人才真正的知道,他是真的沒練過武,而且太軟弱,竟然當場對人跪下了!”
“我很失望,爺爺也很失望,但爺爺想要庇護他,我雖然不愿,但為了爺爺,我曾經(jīng)告訴過他,有什么事可以告訴我!”
說話間,蒙雪把成親兩年的事一一道來,說道最后,她眼中滿是驚駭,道:“可是,那是兩年里,我最后一次跟他對話。之后的近兩年時間,他幾乎再也沒見過我!”
“我以為他過得很好,爺爺想要庇護他的心意也已經(jīng)達到了,我終于可以安心了!”
“可是,直到那一天……那一天……”
說到這里,蒙雪眼孔驟然放大。
“他……竟然在我沐浴時闖進我的房間,他企圖……企圖……”
“后來,他被我打暈了,母親為了照顧我,把他帶走,讓我好好休息!”
“直到晚間,我看見侍女阿蘭神色不對,她幾次三番欲言又止,似乎很憤怒,又似乎很委屈!”
“最后,我強迫詢問,才知道這兩年,他在我們家連奴隸都不如,隨便一個下人都是他的主子。那一天,他已經(jīng)承受了數(shù)個時辰的折磨!”
“我很驚訝,我連忙跑去,我看到他軟倒在地,似乎已經(jīng)死了!”
“他的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這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他真堅強,竟然一天不哼一聲,不對……是兩年不哼一聲!”
“當時我心里很復雜,不知道在想什么,是憤怒母親和奶奶的殘忍,還是高興他該有此報應!”
“可是我都沒有,最后我才發(fā)現(xiàn),我竟然有一點點心酸!”
“原來這兩年受苦的不僅僅是我,他更苦。我想要接受他,可是我做不到!”
“再之后,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也一樣,他很少回蒙府了,就算回去,不是給這個帶重禮就是給那個帶重禮。我很惡心他的作為,可是我也看到了,他的做法,為他帶來了難得的善意!”
“我不知道他做的是對還是錯,我沒阻止,因為我沒資格阻止,是我沒保護好他,他必須要保護好自己!”
“再后來,他基本就沒回過蒙府,直到在外面三翻四次遇險,他也沒有回去過,從來就沒求過蒙府為他做什么?”
“見到我,他也沒那兩年的沉默,總會對我笑。他笑得很暖,他的笑容總是讓人有種莫名安心和喜歡的感覺,可是我感覺得出來,這種笑有時候很近,有時候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真要說他是什么樣的人,或許他就是一個奇怪的人吧!”
說完,蒙雪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沒仔細認真的了解過白琰,但說的時候,又仿佛特別了解。
這種感覺很矛盾,但又很真實。
一旁,狐姬也沉默了,似乎是在腦海中組合,想看清楚白琰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半響后,她輕輕搖頭,笑道:“丫頭,看來你對他有過心動!”
“至少你有認真想過他,否則你怎么可能說的這么仔細?”
蒙雪一怔,想過他?
有嗎?
狐姬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笑道:“好了,不說他了,就說說你吧,你舅舅這么待你,你有沒有很憤怒?”
聞言,蒙雪這才反應過來。
“是啊,舅母,舅舅這是作甚,為何要這般待我!”
蒙雪強行起身,問出心中這個問題。
“好了好了,快快躺下,我告訴你就是了!”
狐姬眼睛一瞪,有些哭笑不得,略帶疼惜的安撫下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