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裝逼如風,常伴吾身
奧藏山,寧家村。
寧二狗今天起得特別早,因為今天有個大活——
烏城烏家的大小姐烏薰兒,蒞臨寧家村,暫住寧二狗家的旅舍。
忘了說,寧二狗是個導游,自認為是伶牙俐齒。
時值三月初三。
烏薰兒此次前來,是為了祭拜奧藏山的留云借風真君,為求烏城風調(diào)雨順。
這烏薰兒不僅地位尊貴,還長了一副好皮囊——
身形嬌柔纖細,面容粉嫩惹人憐惜,尤其那裙擺下明晃晃的曲線完美的小腿。
用斗膽的話說,清麗脫俗之極致。
這一清早,烏薰兒便早早起身,親自清洗面容。不打扮、不吃食,為求誠心祭拜。
烏城來的大美女,還是大名鼎鼎的烏家大小姐。
這寧家村的小伙子們聽聞后,豈能安下心來,不抓耳撓腮算他淡定了。
寧二狗還好說,見過一些世面。
可寧家村的這群小伙子們,連烏城都沒去過幾次,哪里見過這等錦繡華服、膚白貌美的女人。
烏薰兒起得早,寧二狗也得起得早。
這群小伙子更是起得早,都在寧二狗家的旅舍前蹲著呢。
“看看看,出來了,出來了!”
“哪呢?哪呢?”
“別擠,別擠!”
“你說尼瑪呢,就你自己在擠,給我滾后邊去!”
這美人還在內(nèi)堂洗漱呢,寧家村的眾人就在欄桿處吵起來了。
“去去去!一邊玩去!等烏家侍從出來,有你們好受的!”
寧二狗像是驅(qū)趕蒼蠅一樣把眾人趕出了視野范圍。
說歸說,鬧歸鬧。
美人在前,又有幾人不心動呢。
反正寧二狗這心是砰砰的。
正面來看,寧二狗的五官除了眼睛都挺規(guī)整的,就是這瞇成一條縫的眼睛讓他看起來有些猥瑣。
見烏薰兒的衣領開了個口,寧二狗恨不得用眼皮把眼珠子擠出來扔進去。
這舉動一時間太過明顯,使得烏家侍從們都怒目圓睜地看著他。
“嘿嘿?!?p> 寧二狗假裝自己沒見過世面,憨笑起來。
好危險。
趕緊找點兒話說,讓烏小姐笑起來最好。
自認為伶牙俐齒,肯定是有些本事。便是這慌亂時刻,只要來了興致,寧二狗就能把這話匣子給打開。
這話匣子一開,就是道口邊上的古劍也能讓他寧二狗吹出花來。
“烏小姐,來來來,你看看這把古劍怎么樣?”
“古劍?”
別看烏薰兒相貌姣好、體瘦腿長,可為人卻不高冷,語氣甚是柔和。
“這把劍怎么插在石頭里?”
見烏薰兒來了興趣,寧二狗才繼續(xù)說道:
“這把古劍可是大有開頭。
烏小姐,你是知道的,璃月自古以來,只有被巖王帝君賜封的仙人才有姓氏,仙人的后代亦或親屬也受此萌蔭?!?p> “我們寧家村有幸也出過一位仙人,就是劍仙寧鶴升,這把劍是他的配劍斬巖。
據(jù)我的爺爺說,寧鶴升榮歸故里的那一天,大家都擺好了宴席想要款待他,沒有他就沒有寧家村,這里就是無名無姓的三道口村?!?p> “但回來的那天,寧鶴升的情緒十分不好,不僅不發(fā)一言,還不聽大家的好言相勸。
一怒之下,他便將斬巖劍硬生生插進這玄青石里?!?p> “烏小姐,這劍下面當真是玄青石,刀槍不入的玄青石,我沒說笑。
幾百年前,它可是立于地表的,是村頭的地標?!?p> “寧鶴升大發(fā)神威,大家只能悻怏怏散去了。
據(jù)說,他此后再也沒有將這把劍拔出來。
幾百年過去,也再沒有人將這把劍拔出來?!?p> 見烏薰兒聽得入迷,寧二狗走到古劍旁邊,大膽說道:“烏小姐,要不你試試?”
此話一出,烏家侍從們皆是目光凜然地看向?qū)幎贰?p> 太放肆了。
見狀,興起過頭的寧二狗冷汗直冒。
這人命如草芥的年代,稍不留心,就可能是人頭落地。
反倒是烏薰兒微笑著搖搖頭,即便有些生氣,也沒有說出話來。
寧二狗尷尬地笑了笑,自己扮丑大叫著拔起劍來,說道:“真是一點兒都拔不動,哈哈!”
烏薰兒卻沒有像寧二狗預想中那樣,繼續(xù)掩嘴輕笑。而是將頭轉(zhuǎn)向別處,面容略顯呆滯。
這是?
寧二狗順著烏薰兒的目光看過去。
只見一位年歲不過二十的翩翩少年緩步走來。
目若朗星、眉如墨畫就是用來形容這般男子的吧?
好一個俊俏小生!
如此想著,烏薰兒竟感覺自己的心臟在怦怦亂跳。
真是又酥又麻。
怎么是他?
寧二狗不由得露出一副泄氣樣,來者正是他無比熟悉的寧曉。
寧曉,寧二狗和他同源,本應該是互助互利、相互扶持的一家人。
奈何這小子生得太過俊俏,以至于...
你知道寧家村為什么一堆剩男嗎?你不知道,因為你根本不關心——
哪個女的看到寧曉,還有心思和他們村里這些粗糙男人交往啊。
既生寧曉,何生我等。
從遠處偷看烏薰兒的男人們和寧二狗的想法出奇得一致。
有時候,長得好看真是一種罪。女人如此,男人又何嘗不是呢。
寧曉微微搖頭,他早已習慣迎面而來的女人露出一臉花癡相。
前世他求之不得,今生卻索然無味。
真是即煩惱又舒爽。
但是啊。
此時的寧曉不能說話。
絕對不能說話。
即便對面細腰長腿的美女對他電眼連連。
寧曉甚是瀟灑地從烏家侍從間穿過,與烏薰兒擦肩而過。
??!
在那男與女,肩膀與肩膀上薄薄的一層衣料的摩擦聲中,烏熏兒仿佛感覺到了嬌弱與寬厚的碰撞。那是男人和女人相撞才能擁有的觸感。
??!
烏薰兒感覺是自己的心連叫了兩聲。她甚至不敢轉(zhuǎn)身,她害怕自己轉(zhuǎn)過身的同時,看到這個男人也在轉(zhuǎn)身。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會忍不住的。
如果忍不住的話,以后還怎么和哥哥爭奪家業(yè)?
哥哥?
哦,該死。
遇見如此俊逸的男人,竟是連心都軟下來了。
管那個穿越者叫哥哥?
那個活在自己世界的家伙?
還是欣賞眼前的佳人,更讓人心情舒爽。
此時的烏薰兒正心花怒放,寧曉的心中又何嘗沒有掀起波瀾呢。
烏熏兒不是普通的女人。就算她穿著普通的衣料,她的氣質(zhì)也讓她難以普通。
可寧曉真的不行。
當然,肯定不是那地方不行。
總之,就是他不能說話,他必須咬緊牙關。
寧二狗沒好氣地問道:“寧曉,你來做什么?”
寧曉深呼一口氣,沒有回應。
就知道在女人面前裝耍酷。
關鍵每次還耍得這么成功。
寧二狗沒能繼續(xù)抱怨上天的不公。他已經(jīng)要瞇成一條縫的雙眼再次撐開。應該說是一瞬間瞪得大大的,感覺要奪目而出了。
別說寧二狗了,連烏家侍從們都張開了足以塞下雞蛋的嘴!
“借劍一用?!?p> 隨著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響起,寧二狗從小到大無數(shù)次幻想的畫面——拔出石中劍,就這樣被寧曉輕易做到了。
寧曉甚至連身體都沒有抖動一下。
寧二狗感覺自己的夢想破滅了,他的眼里盡是灰色。
可寧二狗怎么看,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寧曉閑庭信步而來,閑庭信步而去,拔劍如出手接過飄落的葉子。
宛如劍仙寧鶴升在世。
這也太尼瑪瀟灑了。
眾人皆是看呆了,特別是在寧二狗對石中劍盡力吹噓之后。
烏家侍從中,一位身材消瘦、雙眼狹長的狐臉侍從悄然靠近烏薰兒,低頭說道:
“這個男人...”
“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