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厭煩了駙馬?!?p> 為了不再多費口舌,教主干脆選了一個外人看來最可信,又直截了當?shù)幕卮稹?p> 沒想到晏修聽后眉毛擰了起來,他站起身說道:“殿下怎么可以在駙馬毫無罪責的情況下,只是厭煩就要和離,殿下難道不顧及駙馬的名聲?”
教主同樣起身走到晏修身旁,她想了想說:“正是晏顧及駙馬的名聲,本宮才選擇和離。駙馬的心不在公主府,我何不成人之美?”
“殿下這話是什么意思。”
兩人之間的距離僅有短短兩步之遠,說話間甚至隱約能感受到此次周身特有的氣息。
教主轉了個身在旁邊的椅子上落座,她懶懶道:“沒什么意思,駙馬并不心悅本宮,本宮心灰意冷,打算放他自由。”
說完她神傷一息,恰巧能讓晏修察覺到才恢復無所在乎的模樣。
晏修心中一動,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十公主說的話,他壓下心里異樣問:“殿下當真嗎?”
“我騙大人做什么?”教主自嘲一笑,略帶郁郁又說:“李良他非良人,還請大人幫我還他自由,本宮現(xiàn)在才知道勉強不得?!?p> 觀察著十公主隱約流露出的神態(tài),晏修心中覺得公主定然是下了極大的決心。
他上前一步鄭重道:“臣一定幫殿下?!?p> 說完這句話,好像心里有塊石頭悄然消失似的,輕了許多。
見晏修松口同意,教主滿意起身,答謝道:“那本宮在此先多謝大人?!?p> “這原本就是臣分內(nèi)的事,既然殿下已經(jīng)想明白要還駙馬自有,于情于理臣沒有不幫忙的道理。殿下不必和臣客氣?!?p> “嗯,大人說的是?!苯讨鞔蛄科痍绦蓿@正派模樣看得她心癢癢,想掰折了。
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出心底的一個疑惑,她道:“本宮有一件事想問大人?!?p> “殿下問就可以,臣一定言無不盡。”
“本宮想問......”教主看了看身旁晏府的下人。
晏修會意,開口道:“你們出去等著。”
“你們也出去?!苯讨鲗χS苋苏f道。
三個丫鬟面面相覷,猶豫著出了房門。
門是敞開的,丫鬟仆人都在外面。
晏修做到公主對面,端起一杯茶說道:“殿下有什么話可以說了?!?p> 教主點點頭,十分認真問道:“本宮想問大人,那日將大人掛在城門之上,大人現(xiàn)在是否還生本宮的氣?”
晏修手里的茶杯一顫,低著頭凝視琥珀色的茶水良久,他身形僵硬,會想起那日的場景,隱約還是覺得腦仁疼。
“殿下可知道自己做錯了?”晏修低著頭問道。
教主摸清楚了晏修的想法,隨著他的意思說道:“本宮知錯了,向大人賠不是?”
看著對面的人深吸一口氣,教主明白了什么。
她又說道:“以前是本宮做錯了,本宮向大人賠不是?!?p> 晏修猶豫了一會兒,見公主起身賠禮,他跟著起身,心里面盡是釋然,突然覺得好笑。
他和十公主計較什么。
想通了,晏修便攔下要賠禮的公主,溫和說道:“殿下知錯就好,以后不要如此莽撞了。臣算是殿下老師,殿下應當尊師重道才是?!?p> 教主心中驚奇,晏修竟真的不生氣了。
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人?
她心里是驚奇,表面上用著十公主的臉乖乖點頭說道:“大人說的是?!?p> 此刻晏修就像是山里面珍稀的猴子,教主上下左右、光面公正大的、背地里偷偷的不知道打量了多少眼。
天底下竟真的有這樣不記仇的人。
她感嘆道:“大人真是難得的大好人?!?p> “殿下謬贊。臣有一事也想請教殿下?!?p> “大人請說。”教主壓下心底的驚奇看向晏修。
“殿下身上的功夫是何人傳授?”
十公主本身是有內(nèi)力在的,也就是說十公主身上有功力。
這個問題倒也不難,教主輕笑道:“怎么,大人敗給本宮,想打聽本宮的師父?”
“臣不是這個意思,臣只是......算了,是我想多了。”
“既然如此,那本宮還有別的事,就不打擾大人了。”
晏修起身相送,一雙朗月眼里沉靜欣慰,看向公主時好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
教主走到晏府大門口上了公主府的馬車,打開車窗看見晏修依舊在一旁注視著。
臉上的神情好像有話要說。
教主吩咐馬車停下,問道:“晏大人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晏修先是抿著嘴,后輕吸了一口氣,艱難說道:“殿下今日做的很好?!?p> “什么?”教主一位自己聽岔了。
剛剛晏修是在夸贊她?
竟然......
她一時語塞,有些弄不清楚心頭上有些愉悅的可笑感。
她張了張嘴,最后實在是忍不到,噗嗤笑出了聲,她笑著回道:“本宮知道了?!?p> 看著遠去的馬車,晏修轉身回府,想想剛才所作所為,耳廓突然燙了不少。
晏雙從府里探出頭來,盯著自家兄長左右打量。
她故作驚奇道:“兄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p> “沒有?!标绦奚驳幕氐?。
“兄長送走殿下了嗎?”晏雙又問。
“剛剛送走?!?p> “你和殿下說了什么?聽下人說,殿下和兄長單獨說話了。”
“小孩子別問太多,自己去玩?!?p> “告訴我怎么了,小氣。”
晏雙嘟起嘴,不依不饒,實在是沒見過自家大哥這個臉紅的樣子,新鮮的很。
“殿下同我說的是正事?!标绦揞^一次在妹妹面前說謊話,公主和他說的明明是只有兩人知道的私事。
那天,公主夜闖他的房間,他先是驚訝,后又擔心公主做這樣的事會影響她的名聲。
沒想到,他一時是縱容卻讓自己在城門口上掛了一夜。
晏修搖頭自嘲輕笑,到底是他小瞧了這位十公主。
“兄長你笑什么?”
“沒什么,去做功課?!?p> “我覺得,如果殿下能做我嫂子那就好了,殿下人美,心也好?!?p> “胡說什么!”晏修神色一凜,心中如何不能將十公主當作婚配的對象。
他與公主且不說年歲上的差距,就是心性一條,兩人就已經(jīng)極其合不來,更何況日后朝夕相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