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幕后兇手會是誰
楊戩打發(fā)走了王振。
懷揣一大把的地契,身契,歡喜的去后院找兒子。
要告訴兒子這個天大的喜事。
進門。
看見兒子居然盯著桌子在發(fā)呆。
楊戩一愣的。
頓時急忙問道:“兒子,你干嘛呢?不會是舊疾復(fù)發(fā)了吧。”
楊戩是真的怕。
以前兒子不是練武,就是發(fā)呆。
一發(fā)呆就能發(fā)半天。
如今好不容易聰明了,楊家有后了。
這節(jié)骨眼可別又犯傻病了。
楊傲抬眼,白了他一眼:“想會兒事情而已,瞧把你擔心的?!?p> 楊戩坐下,長長松了口氣:“沒犯病就好?!?p> 伸手拿茶杯,要倒茶。
楊戩一愣的。
茶杯呢?
茶杯都在楊傲面前擺著呢。
楊戩納悶問道:“你把茶杯都拿走做什么?”
楊傲回道:“拿他們想點人和事。”
“老爹,這杯子就好比是人,第一個是蔡京,第二個朱勔,第三個梁師成,這第四個李彥。”
楊戩一呆的,脫口問道:“想他們做什么?”
楊傲解釋道:“想他們動手暗殺我的動機和能獲得的利益。”
“就比如說第一個蔡京?!?p> “他應(yīng)該是所有人中最恨我的,因為上次是我給他喂了春藥,讓他被咱們家捏了把柄,最后搞的當十錢沒了,天策軍也得答應(yīng)乖乖建立,出軍餉?!?p> 楊戩立馬插話道:“所以我覺得這次的暗殺八成就是他搞出來的。”
楊傲搖頭道:“錯,我反倒覺得他最沒可能暗殺我?!?p> 楊戩愕然,詫異問道:“為什么沒可能???”
楊傲回道:“你都知道暗殺一出,最會被懷疑的人就是他,他傻呢,自己沖到風(fēng)口浪尖給人家懷疑?!?p> “這根本就沒利可圖好不?!?p> “再有,老爹,你不覺得殺我很無厘頭嗎?”
“我是你兒子,我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你帶來的?!?p> “如果我要報復(fù),肯定是一刀宰了你,而不是宰你兒子?!?p> “殺我,不如殺你來的干脆直接,殺你,還可以瓜分你手里西城所的權(quán)利?!?p> “然后我就成了喪家之犬,可以任由他拿捏,慢慢報復(fù)我可比一箭暗殺我,來的痛快多了?!?p> “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楊戩皺眉,沉默想了許久。
“兒子,你這話有理?!?p> “這么說來,蔡京不可能是兇手啰?”
楊傲把第一個茶杯放回托盤內(nèi)。
“他可以排除嫌疑了,暗殺,對他這種自詡聰明的讀書人來說,不可取,太侮辱他的智商了。”
“他要搞一個人,肯定是朝堂上彈劾,羅織罪名,搞臭搞垮咱們家?!?p> 楊戩指著第二個杯子:“朱勔有沒有可能性?”
楊傲搖頭道:“朱勔我覺得也沒可能是他?!?p> 楊戩追問:“為什么呀?”
楊傲回道:“因為咱們沒往死里得罪他?!?p> “盛章垮臺,那是他自己作死。”
“可王革上臺,他朱勔一黨的勢力并沒有被打壓掉,對他們而言,就是少了一個辦事的狗腿子罷了。”
“你說,這里面有什么利益瓜葛,能讓他恨不得突然殺我?!?p> “就因為搞垮了盛章,不可能,朱勔雖然是個反派,小人,可他能上位,得到恩寵,可見是個奸猾聰明的人。”
“就為個狗腿子,就給自己找這么大個麻煩?!?p> “再有,王革因為這次的事情垮臺,這對朱勔來說,暗殺是偷雞不著蝕把米?!?p> “這么虧本的買賣,太不劃算了,他不會傻乎乎做的,所以他也可以排除了?!?p> 楊戩指著第三個杯子:“那梁師成你怎么也懷疑?他對你不要太好了,都想把自己的侄女嫁給你,你怎么還懷疑他。”
楊傲回道:“事情太湊巧了,不得不懷疑。”
“老爹,我一向深居簡出的?!?p> “好不容易受邀出趟門,結(jié)果就碰到無頭女尸案,接著就是刺殺?!?p> “這事情太湊巧了,不得不讓人懷疑?!?p> “不過吧,我個人傾向于湊巧。”
“雖然我不喜歡梁師成這個人,但是吧,你還別說,他對我還是真不錯?!?p> “這是個老滑頭,見咱們家受恩寵,就上趕著巴結(jié)?!?p> “這時候你叫他來暗殺我,不覺得他無腦了些嘛?”
“再有,要暗殺,也別把事情安排在宴席的第二天啊?!?p> “偏偏就在定在宴會第二天就出事,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是我們在宴會上得罪了他,他惱怒之下,下的殺手?!?p> “梁師成腦子有這么蠢嗎?上趕著給自己身上找麻煩?!?p> 楊傲把第三個杯子也放回了托盤。
就剩下最后一個。
代表著李彥。
楊戩指著這杯子詫異道:“你不會是懷疑李彥吧。”
“不可能,他是我干兒子,而且咱們家?guī)退啻?,他怎么可能恩將仇報,絕對不會是他做的?!?p> 楊傲擺手道:“不,排除一切不可能性,剩下的最不可能就是最合理的解釋?!?p> “老爹,正因為李彥是你干兒子,我才覺得他的嫌疑最大?!?p> 楊戩被說的一怔的,詫異的直皺眉頭:“這怎么可能?”
“兒子,你沒分析錯吧,我感覺你這次肯定是搞錯了?!?p> 楊傲搖頭道:“我可沒分析錯,你聽我慢慢和你說?!?p> “老爹,你不覺得如果我被暗殺死了,李彥謀奪的好處多多嗎?”
“不說別的,我是你親兒子,他是義子,養(yǎng)子不如親子?!?p> “就從家產(chǎn)的繼承上來說,我死了,他就是最大獲利者?!?p> 楊戩立馬反駁:“你要沒了,我不會去族內(nèi)過繼一個來?”
楊傲嗯了聲:“好吧,這點你說的很對,那下面這點你怎么反駁?”
“就算你找了個繼子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p> “花露水,內(nèi)衣,大力金剛丸,這些都和李彥有數(shù)不清楚的關(guān)系?!?p> “我要是被殺了,老爹你一時間內(nèi),肯定會備受打擊?!?p> “這時候,作為義子的他,肯定會趁虛而入?!?p> “你無心打理產(chǎn)業(yè),全權(quán)交給他這個義子來打理,不是順理成章?”
楊戩眉頭緊皺。
楊傲說的不無道理。
他繼續(xù)道:“再有,老爹,李彥是小人,這幾次咱們是幫了他忙?!?p> “可都是拿捏著呢,這種處處受人掣肘的感覺,換你心里舒服嗎?”
楊戩搖頭道:“換我肯定不樂意。”
楊傲說道:“那不就對了,這就給他殺人動機了?!?p> “我一死,你病倒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以義子身份來掌管楊家。”
“到那時候,花露水,大力金剛丸的秘方,還有酒樓,布莊,都會落入他手里?!?p> “老爹,等你從喪子之痛中回過神來,想要重掌一切,怕是都已經(jīng)晚了?!?p> “由此可見,這個李彥殺人動機很充沛,我死后,他又是最大的利益獲得者?!?p> “所以我要是他,就會想辦法除了我,然后假惺惺來謀奪我楊家財產(chǎn)?!?p> 砰!
楊戩氣的一拳重重砸在桌上:“這個該死的狗東西,我要宰了他?!?p> 楊傲招招手,示意道:“冷靜點,現(xiàn)在只是在分析案情,咱們可沒證據(jù)控訴他?!?p> “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試他一試,就是不知道老爹你愿不愿意?!?p> 楊戩立馬道:“什么辦法,你說,我全力配合你?!?p> “好,就等老爹你這句話?!?p> 楊傲立馬招呼楊戩附耳過來……
……
李彥府上。
大半夜的。
李彥正享用美妾呢。
別看他是個閹人。
但是該好的色一點都不少。
就是不能真正進入仙人洞罷了。
不過不影響他對女色的癖好。
不光他如此,有權(quán)有勢的宦官,都免不了對女色的追求。
突然間下人來報:“主君,楊府的安熹來了,說有要事求見?!?p> 李彥問道:“他怎么來了?帶他來見我。”
安熹被帶來了臥房門外,隔著門急匆匆匯報道:“李公公,大事不好了?!?p> “我家衙內(nèi)剛剛因為傷勢過重,沒了?!?p> “我家主君因為傷心過度,一病不起,府內(nèi)現(xiàn)在亂成一團,仆人奴婢都搶著卷錢跑路?!?p> “還請你速速去主持大局?!?p> 李彥一聽這話,頓時滿臉歡喜。
立馬下床,催促道:“速速更衣,套馬車。”
……
楊家。
李彥一下馬車,見到門口值夜的護院都沒了。
院子里是雞飛狗跳。
金銀財寶,衣衫散了一地。
這情況,真的是凄慘無比。
李彥見到這模樣,氣的直跺腳。
這搶的可都是自己的錢財啊。
二話不說,手一揮。
李家護院立馬拔刀,喝道:“誰敢趁亂搶劫,殺無赦!”
仆人一見護院的刀子,嚇的立馬扔了手里的財務(wù),直往后院逃命去。
李彥急忙奔去后院。
來到楊戩的臥房。
楊戩病倒在床上。
眼淚止不住的涌出,灌入嘴里的藥湯,全都喝不進去,全倒流了出來。
“我的兒,我的兒啊……”
楊戩呻吟著,眼神空洞,無力的很。
李彥見到了,立馬跪到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擠出兩滴貓淚來。
“義父,你可要保住身子啊?!?p> 楊戩見到他,哇一聲痛苦大哭道:“李彥,你可算來了?!?p> “你要為你義弟報仇啊,他死的太慘了。”
李彥嗯嗯重重點頭,哭泣道:“義父,我定會為義弟報仇雪恨的。”
“義父,家中還需您主持大局,你可要多保重啊?!?p> 楊戩開口要說話。
突然間劇烈咳嗽起來。
拿手帕捂住嘴。
再攤開手帕,手帕上一抹鮮紅。
李彥瞧驚了。
義父這次居然病的這么重。
怕是不成了。
“看來我是不中用了,能去陪我兒子也不錯。”
“李彥,為父臨終前有些話要交代你?!?p> “義父您盡管吩咐?!?p> 楊戩不說話,而是看向伺候的女使。
李彥立馬喝道:“你們都下去。”
女使統(tǒng)統(tǒng)退下。
楊戩吃力的拿出藏在床板內(nèi)的一個木匣子。
“這是花露水,大力金剛丸的秘方,還有我楊氏布莊的一些機擴秘密?!?p> 李彥眼睛瞬間都直了。
眼巴巴的伸手要去接。
楊戩突然縮回去,氣喘吁吁道:“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李彥,殺我兒的人會不會是你派的?!?p> “我兒子一死,這些可就都是你的了,你最有可能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