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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瓷命館

第五章 所見即所域

青花瓷命館 就當(dāng)?shù)i子 2828 2022-07-03 09:54:00

  陰歷七月十五悼亡節(jié)是怎樣形成的,歷來眾說紛紜。

  既有民間傳統(tǒng)秋祭焚楮念祖起源說,也有道教地官赦罪校戒惡福說,更有故事性最強(qiáng)的佛門倒懸之苦,子送母飯求佛救度解厄之說。

  而最廣為流傳的是,七月十五這天,鬼門大開!

  ……

  子時剛過不久,斜月郡某處。

  城市的霓虹流光游離在視野的盡頭,光芒隱隱透過來,而視線聚焦處,兩道身影鬼魅般一前一后,疏忽出現(xiàn)又陡然消失。

  詭異的是,即便在人群聚集的街區(qū),也沒有人察覺到這場追逐。

  蓋因,

  他們身處于現(xiàn)境的背面,被稱之為尛界的界域當(dāng)中。

  前方一道身影渾身散著濃郁的酗血氣息,好幾腳都踩在了沉陰水里。

  這身影兇神惡煞,獨角,眼若銅鈴,臉上一道十多厘米的漆黑豁口,觸目驚心,已然斷了一條胳膊。

  他手握一把雪白雁翎刀,反刃上非驢非馬地套了三個鈴環(huán),一移一動,清脆回響。

  后方的追殺者,頭發(fā)火紅,眼眸更是赤如朱砂,雙腿極長,標(biāo)準(zhǔn)的九頭身,陰差皂衣裝扮,皂衣是改款緊身衣,凹凸魅力展現(xiàn)得一覽無遺,魅惑度十足。

  以藝術(shù)生的眼光,一定會為這等的優(yōu)美女體曲線狂喜。

  然而,周身殺氣與煞氣猶如實質(zhì),比前方的逃亡者更為濃烈,手握與前方同款雁翎刀。

  兩柄刀刀身上都有一個“律”字。

  破空聲不斷響著,待到一路追襲至蔭來街,逃亡者停在了街口一處樊樓屋頂,警備對敵,一只眼睛鼓動不已,瞪著后方。

  皂衣艷影從容飄然而至,慢慢站直身軀,跟女版西門吹雪似的站在離蔭來街略遠(yuǎn)的屋頂。

  “逃得過初一,你躲得掉十五?何必呢?”

  很是狼狽的獨角身影,怒吼道:“臨江仙可是他坐鎮(zhèn)之地,陰陽交匯,你殺了我,你又有什么下場?”

  “下場?擺在你面前兩條路,一條被我殺死,另外一條,你倒是進(jìn)去啊?你敢?”

  逃亡者確實不太敢,一時躊躇。

  皂衣艷影沒有任何猶豫,弓步踏飛,同時手腕翻轉(zhuǎn),雁翎刀筆直縱橫地破空襲殺。

  獨角身影吃力招架,幾乎沒有回收之力,轉(zhuǎn)瞬間,就聽見數(shù)聲金屬交割之聲。

  噹!噹!噹!

  每一擊勢大力沉,狂暴的力道將獨角身影逼得離禁區(qū)只有咫尺之遙。

  下一瞬,皂衣艷影躲開一記刀勢,手腕一翻,左手掐訣,巨大靈氣被撕扯在手,氣團(tuán)幽光陣陣,轟然而出!

  與此同時,翎刀以一個極其刁鉆的角度斬刺而出。

  獨角身影腰際處瞬間拉開一道十多公分的豁口,幾乎攔腰斬斷,黑氣噴涌而出,旋即很快又傷口愈合。

  但顯然,獨角身影受傷頗重,眼神萎靡,雙眼泛紅,渾身還隱隱發(fā)顫,站立都需要拄刀支撐。

  皂衣艷影沒放過這個機(jī)會,大長腿無聲無息地跨出一步,疏忽消失,再次出現(xiàn)時,手中翎刀已經(jīng)直直洞穿對方頭顱。

  一插一抽,瞬間,黑色血液呈放射性噴灑而出,射向磚瓦墻面。

  忽然,皂衣艷影腰間白玉無事牌,由白轉(zhuǎn)紅,紅光大方,她面色一變。

  收起對方的雁翎刀,轉(zhuǎn)身朝來路狂飆而退。

  而在皂衣艷影退去后,獨角身影的手指動了動,旋即,整個身軀,化作了一張猙獰的四眼儺面,就在此地,脫離尛界,墜入陽間。

  ……

  青瓷館內(nèi)院。

  “蹬、蹬、蹬……”

  踩在青石板路上的動靜其實不大,但姑且當(dāng)做時下的分鏡給了李礽之白色板鞋特寫吧,腳步聲自然而然地便會更響些。

  青瓷館獨占蔭來街風(fēng)水局一“鱗”,內(nèi)部空間不小,若順著青色石板小徑走,繞過一片方竹林,會看到一棟綠頂青墻的竹樓。

  曾由前任館主李先生獨居。

  李先生是否姓李名先生不得而知,都這么稱呼,說起來李礽之還好奇上網(wǎng)查了查青瓷館注冊法人,怪異的是,那張祛邪除魔營業(yè)執(zhí)照上面卻是一個從來沒聽過的名字,黃刀奎。

  李先生跟李礽之同姓,但兩人并非父子、爺孫,他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李礽之是個地地道道的胎艙卵生人。

  什么叫卵生人?

  由于星際版圖擴(kuò)張,疆域越發(fā)遼闊,人族人口也就顯得堪稱“凋零”,于是出現(xiàn)了兩種繁衍方式。

  一種當(dāng)然是男歡女愛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被歸屬為自然人;

  另一種則是醫(yī)學(xué)器皿,采精集卵,人工培育。

  由于培育中心一個個胎艙密集如魚籽,這種方式降生的孩子,被歸屬為卵生人。

  不愿爬山只扒墻的爬山虎藤蔓,攀附滿了門框、欞窗窗框、檐框,石制院墻更被完全覆蓋,一眼看過去,就像是兩面天然的草葉之盾。

  跟臨街三層門樓相連的,是五間外觀建造雅致的附房,儲物室、材料室、雜物室、廚房、工房。

  李礽之要去的是椿樹旁邊的工房,椿樹已快兩百多年,長勢喜人,枝繁葉茂。

  一推工房門,進(jìn)入的是燒制室,碩大的鏤空架子占據(jù)了整整兩面墻,諸如妖骨灰粉、長生石、銀蓮根、墳頭黏土等原材料規(guī)規(guī)整整地擺放著,完全不凌亂,連曲折蜿蜒的銀蓮根都根根豎直,簡直強(qiáng)迫癥患者的福音。

  工作臺在正中間,柱狀的成品黏泥用不知哪種動物的韌皮包裹著,黏泥是提前做好的,有秘密比例配方工序,可提升刻畫瓷佩靈紋符扎的成功率。

  李礽之直接越過緊靠右墻的淬火爐,走到一面微有裂縫的墻角,一扇沉重厚門開在這里。

  “無為不為,神道自然,諸相非相,念來如來?!?p>  門表上,十六個古拙黑色字體,筆走龍蛇,閃爍著異樣的光。

  若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這十六個大字像是暗合某個神秘而詭異的法陣機(jī)理,在鎮(zhèn)壓著什么。

  “咦~呀~咦~呻~咲~嗷~”

  每次開門,按照物理聲源振動學(xué)本不該發(fā)出任何動靜的厚門,都會很給面子地幫里面的羅盤、棺柩、祖師雕像,向李礽之發(fā)出足足六個音階的招呼聲。

  內(nèi)室,不僅沒有任何光源,連一門之隔的外室光亮都一絲一毫沒泄進(jìn)來。

  漆黑一片。

  此外,溫度也如九幽,冰冷刺骨,李礽之的骨早已習(xí)慣這般冰冷。

  他在完全不可視物的內(nèi)室,先正走了五步,然后斜著朝左又走了三步半,右手伸出,摸到了一小圓環(huán),一拉,什么動靜都沒傳出,但李礽之知道,“抽屜”打開了。

  他往里摸,摸到根細(xì)長物體。

  一支靈香握在手里。

  “燃不燃?”

  李礽之說。

  燃。

  靈香用行動回答了李礽之的問話。

  靈香燃燒,火苗照亮了暗室,這才發(fā)現(xiàn),內(nèi)室像是個獨立于現(xiàn)實世界的幽遠(yuǎn)而深邃的空間,似乎完全沒有墻壁窗戶門扉這類東西,火光未及的地方,黑暗無垠。

  真正意義上的所見即所域。

  略顯昏暗陰森的空間里,在李礽之面前的是一張仿佛從歸墟地脈長出來的漆黑木桌,木桌上擺著一香爐,香爐后則是一盒龕。

  龕盒里,是一以天外飛仙劍訣之姿示人的道人形象。

  劍鋒直至龕頂虛無,另一只手則持握著一節(jié)肋骨。

  曜晶與白銅分別組成了道人的瞳仁與眼白,整張臉像是由某種純粹的泥土敷涂而成,從黃袍中探出,裸露在外的手,布滿了紫黑色紋路,一直蔓延到有一根指節(jié)長短的指甲蓋前端。

  李礽之實在分不清那肋骨是男人的還是女人的,又或者是某個妖族的骨頭。

  李礽之雙手合十,壓著靈香,舉到與前額持平的高度,身姿挺拔,以十字手印代替躬身行禮,對道人拜了三拜。

  隨后,他往左走了兩步,面對一副豎直擺放的雕花棺柩。

  這是一副三米高的青銅棺,銅綠遍布,散發(fā)著沉淀的古意,一株碩大的曼珠沙華遍布棺身,絕殊離俗。

  “你變高了,你應(yīng)該矮點?!?p>  于是,又紅又綠的棺柩變矮了,像血管延伸的花紋等比例縮水了一半。

  李礽之滿意地點點頭。

  他左手伸直,拇指與食指一抿,就見精血如天降甘霖朝著棺柩凌空滴落。

  一滴,兩滴,三滴……

  一張朦朧而扭曲只有頭顱的鬼影波紋般漣漪浮現(xiàn)。

  鬼臉呈45°仰頭姿勢,張大了嘴,吸**血……

  黏稠精血一滴都沒浪費,全都進(jìn)了鬼臉深不見底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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