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相識與相知
“我,我這是在哪里?”迷迷糊糊之間,我感受到了身下的顛簸,也看到了坐在我對面的他。
“長安東郊。”他如是說。
看窗外,這應(yīng)該是去長安的馬車。
撫著發(fā)痛的額頭,我直起身子來,這種頭發(fā)昏的感覺可真是有夠難受的,“我們這是要去做什么?”
“面見皇上?!?p> 皇上?我小聲嘀咕了一聲,看來眼前這人似乎不是個小官。
“在下晁錯,不知公子大名?”他笑容溫和,倒有幾分親近。
晁錯?這名字有幾分耳熟。晾著人家也不是什么有禮貌的事,“王權(quán)。”我下意識地說道,可仔細想想,卻又不知道為何叫這名字,索性也就不在意了。
他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我也覺得有些無趣,便把注意力放在了窗外。
長安的天似乎不是很好,似是籠罩著一層薄云,看起來有些壓抑。
……
由于我實在想不起來我自己的身世,見過皇上之后,我便一直住在晁錯府上。
“我送進去就好,你下去吧?!贝虬l(fā)走端來茶水的侍女,我便端著茶水進了書房。
晁錯頭也不抬,“又把侍女打發(fā)走了?你這樣總會讓我覺得,是內(nèi)人拜托你來監(jiān)督我。”
“我只是想找點事情做,總不好在你這里白吃飯?!睌[好晁錯那碗,我便端起自己那碗,“你家侍女真是越來越會做事了,都知道給我也備上一碗了?!?p> 晁錯笑了笑,“我讓她們備上的?!闭f著,端起他的那碗,“上疏的竹簡我已經(jīng)寫好了,要不要看看?”不得不說,他這一手端茶碗、一手遞竹簡的姿勢真有幾分好笑。
“免了,給皇上看的東西最是無趣了?!?p> “別嘛,給點評價。”
見他執(zhí)意要遞給我,我也不好違了他的意,便接過認真地讀了起來。
“你還學過《尚書》?”
晁錯放下茶碗,“帶你回來時,便是自老先生那里學成歸來,見你暈倒路邊,這才救了你。”
我點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
“你這最后要求主動出擊匈奴,皇上怕是不會認同啊!”
“哦?為何?”他嘴角露出一抹難以覺察的笑容。
“大漢之初便是由亂世之戰(zhàn)而定,此時正應(yīng)當休養(yǎng)生息才是,抵御匈奴倒也罷了,怎么可能再起大的戰(zhàn)事?”說完,我還不覺有些得意。
晁錯點了點頭,接過我手中的竹簡卷了起來。
“你不改改嗎?你明明……”臉上的得意逐漸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驚訝與疑惑,我仿佛想到了什么,“你,你是故意的?為什么?”
他嘴角的笑容愈發(fā)濃郁了。
一縷陽光透過籠罩的云層,照進書房里來,把他嘴角的笑容映襯的無比邪異。
“為晁錯樹一個形象?!?p> 恍惚之間,我感覺自己好像更認識他了,“什么形象?”
“急躁冒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