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無寵的趙嬪突然封妃賜號,兒子入主東宮,女兒賜婚備受器重的新科狀元宋淮,母家也加官進爵。這一消息,瞬間在平靜多年的后宮里掀起了軒然大波。
“娘娘,您快去看看長公主吧,自從早上公主哭著從養(yǎng)心殿跑出來,這一天都不吃不喝的,也不同奴婢們說話,這該如何是好?”李清瑜的貼身侍婢跪倒在地,擔憂道。
榮貴妃放下早上急遞入宮的密信家書,眉頭緊鎖:“一個個的,都不叫本宮省心,不吃就不吃,沒看見本宮正煩著呢,還不退下??!睒s貴妃說著,不耐地揮揮手,揉了揉太陽穴。
“是?!苯m無法,只能退下。
“這大周朝啊,如今怕是要變天了?!睒s貴妃嘆息一聲,把家書點著,丟到焚香爐里。
見主子煩躁,琴玉趕忙上前為她捶腿揉肩:“主子,別太擔心。陳家是開國功臣,這么多年來一直左右前朝后宮,如今陛下不過小小封賞了趙氏,陳家有數(shù)十年底蘊,有什么好怕的?!?p> “陛下有意打壓我們陳家,這本宮是知道的。怪就怪在,選擇了平平無奇的趙家。若是真要扶持,大可把五公主嫁給劉家,而不是這么個出身貧寒的窮酸狀元?!睒s貴妃十分迷惑:“陛下的想法,本宮現(xiàn)在也不敢揣測?!?p> 思來想去,榮貴妃還是坐不住了:“琴玉,帶上些陛下平素愛吃的糕點,咱們?nèi)ヒ惶损B(yǎng)心殿。”
養(yǎng)心殿外,榮寵多年的榮貴妃第一次吃到了閉門羹。
“趙公公!你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不替我家主子通報!”
趙公公不慌不忙,笑道:“眼下是肅妃娘娘在伴駕,陛下吩咐了,誰來都不見?!?p> “你!”琴玉怒極,還未說出口的話卻被榮貴妃攔下:“本宮這婢女不知禮數(shù),頂撞了趙公公,還望見諒?!?p> “不敢不敢。容貴妃折煞奴才了。”
榮貴妃堆笑道:“趙公公素來是最了解皇上的,能否同本宮說說,皇上今日怎么突然找趙……肅妃伴駕,卻不來尋本宮?!?p> 趙公公輕笑:“奴才不敢妄加揣測圣意,但若是貴妃娘娘非要奴才說個所以然來,那怕是‘今時不同往日’了?!?p> 清清躺在床上,望著床幔上的流蘇出神。
所謂無功不受祿,樹大必招風(fēng),如今不光自己,連母妃和皇弟也牽扯進來。今個的幾道圣旨,隨便一個都能掀起幾陣不小的風(fēng)浪,更何況一齊出現(xiàn)。
她雖不明白父皇用意何在,卻清楚知道,從今往后自己已經(jīng)必然要卷入斗爭之中了。
“啊啊啊,為什么為什么啊。”清清煩躁不安。
“公主!”秋辭匆忙跑到床邊,揮了揮手上的紙條:“白公子遞消息進來了!”
清清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快拿來我看?!?p> ……
見自家公主看完信便一臉生無可戀,連連嘆氣,秋辭好奇:“公主公主,白公子信里怎么說?”
“啥也沒有說,只約我明天老時間老地方見?!痹炷跖?,現(xiàn)在這樣子,整得好像她是個見異思遷的渣女,一邊和這個往來親密,轉(zhuǎn)頭便和別家的小白臉訂了婚。
現(xiàn)在,白公子約她,是不是要興師問罪,問她為何要始亂終棄?可她還沒想好,該如何跟白公子解釋。
“……哎?!?p> 翌日清晨,宮門剛剛打開,清清便換上了秋辭的衣服,佯裝出宮采購,混出了宮門。
當她來到皇城西北角時,一身淺青色的白相竹早已站在那里等候多事時了。
聽到腳步聲,白相竹轉(zhuǎn)過身,微笑:“清清來了?!?p> 清清低下頭,不敢看他:“相竹……我”
白相竹又是一笑,打斷清清接下來的話:“清清,咳咳,你不必同我解釋什么,你的難處,我知道的。我相信你是身不由己。”
相竹打小身體不好,見他咳嗽兩聲,清清擔憂:“早上涼,出來怎么不多穿點衣服?!?p> “不妨事的,咳咳。我今日約你出來,是想提醒你,咳咳,今后……今后你怕是要身處爭斗之中,需要處處小心留意。若是、若是你有什么難處,我能幫得到的,盡管開口。我怕……”我怕你對我愧疚,你我之間就此再無瓜葛……我怕……再也見不到你。
話未說完,便被一道溫潤的聲音打斷:“白兄?”
剛還被白相竹感動得不行的清清聽到這聲音,瞬間清醒。
娘誒,這不是她的準駙馬宋淮嘛?他怎么來了?這這這,私會多年的藍顏知己被未婚夫逮個正著該怎么辦?在線等,十萬火急!
“宋大人?!卑紫嘀癫恢圹E地往前走了兩邊,用身體擋住清清,拱手道。
宋淮還禮:“白兄緣何今日清晨至此?可是有事想要入宮覲見皇上?”
“宋大人說笑了,白某閑人一個,在朝中沒有一官半職,進宮何用?不過今日起得早些,想過會兒去接家父下朝罷了。只是眼下別來無事,四處逛逛而已?!?p> “白公子,奴婢剛剛不是有意沖撞您的,只是我家娘娘差我出宮買些東西急用,走得急了些,未曾留意,萬望公子贖罪?!毕认率譃閺?,清清果斷跪下,深深低著頭,尖著嗓子道。
見清清突然跪倒,白相竹也是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無妨,既然是替宮中娘娘采買,莫要讓娘娘等急了,我無礙,你只管去便是了?!?p> “奴婢多謝公子體諒?!鼻迩逭f完,趕忙起身跑開,娘哦,保佑宋淮沒發(fā)現(xiàn)什么吧,嚶嚶嚶。
清清一路跑到集市,裝模作樣地挑了挑買了買,便匆匆回宮去了。
“可嚇壞我了,秋辭啊,好險好險?。 被氐綄m中,清清換回了衣裳,癱坐在椅子上。
“這是咋了,難不成,白公子動手打您了?”秋辭瞪大眼睛。
“……瞎想什么,相竹那么溫柔的人。我是遇上宋淮了?!鼻迩鍩o語。
“準駙馬?!公主和白公子,不會被準駙馬抓了個正著吧?!”
“那倒沒有,還好我機靈,他應(yīng)該沒認出我吧?!鼻迩迓柭柤纾骸罢l知道他那么早會出現(xiàn)在那里,可把我嚇了一跳?!?p> 就在這時,有人來報:“公主,鳳儀宮來人,說是皇后娘娘叫您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