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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魔女調(diào)查手記

第015章 雪狐

東京魔女調(diào)查手記 苦酒入喉 2084 2021-08-03 23:56:09

  死寂。

  高橋一輝的這個問題,讓所有人都不再出聲。

  這個問題實在太過尖銳。

  在正常人情世故面前,它不該被問出來。

  氣氛已變得壓抑。

  “高橋老弟,你是認(rèn)為,若山小姐還不夠悲慘嗎?”安藤慧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其中還是有難掩的火藥味。

  “不,我絕對沒有冒犯的意思,但這點(diǎn)至關(guān)重要?!?p>  高橋一輝的目光仍然注視著若山未莉,此刻的她低著頭,完全不同于其他人,鎮(zhèn)定得不像是剛死了未婚夫。

  片刻,就見她從淺灰羽絨衣的側(cè)兜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長盒子,從中取出一副黑框眼鏡,緩緩戴上之后,上邊框正好頂住了她妹妹頭的齊劉海。

  安藤慧似乎要說點(diǎn)什么,卻被她搖頭阻止了,她重新抬頭看向了高橋一輝。

  美麗而冷靜的女人,難怪能以池田真樹助手的身份前來。

  四目相對,高橋一輝對若山未莉又有了更深入的看法。

  “高橋一輝先生,關(guān)于我為什么能安全的來到這里,我想作為之前沒有接觸過魔使的你可能會無法接受,但請相信,我接下我所告知的,都是事實。”

  若山未莉開始一邊回憶,一邊娓娓道來。

  昨夜,是若山未莉和池田真樹從本莊市步行過來的第二個晚上。

  按照上原真吾的安排,池田真樹只能穿單薄的內(nèi)襯和一件薄外套,也不能帶取暖工具,食物必須自帶。

  從本莊到皆野町的路還算好,但之后要到上原家很長一段路都是上山,到昨晚傍晚過后不久,池田真樹其實身體已經(jīng)有些受不了了,風(fēng)干食物和水盡管都是由若山未莉背在背包中,但經(jīng)過兩天早就冰了。

  為了能有體力繼續(xù)趕路,兩人停了下來,在一處被風(fēng)的小山洞,當(dāng)然說是山洞,實際上進(jìn)深不到兩米,整體面積大概六七平米。

  期間,他們一邊休息,一邊慢慢吃了些冰涼的食物,若山未莉不忍心見池田真樹凍僵,提議脫自己的外套給他穿,但池田真樹拒絕了,他不愿意違背上原真吾的安排,若山未莉勸說無果,就沒再多說。

  之后,池田真樹出去方便,若山未莉聽到了似乎遠(yuǎn)處有奇怪的聲音。

  像嬰孩的叫聲,又像孩童的笑聲,十分怪異。

  若山未莉呼喊詢問外面的池田真樹,但對方卻告知她估計是狐貍之類的東西。

  之后,兩人又休息了一會后,重新整裝上路。

  期間,若山未莉再沒聽到過那怪異的聲音,只是她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盯著他們,不過池田真樹說不用擔(dān)心。

  隨著行程的推進(jìn),月光越來越明亮,但雪也越來越大起來,池田真樹不時的發(fā)出咳嗽聲,步伐也漸漸慢了下來。

  若山未莉擔(dān)心池田真樹無法支撐到上原家,不僅會失去資格,生命也會有危險,脫下衣服,再次勸說池田真樹。

  池田真樹再次拒絕,兩人因此還吵了一會。

  在沉默的步行一小會之后,悲劇發(fā)生。

  池田真樹在前行時,雙腿突然從小腿中部齊齊斷下,身體不受控制地摔倒向前。

  “跑,快跑!是魔使!”

  他呼喊,他含淚呼喊。

  聲嘶力竭。

  若山未莉察覺到不對時,已經(jīng)有些晚了。

  驚慌中,她還是想拯救池田真樹,但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池田真樹也希望她跑。

  在恐懼驅(qū)動之下,她拋棄了他。

  但離開之時,池田真樹鮮血如柱的嘴,確實在笑。

  她哭泣著奮力狂奔,不敢再回頭看哪怕一眼,因為她看到,遠(yuǎn)處一只雪白的狐貍在向池田真樹狂奔。

  那奇怪的叫聲在不斷的響起,就像在嘲笑她的怯懦,但那聲音離她越來越遠(yuǎn)。

  若山未莉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倒在雪地當(dāng)中。

  再醒來時,已經(jīng)今天早上了,就在上原家的床鋪上,是由千島姬子照顧的。

  若山未莉的陳述到此為止,持續(xù)時間大概十多分鐘,期間她甚至沒有喝哪怕一口水。

  在座的,基本都是眉頭緊鎖,就連安藤慧期間都坐了下來,顯然事情的嚴(yán)重性超過了他們的想象。

  又是超自然襲擊。

  奇怪的叫聲。

  雪狐。

  使魔。

  對若山未莉的講述,高橋一輝不敢全信。

  這個女人講故事的能力之高,已經(jīng)達(dá)到了讓聽者身臨其境的地步,如果她想以此為生,必然會是行業(yè)的佼佼者。

  所以高橋一輝雖然全部聽了,也只是在篩選有用信息。

  故事的詭奇程度,確實超過了高橋一輝的認(rèn)知,但掘田圭太的死,他就在旁邊,所以池田真樹的死并不令他很震驚。

  他關(guān)注的,是池田真樹的死法。

  平整的切口,聽起來似乎與掘田圭太胸口的傷口一致。

  但按照描述來看,池田真樹死亡時,也正是高橋一輝他們上到半山腰的時候,和掘田圭太的遇害時間幾乎差不多。

  如果這是事實,兇手是如何辦到的?

  如果這是假的,那么若山未莉有撒謊的理由嗎?

  即使是未婚夫妻,也一定有,但是高橋一輝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麻衣小姐,請問是誰將倒下的若山未莉小姐帶到上原家的?!?p>  “是玉川管事帶回來的,按他的說法,是他聽從上原老師的安排前去迎接池田真樹先生,但在路上就見到了倒在地上的若山未莉,因為沒有在周邊看到其他人,所以就先帶她回來了。”

  上原麻衣的面色凝重,雙手抓在膝蓋之上,很克制地道:“就在他回來把若山未莉小姐安頓給仆人照顧之后,因為雪太大了,就去跟上原老師匯報,卻發(fā)現(xiàn)上原老師已經(jīng)被殺害了?!?p>  高橋一輝眉頭微皺,似乎截至目前一切都對得上。

  “容我冒昧,外祖父他身上的傷口,是怎樣的?!?p>  這次回答的是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千島姬子,她頭微微低垂,聲音中有難掩的悲傷:“昨晚從高橋君那里出來之后,我有檢查過上原老師的傷口,和掘田圭太先生的傷口雖然位置不一樣,但是傷口很類似,都是極其平整的切口,流血過多至死。”

  高橋一輝扶額,這當(dāng)中最大的問題,就是這三處極遠(yuǎn)的距離的作案,幾乎同時發(fā)生,卻看上去是同一兇手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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