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琛的目光深沉,“那架直升機里,坐著的是M洲唐越?”
容陸頷首,“是,確認(rèn)是唐越無疑?!?p> “琛哥,”旁邊的蘇輕斂眉頭一挑,聲音壓低:“她和唐越......看起來關(guān)系不一般?!?p> 她——是池意淺。
秦北琛沉默。
“秦少——”容陸在跟前低聲遲疑,“還有一件事.......”
“說。”秦北琛的聲調(diào)冷沉。
“護(hù)送唐越的人里,有一個女人,似乎是京城某處的人?!比蓐懙吐暤?。
秦北琛掃他一眼。
容陸不敢直視秦爺?shù)匿h芒。
連忙頷首低聲道:“是蘇苑,京城三處的蘇苑。”
“京城三處的人......怎么會和唐越在一起?”蘇輕斂沉吟。
秦北琛的目光有些深,“唐越能從第六處的眼皮底下消失,原來是三處在中間橫插一腳?!?p> 京城六處。
二處、四處、五處、六處各掌握在京城幾大家族手中。
權(quán)力最大的一處,則由秦家執(zhí)掌。
只有三處,至今都是個迷。
京城幾大家族,誰都想吞下三處這塊蛋糕。
“三處.......”蘇輕斂看向秦爺,“琛哥,那不是你未婚妻......”
他抿了下唇,“琛哥,六處要拿唐越,三處從中截胡,所以唐越這個皮球就被踢來一處了?唐越回M洲,直升機從南塢繞飛,這很明顯的,有人要借我們一處的手......殺唐越?!?p> 秦北琛修長的手指,輕叩在直升機的小桌板上。
容陸贊同,“秦少,如果我們要動M洲公盟,現(xiàn)下是拿下唐越的好時機?!?p> 整個南塢都在一處的掌控中,唐越插翅難逃。
秦北琛目光深沉,轉(zhuǎn)向窗戶外。
看到池意淺的身影去而復(fù)返,已經(jīng)朝著他的直升機來。
秦北琛冷色的眸子漸漸變得深邃寧靜。
他側(cè)頭掃向蘇輕斂和容陸。
“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在這里我們對唐越動手,M洲公盟出于面子上,也會跳出來咬.上一處。”
“到時,對外,我們要和M洲公盟打一場仗,對內(nèi),我們要防備其他幾處的黑手?!?p> “背后的人要想借一處的手除唐越,我秦北琛不是個被人握在手里當(dāng)?shù)妒沟娜恕!?p> 他的眸光冷而深。
“至于京城三處,京城三處的態(tài)度至今不明,但蘇苑現(xiàn)在在唐越身邊,這里面就復(fù)雜了。”
三處在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和劇情,誰都看不透。
“那,琛哥,你覺得該怎么做?”蘇輕斂低聲道:“琛哥,要不要讓陸川去聯(lián)系三處那邊.......”
秦北琛坐姿挺拔,指點江山的君臨氣場撲面而來。
“既然看不清三處在這場劇情里的站位和角色,那就賣個順?biāo)饲榻o三處那邊?!彼曇舻痛诺?,“容陸,讓唐越的飛機從南塢飛,你派人連同蘇苑一起送唐越出境,確保他安全抵達(dá)M洲?!?p> “是,秦少?!比蓐戭h首點頭。
“琛哥,你真要就這么放走唐越?這樣的機會,太難得了?!碧K輕斂還是忍不住多嘴道。
秦北琛掃他一眼,“唐越成功回到M洲,以他的性子,有仇必報?!?p> “琛哥,你是說——?”蘇輕斂幽幽的瞇了下眸。
秦北琛目光深深的回他一眼。
蘇輕斂瞬間明白了。
如果暗殺唐越是M洲公盟指示的,助唐越回到M洲,就等著他們自己狗咬狗一嘴毛!
別人會借刀殺人,難道他們就不會使用自相殘殺嗎?
蘇輕斂微笑,笑容格外的耀眼,“容陸,好好護(hù)送唐越出境,一定不能讓他缺胳膊少腿了?!?p> 畢竟,還要看狗咬狗呢。
M洲公盟不是好東西,如果真是公盟要暗殺唐越,那唐越也不是省油的燈。
容陸看著蘇輕斂的笑,“是,蘇少。”
蘇家少爺這笑容,真特么滲人。
池意淺回到秦北琛的直升機內(nèi)。
蘇輕斂看著回來的她,欲言又止。
腦海里是京城三處的蘇苑和M洲唐越。
想不明白池意淺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海大學(xué)生,怎么會跟這兩個人物扯上關(guān)系。
這跳層朋友圈,也跳得太離譜了。
一個京城三處,一個M洲大佬,池意淺怎么認(rèn)識的......
池意淺朝秦北琛微微點了頭。
坐在座位上,看著唐越的直升機起飛離去,她才安下了心。
秦北琛開著筆記本在忙碌。
耳邊忽然響起一道很低很淺的一聲“謝謝”。
他微微側(cè)頭。
對上她迷霧般的雙瞳。
他把自己的薄毯子遞過去給她。
微微輕聲道:“身上有傷,休息一會,到了臨海市我叫你?!?p> 薄毯子上有他淡淡的味道。
池意淺將毯子蓋在身上。
側(cè)頭看他,瞳孔幽深,“秦北琛,你沒什么要問的?”
秦北琛回眸看她,“那,你想說嗎?”
池意淺斂眸,安靜。
秦北琛目光也安靜,聲音很輕:“休息會吧,到了我叫你?!?p> 他轉(zhuǎn)頭去看筆記本。
給足了她尊重。
忽然。
一道很淺淡的聲音傳入他的耳里。
“他是我,很重要的親人?!?p> 秦北琛的目光頓住。
他輕輕偏頭。
池意淺已經(jīng)閉上眼睛休息了。
身上蓋著他的薄毯子。
看著她安靜的容顏,秦北琛的目光漸漸深邃。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脫口而出道:【池意淺,你心中重要的位置,能不能稍微擠擠,把我也放進(jìn)去?!?p> 到嘴邊卻咽回去了。
是因為,他現(xiàn)在沒有立場說這話。
畢竟,他還沒有好好追過她。
還有——
他總覺得自己的記憶是殘缺的。
就像他左手腕上的紅繩,是誰系的,哪里來的,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怕殘缺的記憶回來,傷害到她......
后排座位。
蘇輕斂往后瞄了兩眼秦爺。
就剛才看琛哥對小姑娘溫柔的模樣,他不得不懷疑剛才秦爺放走唐越,是真的為了讓他回M洲狗咬狗嗎。
確定不是因為池意淺的關(guān)系,才放唐越走的嗎?
蘇輕斂越看秦爺,越覺得自己的猜測,不無道理。
容陸給忙碌中的秦爺上咖啡時。
余光瞥見睡著的女孩,尤其是她身上蓋著秦爺?shù)谋√鹤印?p> 容陸看著安靜的睡顏,動了下眉頭。
......這位池小姐好像在哪兒見過。
容陸把秦爺?shù)目Х确畔?,心不在焉把另一杯放在蘇輕斂蘇少的桌板上。
見他一雙眼睛往閉目養(yǎng)神的池意淺身上瞟。
蘇輕斂微微挑眉。
“容陸,你膽子挺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