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國舅眼紅,陷害錢莊
云歌帶著木青云去見了大司農(nóng)卿白尚。只相談數(shù)句,白尚便覺出此人談吐不凡,大有經(jīng)世之學(xué)。白尚一個大司農(nóng)卿,為何會招收門客。這就要說到當時靖國流行的一種的風(fēng)氣。凡是有權(quán)勢的人家,都喜歡招攬幾為有才學(xué)的門客在自己府上居住。白尚招門客還有另一層原因,他要等時機成熟后把真正有才能的門客送給太子當謀士。
平安錢莊的生意越來越好,越做越大,招來了一些人的嫉恨。自從有了錢莊,有些人的放貸生意做不下去了,因為需要錢的商人都去錢莊借貸去了,錢莊的利息比找私人借貸少了很多。這樣一來,自然有些人就恨透了錢莊。
靖國皇后母家姓文,文皇后是將門之后,他的父親文琮當年官拜大將軍,駐守南靖。當時南靖的一個州發(fā)生叛亂,文琮在平叛的戰(zhàn)役中不幸染病,后雖平定了叛亂,但大將軍卻不治而亡。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文皇后的叔父接替他大哥的位置,繼續(xù)駐守南靖,便是如今的靖南侯,文琨。因文家兄弟于國有大功,文琮的女兒被選入宮中,成為貴妃。不幾年,先皇后病逝,文貴妃成為靖國新皇后。
都說虎父無犬子,其實不然。文皇后的弟弟文世超,在他父親去世時尚且年幼,文夫人舍不得兒子將來上戰(zhàn)場拼殺,就堅持沒有把他送到他叔父的軍營中去。這個兒子從小嬌生慣養(yǎng),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绔子弟,仗著姐姐是當今皇后,更是把誰都不放在眼里。文皇后入宮后難見母親和弟弟,便請求皇上準許他們?nèi)刖﹣碜?。于是,文世超和母親帶著家眷離開南靖,住到了京城。
將門之后無半點血性,倒是愛跟錢打交道,就想做生意?;蕦m里的吃穿用度,樣樣少不了文家的生意。這還不夠,這個貪財?shù)幕实坌【俗樱€讓底下人去做放貸的生意,為自己謀取暴利。他府里負責(zé)放貸的那些人個個橫行霸道,兇神惡煞。那些借貸的人,期限到了連本帶息還了倒還好。如果還不上,就會被打得體無完膚,還得把妻兒抵押了去為奴為婢。這個文世超表面上裝得像個人,假裝對這些事一無所知。
錢莊搶了他們的生意,那些為他做放貸生意的走狗們天天去找他哭訴,時間久了他也惱怒得很。翻翻賬本,每月進賬少了許多,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恨得直咬牙。
文世超決心要整一整錢莊,最好讓錢莊的生意徹底涼了。他叫來養(yǎng)在府里的門客,讓他們出主意。幾個人冥思苦想了三天,終于想出一個主意來——讓錢莊給顧客兌換假錢。這事可不小,一旦敗露,錢莊的人都給進牢獄。文世超聽后高興壞了。
要想讓錢莊里出現(xiàn)假錢,這事沒有那么容易辦到,除非錢莊里出現(xiàn)內(nèi)鬼。所以,他們計劃的第一步就是要買通錢莊的人。申玉是錢莊的大總管,隨著錢莊的生意越來越穩(wěn)定,他自己也漸漸上了年齡,便不再常常外出做生意了,而是把家里的生意交給了徒弟們?nèi)ゴ蚶恚约汗芾礤X莊的日子倒多了起來。
云歌在錢莊的身份只是個股東,只偶爾去錢莊坐坐。當初開錢莊的人一共有五位,后來又加了秦泰進來。秦泰同云歌一樣,只是個閑散股東。除申玉擔任錢莊總管以外,余下的三人:蔣二哥去了威國的平安錢莊當總管,魯三哥去了東夏國的平安錢莊當總管,孫四哥因為有腿疾,不便遠行,留在了靖國幫助申玉,任副總管。
錢莊里除了申玉和孫福以外,還有四個伙計,這四個人在還沒有錢莊的時候,就在申玉手下做事,有十多年了,是他非常信賴和看好的四個年輕人。他們四人,兩個人負責(zé)在柜臺接待顧客,另外兩個人負責(zé)去錢庫取放銅錢。錢庫的鑰匙由孫福保管。
每天錢莊開張之前,按照規(guī)定都要對每個人進行搜身,之后才開始掛牌接待顧客。錢莊有十二個護衛(wèi)日夜巡邏,負責(zé)錢莊的安全。每日未時,錢莊關(guān)門之前,錢庫里的錢會被取出來集中存放在后院一個設(shè)有機關(guān)的石庫,而這個石庫的門只有申玉能夠打開。石庫門上不是普通的鎖,而是藏在某處的一個機關(guān)按鈕,只有申玉跟孫福知道。
文世超的門客們想出兌換假錢這個主意后,便開始策劃起來。他們很快就打聽到了錢莊的情況,但是卻發(fā)現(xiàn)錢莊的管理十分嚴密,不好下手。他們又打起了石庫的主意,可是派人去探查了數(shù)次之后,發(fā)現(xiàn)石庫那邊更難下手。只好重新在錢莊里動手腳。
要想以假亂真,就必須要里應(yīng)外合,他們瞄準了那兩個負責(zé)從錢庫存取銅錢的伙計。這兩個年輕人一個叫張寶,一個叫李忠。文世超派人分別跟蹤了這兩人一個月,發(fā)現(xiàn)這個叫李忠的每隔三天,都會在酉時出門,背一個小包裹,然后匆匆忙忙趕路,最后進入西山下的一個小樹林,就不見人影了。等過了半個時辰,看到有三個人從林子出來,其中一個人影是李忠,另外兩人是女子的身影,兩個人都蒙著面紗。
他們斷定李忠在外與女子幽會,而且根據(jù)多次觀察,他們確認這兩位女子應(yīng)該是一主一仆。這個與他幽會的女子應(yīng)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兒。得到了這個消息,等于抓到一個非常好的把柄。
文世超想由此來威脅李忠,一定能事半功倍。于是他派一個叫吳池的門客親自去游說李忠。恰好又是一天酉時,李忠剛出門還沒走多久,就聽到有人喊他名字。
“這位不是平安錢莊的李兄嗎?”那人說道。
李忠頓時心驚,料想此人定沒懷好意,正要快步走開,結(jié)果又跳出兩個人攔住了他。
“李管事這么著急,是要趕著與心上人幽會嗎?”
李忠知道事情已經(jīng)敗露,他想也許是錦兒的爹發(fā)現(xiàn)了,來找他算賬。但如果是錦兒爹派來的人,應(yīng)該二話不問就對他亂打一頓才對??墒沁@幾個人的作為,感覺是另有目的。但是不管是哪種情況,他都逃不掉了。
“你們是什么人?為何要跟蹤我?”他質(zhì)問道。
“別緊張,我們只想跟李兄做一筆買賣。”
“做買賣?你們找錯人了吧?!?p> “李兄此言差矣,這里有一樁天大的買賣,正是要與李兄做呢。生意成了之后,李兄搖身一變就能成為腰纏萬貫之人,到時候就不用這么躲躲藏藏地去見你的心上人啦?!?p> “你們胡說什么?!”
“喲喲喲,還不承認?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恐怕西山小樹林里那位小姐該等急了吧?要不要我們?nèi)ネㄖ?,告訴她今晚李兄不能赴約了?哈哈哈?!?p> “你們!”
“別急別急。如果你肯答應(yīng)我們一件事,你跟那位小姐幽會的事就不會有人知道,尤其是她的家人?!?p> “你們要讓我做什么?”
于是,吳池把如何讓李忠換假銅錢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是絕對不會答應(yīng)你們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你當真不答應(yīng)?看來我得去拜訪一下周老爺了。他家二小姐跟人幽會這件事他應(yīng)該會很想知道?!?p> “我明日就去周家解釋清楚,要殺要剮隨他的便?!?p> “呵呵,你以為你這條命值得過閨房女子的貞潔嗎?明日你還沒有去,滿城都會知道周家二小姐傷風(fēng)敗俗的事情了,到時候恐怕你去了周家,二小姐早已羞憤自盡了吧。”
李忠聽到這句話后,終于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了。
“如今,你如果想讓她活命,只有一條出路,就是帶著周二小姐離開,許諾給你的錢財足夠你們一輩子錦衣玉食。否則,你們兩個人誰都不會有好下場?!?p> 許久之后,李忠含淚說道:
“即使我答應(yīng)幫你們,掉包銅錢的事情也不可能做到。每個人進錢莊后都會被搜身,什么也帶不進去。存取銅錢是我和另外一人一起做。孫老爺掌管錢庫的鑰匙,進出錢庫的銅錢都必須先由他過目。整個過程非常嚴密?!?p> “你把顧客來錢莊存錢和取錢的每一道程序都仔仔細細說與我聽?!?p> 李忠講完之后,吳池對他說:
“你可以走了,等我們需要你的時候會來找你。我警告你,千萬不要耍什么花招?!?p> 吳池帶著人走后,李忠懊悔不已,悔不該當初認識周家二小姐,還跟她偷偷見面,卻沒有勇氣去上門提親。如今說什么都晚了,他縱然有一萬個不愿意陷害申老爺,但與錦兒的命比起來,他還是要選擇前者。替他們辦完這件事后,他決定與錦兒私奔。今晚自己沒去赴約,她一定會胡思亂想,明天她的丫鬟一定會來詢問原因的。
吳池回到文世超的府上后,將事情詳細說了一遍。錢莊管理十分嚴密,不好下手。幾個門客開始想辦法。想要對銅錢做手腳,唯一的機會就是在未時,即錢莊關(guān)門的時候,錢庫里的銅錢會取出來放進后院的石庫里。這個時間段是最佳時機。
根據(jù)李忠的描述,這個時候,幾箱銅錢會由他和另外三個伙計,兩個人抬一個箱子,抬到后院,這個過程孫福會一直跟著。等到了石庫門前,申玉和孫福會接手,就沒伙計們什么事兒了。箱子是上了鎖的,里面的銅錢也是動不了的。每天錢庫里的銅錢一般能裝滿兩箱,剩下的少量銅錢就會用比較大的木匣子來裝。這個木匣子會由孫福抱著送到后院。最終,國舅府里的人想到了這個木匣子可以做文章,但必須與李忠好好計劃。
第二天夜里,他們找上李忠,與他商量了具體的掉包過程。行動當天,國舅府會派一個人去錢莊存錢,確保當日錢庫里的銅錢裝滿兩箱子后還有剩余。這樣剩余的銅錢就會被裝進木匣子里。每日從錢莊到后院搬運箱子的路線是固定的,中途會路過一棵老槐樹。他們商量,李忠提前把一個一模一樣的裝有假銅錢的木匣子放在大槐樹下面的石頭夾縫之間,并用雜草掩蓋住。
李忠還要做另一件事,即在樹下撒幾粒不易被察覺的小珠子。孫福有腿疾,走路跛腳,他踩到光滑的小珠子定會摔倒,木匣子也會跌落出去。那時,大家肯定都會放下箱子去扶孫福,李忠便趁機趕去撿木匣子,他就可以用藏在樹下的木匣子換掉孫福抱的那個。
假銅錢含銅量很高,只不過不是官造,但混在真銅錢里很難被察覺。過上幾天,國舅府會派存錢的那個人去取錢,李忠會確保假銅錢摻雜在真錢中。這樣,錢莊用私鑄的銅錢給顧客兌錢的事情就會敗露,從而驚動朝廷。私鑄銅錢可是死罪。
與李忠謀劃好的第三天,文世超找了一個看似與國舅府毫不相干的商人去平安錢莊存錢,當天,錢庫里的銅錢裝了兩大箱子后還有剩余,裝進了木匣子里,由孫福抱著。一切都在計劃當中,孫福走到老槐樹下時,果然摔了一跤,而且摔得不輕,李忠趁亂以極快的速度掉包了木匣子。
就掉包了木匣子的當天夜里,國舅府從江湖上找來一個極擅偷盜的人,讓他半夜?jié)撊肷暧竦募依铮谒锏姆鹛?,找個隱蔽的地方藏一個小箱子。
五日后,有人來錢莊取錢了,取錢后的第二天,此人就去京兆尹府報案了,告發(fā)平安錢莊私鑄銅錢,以假充真。此時事關(guān)重大,京兆尹卿立即上報大理寺,魏殊接手此案。告發(fā)當日,魏殊立即派兵查封了平安錢莊,并進行搜查,在錢庫里又發(fā)現(xiàn)了五串假錢,申玉等人被押回了大理寺,唯獨少了李忠。
其實,李忠在那位商人去報案的前一天晚上就不見了,他拿著國舅府給的一筆錢與周家二小姐私奔了,他們雇了一艘船準備逃往南靖,然后再逃到楚國去。結(jié)果,就在船出了華都城后,從水里鉆出幾個蒙面人,把船掀翻了,幾個人把李忠和周家二小姐和她的丫鬟,連同那個倒霉的船夫,都活活給溺死了。
大理寺查封錢莊后,貼出告示,凡是近期在平安錢莊取過錢的人,都要仔細檢查取出來的銅錢,是否存有假錢。告示一出,果然有更多的人去大理寺舉報,說自己收到了錢莊的假銅錢。
此事一出,朝廷十分重視。云歌聽到消息后,大驚失色,她深知申大哥等人被陷害了。此事非同小可,云歌心里焦急萬分,但還沒等她緩過來,大理寺的人便到了,她和秦泰都被帶到了大理寺問話。與此同時,大理寺也派了人馬立即趕往東夏國和威國,對開在那里的平安錢莊進行調(diào)查。
在錢莊抓捕的人少了一個,李忠不見了,他就成了最大的嫌疑,錢莊出事的前一天他還在,但出事當天人就消失了。大理寺下令搜捕李忠,城里城外都不能放過。錢莊的六個股東,有兩個已經(jīng)搬離了華都,家眷也全部帶走了。于是,官府知搜查了申玉、孫福、云歌及秦泰的宅院,還有他們的店鋪。這一項搜查耗費人力,朝廷暫時調(diào)用了衛(wèi)尉的士兵供大理寺差遣。
連續(xù)幾天的集中搜查后,除了在申宅佛堂里發(fā)現(xiàn)一個裝有假銅錢的小箱子,沒再查出別的物證。逃走的李忠很快就被查出來,他與東市吉慶樓周老板家的二小姐有瓜葛。而周家也在錢莊出事的第二天去京兆尹府報過案,說家里有人失蹤了。
申玉等人在接受審訊時,他們堅稱錢莊沒有私鑄銅錢,錢莊怎么會有假錢他們也不清楚,一定是有人陷害他們。至于在申玉府里搜出假錢,申玉本人毫不知情,即便怎么嚴刑拷打,他都沒有認罪的意思。孫福和另一個伙計也一齊喊冤,絕不認罪。
案件的關(guān)鍵人物就在李忠了,但他是與人私奔,不一定就是畏罪潛逃,只是他私奔的時間有些蹊蹺,恰好在錢莊出事的前一天夜里。找到李忠就能知道真相。結(jié)果,派出去搜捕的人在華都城外三十里的地方發(fā)現(xiàn)一艘沉船,又在河的下游發(fā)現(xiàn)四具尸體,兩男兩女。尸體運回大理寺后,經(jīng)過辨認,是李忠等人。死因是船漏水,船上的人連同船夫都被淹死了。人證沒了,大理寺集中精力搜查物證。
私鑄銅錢可不是像隨便捏個泥人那么簡單,需要專門的作坊和懂得澆鑄的工人,但是都快把華都城翻了個底朝天,愣是沒有找到鑄造銅錢的作坊,就連掌管鑄造錢幣的“上林三官”處都查了,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那個告發(fā)錢莊的商人也被抓了起來,嚴刑拷打他是不是故意陷害錢莊,可是他也不認罪,堅稱自己就是在錢莊里取到了假錢。繼續(xù)問他是如何發(fā)現(xiàn)錢是假的,他說自己對一串銅錢的重量了如指掌,那串假銅錢比真的重量輕了一些,就是這一點點的差別,讓他發(fā)現(xiàn)了銅錢有問題。
雖然沒有找到私鑄銅錢的地方,但在錢莊和申玉的住宅確實發(fā)現(xiàn)了假銅錢??墒巧暧竦热诉€是堅決不認罪。雖然證據(jù)不足,但大理寺最終還是認定申玉就是主犯,認定李忠是因為知道內(nèi)情,被殺人滅口了。至于其他牽扯進來的人有還有多少,朝廷對此還要繼續(xù)追查下去。目前不能判申玉死罪,但他活罪難逃,被處以流刑,發(fā)配邊疆,直到朝廷查出真相再重新發(fā)落。
孫福和另外一個伙計也被判了五年刑期。云歌和秦泰雖然也是錢莊的股東,但鑒于他倆幾乎不參與錢莊日常事務(wù),并不知情此事,也就不予追究。但是,錢莊被沒收了,暫由朝廷派人接手。至于威國和東夏國兩家錢莊,因為并沒有查出任何問題,繼續(xù)由蔣勤和魯升管理。
申玉離開京城那天,云歌去為他送行。申玉被兩名士兵押著出了城門,云歌帶著十一,還有申玉的妻子和孩子早已在城外等候,十一上前給兩個負責(zé)押送的士兵各塞了一個錢包,他們便懂了意思。
“時間不能太久?!?p> “是是是,就說幾句話。多謝兩位官爺?!笔贿B忙道謝。
兩位官兵退到了路的一旁,云歌急忙走到申玉面前:
“申大哥,對不起,是我害了你。當時開錢莊是我出的主意,結(jié)果如今出了這么大的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錢莊可有得罪過什么人?”云歌十分內(nèi)疚地對申大哥說。
“云歌,你相信我嗎?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錢莊一直是本本分分做生意,沒有惹過什么人呀!那些假的銅錢不知道從那兒冒出來的?怎么會混進錢庫?這一切都發(fā)生得如此突然。大理寺查都沒查清,就草草結(jié)案了。我們真是被陷害的??!”申玉又悲痛又氣憤,無奈的說著。
“我知道你們是被冤枉的。我一定會查出真相,還你和孫四哥清白。在這件事中,李忠疑點重重,死得也蹊蹺。他一定有問題!大理寺辦案糊涂,但我會繼續(xù)查下去!”云歌神情嚴肅,語氣堅定地說道。
“李忠跟了我快十年了,我一直把他當作親信,還準備好好培養(yǎng)他。為什么,為什么他要陷害我,陷害錢莊!”申玉無比痛苦地低聲喊道。
“申大哥你放心,我定會還錢莊清白。你在邊疆一定要保重身體,好好地活著。一定要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嫂子和孩子們我會替你照顧好,你不必過多牽掛。你跟他們好好道個別吧?!痹聘璧拖骂^,快速用手帕拭去眼淚,示意申玉的家人上前來與申玉告別。
“趕緊的,別耽誤了路上的行程!”兩個士兵不耐煩地提醒著。
申玉的妻子早已泣不成聲,站立不穩(wěn),云歌扶著她。申玉的兩個兒子一個十六歲,一個十三歲,也都哭紅了眼睛。一家人抱在一起難免一頓痛哭。申玉的妻子給他準備了些厚衣服。申玉囑咐了妻子和孩子們幾句。兩位官兵看時候也不早了,便走過來押著申玉趕路了。前來送別的人只能站在那里,望著申玉突然間蒼老了的背影漸行漸遠,除了流淚,什么也做不了。
錢莊的生意沒了,秦泰雖然之前只出了很少一部分錢就成了股東,拿了三年可觀的紅利,但怎么也沒想到就出事了,這筆錢白白丟了,也很是不甘。幾天后,云歌去他宅上與他商量,錢莊的事一定是有人陷害,必須查出真相,希望秦泰也能幫忙。秦泰自然義不容辭,一口答應(yīng)下來。云歌也去求了白尚,白尚答應(yīng),如果錢莊的人確實是被冤枉的,能幫上忙的時候他一定會幫。
文世超眼看計謀得逞了,高興地在家擺宴慶祝。錢莊的人是都獲了罪,但這錢莊的生意還要繼續(xù)做,按照之前他跟他的皇后姐姐謀劃好的,他要成為錢莊的總管。他接手了錢莊的生意,這對國舅府,對文皇后,對肅王都是一件好事。錢莊經(jīng)營所得的錢財,以后能幫外甥上下打點,拉攏官員。文皇后早已被他說得動了心。
平安錢莊被朝廷接受后不久,文世超就成了平安錢莊的大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