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萬只是開始，以后你要面對的誘惑還很多?！背吆攘艘豢诓?，風(fēng)輕云淡地說著：“甚至還有比錢更有誘惑的?！?p> 林川咽著口水，“很...很多？”
“在眾禾，只要能坐到部門領(lǐng)導(dǎo)以上的位置，那他們每個人的手都會開始變得不干凈。”
林川想了一會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說：“這恐怕不會吧！您要說什么投資部的會面臨很大的誘惑，那倒是有可能。但行政人事總沒了吧？”
楚沁搖著頭，八分無奈，兩分輕蔑地笑著：“你還是太年輕了?！?p> “怎么了？”
楚沁解釋著：“就行政來說，只要眾禾每次招牌，獵頭公司、招聘網(wǎng)站都會給他們一筆回扣。錢雖然不多，但卻是細(xì)水長流，一次五萬八萬的，錢包總會慢慢地鼓起來?！?p> 楚沁的話雖然簡短，但卻是徹底顛覆了林川對于這份職業(yè)的印象。
“一月份的時候，公司調(diào)走了一名姓李的行政副總。你知道他是為什么被調(diào)走的嗎？”楚沁追問道。
林川皺著眉，“不知道?！?p> “他在那個位置上大概拿了小兩百萬的回扣，董事會里有人為了保護(hù)他，讓他去了魔都?！?p> “保護(hù)？”林川是真的懵了，“難道董事會也不干凈？”
楚沁點(diǎn)點(diǎn)頭，“京城眾禾遠(yuǎn)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干凈。在這家公司工作的人，只要稍有權(quán)勢，就會削尖腦袋為自己謀利?！?p> 林川又點(diǎn)燃了一支煙，問道：“那傅謙他們能收多少？”
“兩個月前，傅謙才在懋源璟璽購置了一套4200萬的合院。人工湖里有戲水的黑天鵝，南側(cè)有一年四季精心打理的大花園?！背哒f道：“而這只是他名下產(chǎn)業(yè)的一角，你認(rèn)為像你們這樣的副總裁，能收多少？”
林川驚呆了，周五的時候楚沁曾經(jīng)說過，自己的工資只是幾位副總裁里面最低的，就算是傅謙的薪酬比自己多一倍，要買下這么一套合院也不容易。
況且還是冰山一角。
楚沁繼續(xù)說：“原來的你只能每天9點(diǎn)鐘準(zhǔn)時上班，夜深人靜的時候還要加班趕工，可每個月到手也就那么一點(diǎn)微薄的工資?！?p> 這句話算是戳中了林川的痛點(diǎn)，其實他原來的工資也不算低，只不過跟現(xiàn)在比起來，的確不能入眼。
“你肯定幻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發(fā)財，如今機(jī)會就在你的面前，你還把握不??？”楚沁引誘著。
“我想，要在這個城市里生活的人都不容易吧?！?p> “1600萬平方公里上，不僅有長城、故宮，也有八王墳、天通苑?！背吣托牡卣f道：“在一般人眼里，京城只是京城。但是在富人眼中，京城才是如夢如幻，紙醉金迷的帝都。”
林川抬起了頭，望著楚沁那深邃且充滿誘惑的雙眼，一團(tuán)微小但又具有燎原之勢的火苗正在他的心中悄悄燃燒。
“不過，你要記住一句話?！背呱髦氐卣f著：“一句很重要的話?！?p> 林川洗耳恭聽，“您說?！?p> “別人都做，你跟著做，并不是大事?！背咭馕渡铋L地看著林川，說：“其他人都不做，但你卻去做了，這才是大事。”
林川似懂非懂地點(diǎn)著頭，楚沁又把桌上的銀行卡再次推向了他，“生活本來就不容易了，別再被這些小事所左右了?！?p> “楚總，我還有一個問題......”
話音未落，林川的手機(jī)再次震動，這一次是馬沙基打來的。
“我先接個電話?！?p> 楚沁倒了一杯茶，故意問：“這次不出去接了？”
林川尷尬地笑著，“朋友?！?p> 電話一接通，馬沙基的聲音就響起，“哪兒呢？”
“朝陽公園?！?p> “你去那兒干嘛？”馬沙基問道。
林川抬眼瞄著楚沁，連聲說道：“直接說什么事，我忙著呢?！?p> “晚上來我家吃飯，我媽說好久沒見你這孫子了，一定要到啊！”馬沙基開玩笑地說著。
“說話沒大沒小，小川再怎么說也比你大一個月！你這張嘴真是......”馬母孫淑鳳的聲音也出現(xiàn)在了聽筒里，而后便是馬沙基的慘叫聲。
“好，我待會就過來?！绷执ù饝?yīng)著。
“小川，一定要到??！阿姨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給你說呢！”孫淑鳳囑咐道。
林川答應(yīng)著：“知道了，孫姨?！?p> “誒，媽！我真錯了！別擰我耳朵??！我都三十了！”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林川對楚沁說道：“楚總，剛才您說的話我會好好消化的?！?p> 楚沁站起身來，筆直而細(xì)長的腿亮晃晃地出現(xiàn)在林川的眼前，說：“慢慢來，不著急。”
林川又問道：“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p> “什么？”楚沁疑惑地看著林川，“還有問題？”
“這么弄，公司沒意見？”
楚沁滿不在乎地說著：“頂層的大鼻子只看每年的回報，董事會里的人只關(guān)心每年的分成。只要你的利益沒有超過他們，就沒人會在意你?！?p> “最主要的是，每個人都不干凈?！背邤S地有聲地說。
這下算是徹底打消了林川的顧慮，他將銀行卡放進(jìn)了兜里，站起身來，“真明白了。”
楚沁轉(zhuǎn)過身把滑門打開，坐在門邊穿著鞋，“待會你要去哪兒？”
“去阿姨家吃個飯?！绷执ɑ卮鸬?。
“阿姨？”背對著林川的楚沁狐疑了半秒，然后說：“我送你過去吧。正好你沒開車?！?p> 林川婉言謝絕，“這不好吧！太麻煩您了?！?p> “反正是周末，也沒什么事做?！背呓又f：“就當(dāng)散散心?！?p> 他們從包間里出來，來到大堂之后，楚沁給鄭懷秋打著招呼，“秋叔，我先走了?！?p> 鄭懷秋揮著手，“好，等有新鮮的藍(lán)鰭金槍魚到了，我再第一時間告訴你。”
“沒問題?！背咚斓卮饝?yīng)著：“一定要給我留著。”
鄭懷秋親自將二人送出了門，楚沁又戴上了墨鏡，瀟灑地走在前面。
埃爾法此時已經(jīng)在路邊等著了，司機(jī)在看到楚沁的第一眼，就打開了門。
上了車，林川和楚沁還是跟來時一樣，對坐著。
楚沁摘下墨鏡，問著對面的林川：“去哪兒？”
林川轉(zhuǎn)身對司機(jī)說道：“勞駕，北鑼鼓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