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緯和尤曉蕓說了半天,沒個結(jié)論,現(xiàn)在他需要錢,尤鑫的龍鑫公司需要錢,這種用錢的時候突然撞到一起,除了驚天巧合之外,就只有精心設(shè)計了。
李大緯迫不得已撥通了尤鑫的電話。
“尤叔?忙著吶?”李大緯帶著火氣,謙恭的說。
“大緯,是有點忙,現(xiàn)在正在準備線上的推廣方案呢,有什么事嗎?”尤鑫在說“有什么事嗎”的時候,有些不耐煩的意味。
“尤叔,我聽曉蕓說需要把之前投資給我的錢轉(zhuǎn)回去,我現(xiàn)在有些急用,能不能緩緩?”
李大緯迫不得已,用了乞求的語氣。
“大緯,有什么急用?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后面再轉(zhuǎn)給你,先讓曉蕓把這個空補上,都怪曉蕓,讓我去投資什么股市,現(xiàn)在急著用錢,連一百萬都拿不出來,真是氣人,大緯,你想克服一下,回頭錢就會轉(zhuǎn)回去了?!?p> “尤叔……”
“就這樣了,大緯,以后你也留意點,花錢別這么大手大腳的,得留這個數(shù),有時候有急用,掛了,我很忙?!?p> 沒等李大緯說完,尤鑫那邊便匆匆掛了電話。
自己急著用錢的時候,他卻來要錢,尤鑫就好像知道,自己將會急著用錢一樣。
正當李大緯失落的回到家中,葛優(yōu)躺一樣躺在床上的時候,蘇力又打來了電話。
“大緯,你快看短視頻,你開車撞路邊的視頻被人拍攝好放到了網(wǎng)上!”蘇力焦急的說。
“什么?今天早上出的車禍,怎么就被放到了網(wǎng)上?”
“大緯,而且還是指名道姓的說,那條視頻的評論區(qū)都不堪入目,把你以前的事情都挖了出來?!?p> 李大緯匆匆掛了蘇力的電話,打開那條蘇力發(fā)來的鏈接一看,傻了眼了。
自己從前開車行,開那輛GTR撞車導致人傷殘的事情,果然被人在評論區(qū)挖了出來。
其中很多扎眼的詞語,讓李大緯為之震怒。
“狗改不了吃屎,以前就玩車玩出車禍,現(xiàn)在把人家粉絲的車都撞壞了?!?p> “他從前就是一人渣,以為出了名就能洗白,看來還是改不了壞毛?。 ?p> “他曾今坐過牢,沒想到依舊改不了那壞德行,這樣的人就應該一直在監(jiān)獄待著,出來簡直是禍害世界!”
李大緯第一次遭遇到網(wǎng)絡(luò)暴力,這就好像一根根有制導彈頭的導彈一樣,直插李大緯的心臟和眼球。
都說網(wǎng)絡(luò)暴力,能把人打得比頭破血流更慘,李大緯現(xiàn)在算是體驗到了,如果讓誰打自己一頓,也許都沒有被網(wǎng)絡(luò)暴力難受。
李大緯盡力的想要沉靜和回復一些東西,可他發(fā)現(xiàn)在這種族潮水一般涌來的評論之下,他的回復根本蒼白無力,這時候他看見了蘇力的賬號也開始加入了澄清的行列,不過,他的回復,也如同螳臂當車一樣。
李大緯又一次感到絕望,上一次他感覺到絕望的時候,是他入獄的時候,在出獄之后他在感受到瞬間希望的時候又被現(xiàn)實打的再次失敗,自從他開始大緯說車節(jié)目之后才重新找到了一些希望,可現(xiàn)在絕望再次來臨了。
有人落寞,就有人得意,落寞和得意,總是同時出現(xiàn)。
津港市港口的海風吹來,依舊無法緩解整個城市的炎熱,有的人為了生計,會迫不得已的在這種炎熱的天氣從事戶外活動,他們之中除了進行體力勞動的底層勞動人民之外,還有那些身著正裝的銷售員,這些銷售員和那些勞動人民一樣,無法選擇工作的天氣,為了生活,他們只能選擇工作。
尤鑫站在新公司辦公大樓俯瞰著這個城市,這是他最得意的時候,他俯瞰著這個城市的時候,就好像大地在他的腳下,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這種優(yōu)越感讓他很享受,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正在為了生活而奔波,而自己則可以在恒溫的空調(diào)房里看著他們。
都說幸福其實就是優(yōu)越感,沒有優(yōu)越感哪來的幸福,尤鑫覺得自己這已經(jīng)不叫做幸福,這叫做一覽眾生的辛酸而獨善其身,這叫征服的快感。
尤鑫曾經(jīng)在工地干過,做過最辛苦的活動,而且還當過銷售員,一路走到今天,他更多的不是感慨,而是唏噓。
“尤總,李大緯那小子現(xiàn)在應該徹底崩潰了吧,出了車禍急需錢,我們又要把他的錢調(diào)走,這家伙該不會瘋了吧,尤總你讓我辦的這個事情,真是絕了,這計謀用的我不得不說一個字,絕!”
尤鑫轉(zhuǎn)過頭,一巴掌扇在了嬉皮笑臉的陳爾臉上,怒斥道:“絕個屁,你們這些狗東西做事情從來不會讓人省心的,上次你搞的那個黑粉絲事件,沒把這小子給打趴下,還讓他又出來拍節(jié)目!你怎么找的人!為什么那些視頻沒發(fā)出來?用得著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搞這種事情嗎?”
被尤鑫平白無故的扇了這么一巴掌,陳爾卻發(fā)不出脾氣來,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只要一個眼神,陳爾便害怕,陳爾被扇的那半臉,再次露出微笑,說:“尤總,上次找到的這兩個人都不靠譜,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些視頻影響力這么差,后來我仔細一看,這兩個白癡的手機一個被摔壞了,數(shù)據(jù)恢復不了,另外一個白癡忘了拿出手機來拍?!?p> 尤鑫揪著陳爾的耳朵說:“那是因為你找的人都是垃圾,這點兒事都做不好,我告訴你,有時候要是不行,你得親自做,懂嗎!”
“明白,尤總,我之前真是蠢到家了。”陳爾驚恐的說。
“你是怎么知道那輛車將會去參加李大緯的說車節(jié)目的?”尤鑫又繼續(xù)轉(zhuǎn)身看著窗外的城市,他很享受這種一覽眾生小的角度。
陳爾走到尤鑫的側(cè)面,說:“尤總,李大緯這小子的說車節(jié)目熱度很高,在車行天下很多來保養(yǎng)的車,都是他的粉絲,所以要找到,也很容易。”
尤鑫扭頭蔑視了陳爾一眼,說:“你確定干凈嗎?要是拉出了屎,我可不會給你擦屁股,你拉出來的屎,你自己吃回去!”
“尤總,你放心,我是已經(jīng)四周觀察好了才下手的,這家修車廠沒有監(jiān)控,當時這輛M2的變速箱剛好拆開保養(yǎng),我一個穩(wěn)準狠,把這雙離合的離合片的其中一個弄出裂紋,我是學汽車工程的嘛,知道哪里能夠讓這離合器變成定時炸彈?!标悹柵闹馗f。
尤鑫所在的辦公室的腳下,正好有一幢樓的頂樓正在做防水施工,工人們頂著烈日,正在用滾筒鋪設(shè)瀝青,尤鑫從前也干過這樣的活,他看到這個,不禁唏噓,人生得意,不過如此,如果當年不是因為膽大放手一搏,或許今天自己還在干這種苦力活。
“尤總,爆啦爆啦,我讓人跟蹤拍的李大緯試車的視頻,現(xiàn)在網(wǎng)上對李大緯的罵聲已經(jīng)鋪天蓋地了!”陳爾機動的舉著手機走到陳爾面前。
尤鑫看著陳爾上躥下跳,鄙夷的倒抽一口氣,說:“爆個屁,要不是老子雇水軍,靠你那幾條狗屁評論,能有這樣的效果?”
陳爾不禁驚訝的看了一眼尤鑫,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繼而又笑著說:“尤總真是高?!?p> “李大緯之前拒絕來做推廣,那好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就要讓他付出代價,不聽我話的人,我隨時讓他受到教訓?!庇撒握f著,用凌厲的眼神看了一眼陳爾,這眼神仿佛在說:要是你不聽話,我隨時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