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周似錦從小身子就不好再加上爹不疼娘不愛的除了伺候的奶娘很少有人與他親近,后來不知什么時候從哪里來了一個江湖人,說是看他有些眼緣愿意教養(yǎng)一二,自此周似錦便一直跟在了這個師傅屁股后面。
聽說這位師傅武藝高超原本想讓周似錦強身健體奈何他就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所以只能教些保命的本事,再加上他自己喜歡看書,這個師傅更是不知從哪里搜羅出來一堆好書讓他看,久而久之武功雖不行但文采斐然。
再后來就沒人再見過這位師傅了,從此將軍府里耶沒人再說這位師傅一句話,好似這人從來沒出現(xiàn)過。
周翊耐著性子又將書房里的書全部翻了一遍,看過又看就是沒有找到一些關(guān)于這位師傅的,他覺得太過蹊蹺,就算離開也不可能離開的這么徹底,將所有東西都全部帶走了吧。
門外聽著醫(yī)圣絮絮叨叨的罵著老東西什么的,偶爾把一邊呆站著的白衍也罵了進去,好一會才消氣。
這邊周翊毫無頭緒那邊云蔚也是一籌莫展。
光是這染了疫病的消息傳出去就夠人心惶惶的,門口還來了那么多的太醫(yī)待命,真叫人睡不著也吃不下。
“大夫可安置好了?”云蔚百般無聊的戳著面前的糕點問道。
青峰點點頭“是我們的人。”
云蔚也不知道這樣能夠撐多久但著急的肯定不光自己,那邊高佑與季蕭斗法還沒分出個勝負(fù),他們肯定比云蔚還著急。
果然沒出兩天季蕭又傳了口諭說治不好右相便全部陪葬,一時間太醫(yī)哪管會不會染上一窩蜂的想進府門。
青峰站在院墻上說道“府中有醫(yī)治的大夫,你們進去也沒用!”
“市井大夫能看出什么來!讓我們進去!”
“就是,我們還比不了他?”
“……”
大家你一句我一嘴的場面十分混亂。
“要不屬下替主子做個假?”大夫拎著自己的小藥箱坐在云蔚身邊看著她一邊嗑瓜子一邊聽著門外的叫喊聲。
“這如何作假?”云蔚有些好奇,瓜子都不磕了轉(zhuǎn)頭問道。
“其實主子若既想稱病又想將外面的人趕走只要說是屬下誤判,得了個與疫病相似的,到時我再替主子畫上一些給他們瞧過應(yīng)當(dāng)就能解圍。”
云蔚想了想也不失一個好辦法,當(dāng)即就讓大夫趕緊畫些個出來。
第二日午后相府的大門終于開了,青峰扶著云蔚走到門口,之前還想沖進來的人一看到云蔚臉上和手上的斑斑點點紛紛后退生怕一不小心就染上了。
“各位太醫(yī)是否太過盡心盡責(zé)了一些,難不成要將本相這府門都踏破嗎?”云蔚端著架子還故意穿了一件短袍將手腕也露出一些。
“這太過嚴(yán)重,右相還是讓我們來醫(yī)治吧?!彼麄兗炔幌胨烙植桓铱拷莆担P躇不定的樣子倒是好笑。
“各位請回吧?!痹莆笛b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青峰就代替云蔚說道“我家大人得的不是疫病,是長街的大夫誤診了,身上這些也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起的反應(yīng),今日出來也是說明其中原由,免得給各位添麻煩?!?p> 青峰難得一次性話說那么多,說道最后還覺得嗓子癢癢的。
太醫(yī)們雖然半信半疑但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猶豫了半晌陸陸續(xù)續(xù)的回了,云蔚自然在青峰話說完后就由下人攙扶著回去了,下面的一切她不知道青峰怎么辦的,但傍晚的時候門口就沒有人了連草棚也拆了,只是這雨還淅淅瀝瀝的下著,下得多了也令人心煩。
這一波平了一波又起,天才剛暗高佑又來了,這一次倒是從后門進來了,云蔚將他帶到正廳。
高佑對于云蔚的突然發(fā)病自是不信但看著她滿身的紅點再不信也只能咽了這口氣。
“右相可不要挑戰(zhàn)本相的忍耐力?!备哂痈易约阂蝗藖肀銘?yīng)該有了后手,云蔚一閃而過的殺心被自己硬生生的給掐了,之前云微沒做的事自然有她的道理,自己自然也不能動。
“相爺嚴(yán)重了?!痹莆笛b的像,連說話都語氣都輕了很多,整個人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
高佑有求于云蔚自然也不敢將人逼得太狠了,只是自己不能一拖再拖了“若是右相替我辦妥了這事,事成之后江水以南歸你?!?p> 云蔚皺了皺眉反問“相爺可想過陛下真的會允?”
“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他一定會允,因為整個朝堂找不出第二個人去了?!?p> 高佑說的信誓旦旦云蔚卻滿腹疑云,眼下這個朝堂到底變成什么樣了她不知道,但肯定是滿目瘡痍,潰不成軍了。
高佑走后云蔚有書信了一份讓青峰帶去將軍府,正好敢來送信的白衍,兩人一個墻上一個墻外對了半晌,無言以對默契的交換了彼此手中的信件。
周翊大致說了這兩天發(fā)生的事,好有就是讓云蔚去查查有關(guān)周似錦師傅事,他查起來不方便,有個白衍在難免會起疑心。
可是她也不好查,若是讓青峰去查她也肯定會有疑心,所以云蔚只當(dāng)不經(jīng)意間吃飯的時候問道“聽說周似錦有個師傅來著,怎么身子還這么弱?!?p> 青峰聞言頓了頓,放下了碗筷說道“死了?!?p> “什么死了?”
“劍圣白衣死了”青峰淡淡道“死在了將軍府,我去殺小侯爺時看見了,只是不知被何人所殺,能將他殺死的人武功一定是登峰造極。”
云蔚楞住,筷子都不自覺的松了,一只掉在了桌子上。
青峰看她震驚的樣子又說到“原本那日想要告訴主子的,但給忘了,第二日沒見素衣棺槨抬出想來是自己人干的,這種窩里斗的不說也罷。”
“往后就再也沒聽過將軍府的人說起這位劍圣,想來是能封口的封口,不能封口的也都?xì)⒘?,他們向來是這個樣子不見不怪?!?p> “我們也是這個樣子嗎?”青峰說起這事來語氣平平,但云蔚卻聽得汗毛倒立讓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