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江蕪找準空檔一個空翻向流星錘相反的方向落地,流星錘因為慣性沒辦法立刻折回,趙大剛直接將流星錘召回到手上。
江蕪迂回著向趙大剛奔去,拿出手中的下等鐵劍,使出《萬葉飛花劍訣》第一層萬葉飄零,一大片閃著寒芒的葉片朝趙大剛落去,趙大剛不敢懈怠,兩柄流星錘舞地密不透風將帶著劍刃的葉片絞得粉碎。
江蕪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極速運轉著《造化功》一層又一層的劍浪朝趙大剛席卷而去。
“練氣六層想和練氣八層比靈力消耗嗎,這不肯定輸定了!”人群中傳來不看好的聲音。
大半個時辰過去了,場上依然焦灼著,本以為修為更低的練氣六層會堅持不住,誰知竟是練氣八層先敗下陣來,趙大剛大喊道:“我力竭了,我認輸!”再不認輸,全身的衣服都要被劍刃割爛了。
江蕪運轉的功法《造化功》就像一個大功率的吸塵器一樣,不斷吸收著天地間的靈氣補充己身。
但也有弊端,如果對方的修為高出太多,攻擊層出不窮,那《造化功》補充靈力的速度就會趕不上消耗的速度,好在趙大剛的修為與江蕪差別沒有太大,因此江蕪補充靈力的速度完全跟得上,此時還精神飽滿。江蕪相信只要自己一直在戰(zhàn)斗中磨練自己,《造化功》補充靈力的速度就會越來越快,修為也會更進一步。
人群中傳來一陣唏噓,沒想到這么多人翻了一個大車,大家不禁懷疑這小丫頭片子是不是故意賣弱,然后引得眾人都壓對方,然后她在壓她自個兒,這么一來豈不賺翻了!
人群中時不時有人投來異樣的眼光看向江蕪,也有人好奇江蕪到底是靠什么能耐,靈力底蘊比練氣八層還要多。
賭盤之上買定離手,倒是沒有人出來搗亂,付了一點稅費,江蕪順利把贏來的東西塞進了自己的儲物袋內(nèi),正準備回住處好好消化一番今天的這場戰(zhàn)斗,誰知一個不速之客站上了擂臺。
“且慢,我倒想與你過過招?!?p>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江蕪回眸,驚愕地看著來人。
這是江蕪第一次好好打量澤夜,他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深紫色衣裳,一頭烏發(fā)以竹簪隨性地束起,另幾根發(fā)絲散亂在一旁,與魔尊的粗獷不同,他的眉眼淡淡的卻很秀麗,嘴唇緊緊的抿著,下頦稍顯削瘦。
江蕪連他的修為都估摸不透,當即說道:“不打,我打不過你?!?p> 澤夜譏誚道:“擂臺都上來了,可由不得你。”
眾人噤若寒蟬看著澤夜破天荒地上了擂臺,本來還嘰嘰喳喳一片吵鬧,場面立刻安靜了下來。
江蕪根本不想理會他,揣著儲物袋就準備走人。
澤夜卻好像猜透了她的心思般,長鞭一甩卷走了江蕪腰間的儲物袋,耀武揚威式地拿在手上,說道:“怎么樣?打嗎?”
江蕪眼看著裝滿全部家當?shù)膬ξ锎斨约旱拿姹粨屪?,心都要滴血了,氣急敗壞道:“你怎么樣才能給我?”
“當然是打贏我?!睗梢挂荒樌硭斎坏卣f道。
“你修為高我那么多,哪來的臉跟我打的?那些東西都是我光明正大掙來的,你還給我!”看過小說的都知道,澤夜向來是什么規(guī)矩都不講的,隨心所欲,野心勃勃。就算答應了跟他打,先不說根本就打不贏,就算真的贏了也不會給你兌現(xiàn)的。
眾魔修驚了,澤夜在魔教中兇名赫赫,誰還敢這么跟他說話,這個江蕪的下場一定極慘。
果不其然,澤夜怒道:“你是什么東西,也敢這么跟我說話!”說罷,一條黑色的鞭子便朝江蕪招呼過來。
眼看著鞭子就要結結實實落到身上,江蕪趕緊舉起鐵劍試圖抵擋,“啪嗒”一聲,鐵劍應聲斷裂,一小段鞭子還是落在了江蕪的手臂上,立刻出現(xiàn)了一條血紅的傷痕。
看著斷掉的鐵劍,忍著手臂上的劇痛,江蕪沒辦法只能立刻跑出擂臺。
“想跑?”澤夜跺了跺腳,擂臺四周立刻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罩子。
完了,江蕪無力地拍了拍堅不可摧的罩子,心里只剩下這兩個字。
澤夜下一鞭緊接著便揮了過來。
“等等——”江蕪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
那一鞭子歪了歪,并沒有打在江蕪身上,而是落在了靠近江蕪腳邊的地板上,用堅硬金屬制成的地板立刻出現(xiàn)了一道極深的劃痕,這要是落在身上怕不是骨頭都要碎掉。
“怎么,你有遺言要交代?”澤夜臉上的表情讓人根本看不出喜怒。
“哥哥,我錯了,那個錢袋歸你好不好?我不要了,我不要了,行不行?”江蕪央求道。
“呵呵,”澤夜輕笑道,“原本還以為你有幾分血性,看來只是個軟骨頭,你這樣,我可要加倍對待你才行。”說著手里的鞭子高舉了起來。
神經(jīng)?。∽儜B(tài)!看來是行不通了,江蕪重重把手上的斷劍摔在地上,怒目瞪著眼前的人,有本事你就放馬過來!
“你裝服軟,裝得還真像啊!”澤夜譏笑道。
江蕪全力運轉《造化功》,眼里的鞭子仿佛放慢了數(shù)倍,在鞭子要落在身上之前江蕪趕緊躲了過去。
看到一鞭未中,澤夜手里的鞭子又加大了速度朝江蕪掃去,來來回回幾次,江蕪雖躲過幾鞭,但仍有更多的鞭子落在身上,打得皮開肉綻,骨頭都散架了,不一會,江蕪就口吐鮮血,一大片血跡在地上暈染開來。
江蕪不斷的運轉著造化功,吸收天地靈力修復身上的傷口,只可惜這吸收的速度遠遠跟不上新添傷口的速度,不一會兒,江蕪就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
外面圍著很多人看著擂臺里的場景,只見小姑娘倒在血泊之中,渾身都是傷口,甚至能看到里面森森的白骨,胸廓微微起伏著,氣若游絲,一瞬間沒有了動彈的聲音。
“不會是死了吧?”眾人猜到。
江蕪半瞇著眼睛貼著地面,看向前方,腦子已經(jīng)暈乎乎的,身上的疼痛都麻木了不少,只見一個紫色的影子離自己越來越近,一張嘴血就冒了出來,心道:“我真的沒有力氣了,就這樣吧,死了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