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元宵聚會
自從云陽那天表白后,還是天天往刺史府跑,但是再沒有提那天的事情對于那天她跑回去問她父王,她說:她父王告訴她,她現(xiàn)在還小,以后再說。蘇任啟知道那是李霊敷衍他女兒,自己也松了口氣。
元宵節(jié)那天蘇任啟叫上上官箐一起去參加相府的聚會,但是上官箐并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所以拒絕了,還囑咐蘇任啟少出點風頭。
杜如海的相府有兩個,一個是在京城里邊,那是杜如海平日辦公的地方。他還有一個府宅在京城東門外面,這個府宅要比城里面那個大好多。今天聚會的地點便是在那里舉行。約定的時間快到的時候,云陽還是擔心蘇任啟不去參加,所以她特地繞過刺史府這邊邀約他同行。
蘇任啟本來就沒有什么心情參加這樣的聚會,然而云陽卻在那里歡呼雀躍,就象一只剛剛放飛的小鳥。他們兩人騎著馬,走在通往相府的路上,后面不遠處是云陽的幾十名衛(wèi)隊跟著。他們走過一段林蔭路上,天氣有些冷,北方呼嘯著穿過樹林,像是一頭無名無臉又極丑陋的動物,從他們身前呼嘯而過。
與云陽在一塊會給蘇任啟心里增加了很大的負擔,但是云陽整天肆無忌憚地來找他,他也是避無可避。云陽是漂亮而活潑的女孩子,這樣的女孩應該找一個朝中大臣的兒子作駙馬比較合適點。蘇任啟不想自己的生活有太多的感情糾葛,特別是象云陽那種涉及到了皇家。宮中禮數(shù)規(guī)矩太多了,自己又不想受那種繁文縟節(jié)的束縛。所以他盡可能地遠離這種:對于破壞規(guī)矩者,不會有好結果的事情。
杜如海是個大忙人,他大部分時間都住在京城里頭,所以聚會中都是年輕人,并沒有看見他的影子。聚會中的年輕人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蘇任啟是個做實事的人,所以與他們在一塊顯得格格不入。
詩詞會以詩言志,每個人都在證明自己‘松風水月朝磨劍,竹影梅窗夜讀書’,實事上這樣的富二代官二代哪里又這么好的意志,否則就不會有富不過三代的話語了。這些人讀書是有的,苦讀金瓶梅罷了,賤是有的,此賤非彼劍。
云陽穿梭在人群中,不時還拉著蘇任啟的手,蘇任啟可以感覺得到,許多妒忌的眼神向他投過來,自己似乎成了聚會的公敵。這場面似曾相識,與當時水榭青荷樓里的時候差不多了,只是今天另有他人,不是喬書巧。想到喬書巧,蘇任啟也很噓噓,可以說一個人不可以墮落,一但墮落就難以拯救。他本來還是有些才學的只可惜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祖歸宗了,正是‘油頭粉面成虛話,廣智多謀一旦休’。
詩詞會放空話的蘇任啟見過多了,哀聲感嘆也是,說什么懷才不遇都顯得很幼稚了。
不知道那邊有什么事情,云陽被一個郡主給叫到內(nèi)房里去了。蘇任啟來到一個涼亭里面坐著再看那些正在揮毫潑墨的公子哥們。涼亭中有個石桌,上面有酒有點心,蘇任啟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飲而盡。
“你便是蘇元信?”后面有個聲音傳來,蘇任啟回頭一看涼亭入口處來了五個年輕公子。
“我便是,閣下是?”蘇任啟作了拱手禮說道。
“聽說你除了溜須拍馬沒有別的本事,卻哄得云陽公主向圣上為你討了個官當,是也不是?”對方不肯報姓名就質(zhì)問他,看來是來者不善了。
“圣上是給我封了個官,但是溜須拍馬這話何說起?在這里的都是非富即貴,閣下可曾見過我拍過誰的馬屁?”蘇任啟說道,心想:怕是水榭青荷樓那一幕要重演了。
“對,這里的人非富即貴,但是除了你以外,你與死鬼喬書巧一樣,乃賤民出身?!蹦侨苏f道。
蘇任啟本來想放點姿態(tài)下來息事寧人,可對方咄咄逼人,特別是說到“賤民”倆字特別刺耳,讓人沒有一點火氣都不行。不過蘇任啟的火還只是在心里,并沒有發(fā)作出來,轉過頭去懶得理會他們。
“你是在等云陽公主來救你?別妄想了,我們已經(jīng)把她給支走了,現(xiàn)在你只是個落單的馬屁蟲,哈哈……。”那人邊說邊笑,后面幾位也跟著笑起來。
蘇任啟見這伙人不依不饒,只好轉過身來面對他們。
“你們是誰?你們想干什么?”蘇任啟回復了往日的姿態(tài)說道。
“大膽!你有什么資格質(zhì)問云王府世子?”后面有個公子說道。
“哦,原來你是云王府的世子,那又怎樣?”蘇任啟說道。
“什么怎樣?你見了世子為何不下跪?好沒有禮數(shù)?!狈讲藕竺娴墓佑终f道。
“你們問了我姓名,卻不自報身份,這也是算是有禮數(shù)?”蘇任啟說道。
后面的那公子哥還想說什么,被前頭的云王世子制止了。
“此人見了圣上都敢不跪,亂了綱常,所以你跟他講禮數(shù)是沒有用的?!痹仆跏雷诱f道。
“我們今天就是設局來會會你,看你有沒有真本事。”云王世子繼續(xù)說道。
“對不起,吟詩作賦的本事,我確實沒有,不好意思,不用會了?!碧K任啟說道。
“我看他不是不會,是看不起咱們。”站在后面方才說的公子又說道。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你既然知道自己沒有本事,又何必當這個官?既然有自知之明,又何必占著茅坑不拉屎?”云王世子說道。
“趁早遠離云陽公主,滾出京城?!焙竺嬉膊恢朗钦l說道。
“亂了君臣綱常,著實可惡?!?p> “我爹說他可能是奸細?!?p> “什么可能,已經(jīng)找到許多證據(jù)了,他就是奸細?!?p> 后面七嘴八舌說道,就象一群蒼蠅‘嗡嗡’響鉆進蘇任啟耳朵里頭去。好在今天沒帶上官箐出來,以她的性格都早就拔劍了。
其他人說的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沒什么,但是“我爹說他可能是奸細?!边@句讓蘇任啟也覺得朝廷現(xiàn)在可能真是在懷疑他的身份,至少皇帝李霊對他是有所顧忌的。
“既然你們不歡迎,我走便是了,無所謂,再見!”蘇任啟起身便想走。
“參加詩詞會有這么多人,你想走有這么容易嗎?”云王世子說道。
“詩詞會,要寫詩詞吧,那不簡單?!碧K任啟說道。
蘇任啟走過去拿起筆便寫:
別駕歸山避世囂,
閑將丹爐自焚燒;
修成羽翼赴三界,
煉就陰陽越九霄。
兩耳怕聞金紫貴,
一身離卻是非朝;
逍遙不問人間事,
任爾滄?;3薄?p> 正當他們過來看蘇任啟都寫什么東西時,蘇任啟便閃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