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云蔚又不是云微,這一刻滿腹的牢騷都只能化作驚恐的眼神,云蔚甚至已經(jīng)感覺到了匕首刺進(jìn)皮肉的痛感,全身都像被凍住了一般僵在原地。
夜幕下晚風(fēng)微涼,一道劍光閃過云蔚的眼眸一瞬間‘?!囊宦?,金屬的碰撞聲在云蔚耳邊炸響。
一把長劍在云蔚面前掃開匕首徐子澗穩(wěn)穩(wěn)的落下。
實話實說此時此刻云蔚一時間竟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所有的驚嚇在徐子澗出現(xiàn)后都化為了烏有,變成了滿臉的不可置信。
徐子澗突然出現(xiàn)并且替她擋下這致命的一擊,這一瞬間的事其他侍衛(wèi)仿佛才回過神來忙上前按住這個刺客。
“你......”云蔚想說的話掛在嘴邊的那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別誤會,救你只是因為眼下徐州離不開你?!毙熳訚痉路鹨灰怪g沉穩(wěn)了很多,眼神也變了些許,但總有一些憋悶的感覺,好像只說了半句話。
“行?!痹莆殿h首有些哭笑不得,對于徐子澗的解釋她不可置否,心懷天下的人比比皆是不差他一個。
那偽裝成侍衛(wèi)的刺客被反手綁在原地,為了防止他咬舌自盡或者嘴里含毒又用一把布條幫著使他合不上嘴,只能側(cè)躺在地上嗚咽。
云蔚暫時也管不了徐子澗走到那人面前蹲在地上觀察他。
這人長得就是一副梁國人的樣子,高高的鼻尖,寬大的肩膀要不是現(xiàn)在太晚不然很容易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
“好計謀,好策劃,要不是你們要殺的人是我,我肯定要給你們鼓掌了?!痹莆嫡Z氣帶盡了嘲笑,勝利者的姿態(tài)盡顯。
“我放你走。”下一秒云蔚就站了起來斜眼看他說道“回去告訴你上面的人,要做什么就放在明面上做,要是再拖延在路上,那我就率軍親自到你們王宮來請了?!?p> 地上的人一抖,顯然他是知道云微的光輝事跡,卻沒有想到云蔚會放他走,但這番話無疑是催命符,但現(xiàn)在沒有任何辦法,他要頂著這張催命符回去。
徐子澗還沒有走,他們把刺客帶下去之后她和徐子澗就這么站在院中。
“所以你是要在這里過夜,還是要打一架?”云蔚看他沒有要動的意思反問道。她知道這時候徐子澗不會再想要殺她了,或許是有一些事情比較好奇,比如剛才為什么傻站著.......
云蔚當(dāng)然不能說實話“這......”
她想了半天決定怎么敷衍的時候徐子澗突然開口了“這是你之前的生活?”
云蔚狐疑了半秒才想起他說的是什么,她“嗯”了一聲算是承認(rèn),畢竟之前受到刺殺的是正主,她經(jīng)歷過的刺殺...這么說起來好像最多的是眼前這個人來著。
徐子澗又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良久,臉上的神色越來越難看,終于在云蔚以為他要扎根在原地的時候徐子澗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好?!?p> 也不知道在好些什么。
“我大概是想通了,但依舊是接受不了,可能你說的那些話是對的,但.......我還是做不到像你那樣,也許以后的時間我會慢慢知道。”徐子澗仿佛被噎住了喉嚨,說的話含糊不已“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我不想見你,大概你也不會想見我,就這樣吧,也許師傅說的很對,我這個人還沒長大。”
云蔚看著一米八的大高個足尖輕點離開地面然后掠至墻頭消失不見,像個大撲棱蛾子閃過夜空,這叫還沒長大?
長得都快比著門框高了。
不過他師傅應(yīng)該指的的是心里年齡,云蔚這么想著一時間覺得自己老成多了。
青峰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后半夜了,被告知這件事氣的訓(xùn)了他們很久,還放下狠話道要是云蔚又半點閃失他們就全部給我自刎謝罪。
其實也不用那么嚴(yán)重,云蔚趴在墻根邊聽青峰言辭犀利的訓(xùn)斥著,有些心有余悸,著感覺實在太像她的語文老師了,那種被支配的恐懼仿佛回來了。
云蔚拍拍心口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第二日云蔚遇刺的消息就傳遍了大街小巷,沈張靖一早就登門看望,身后還跟著一位中年女子。
“大人可受傷?可要傳大夫?”沈張靖有些緊張的問道。
云蔚含笑的搖搖頭“不打緊?!?p> “身后這位是?”她其實知道這大概就是沈張靖之前說的秦夫人,但這種過場還是要走走的。
“哦”沈張靖讓開了一步道“這位就是秦夫人?!?p> “見過大人?!鼻胤蛉舜蟾乓矝]有想到臭名昭著的大魔頭竟然是個這么好看的女子。直直的盯著云蔚瞧了半晌才覺得不妥,匆匆后退半步。
“先坐吧。”云蔚嘴角掛笑。
“聽聞秦夫人乃是燒瓷高手,想來也是祖上基業(yè)?”
秦夫人坐在云蔚左側(cè),青峰很有眼力見的端上來茶水,她含笑接過回道“民婦拜師學(xué)藝數(shù)年,也是湊巧發(fā)現(xiàn)了瓷土,想著為我朝盡一份綿薄之力?!?p> “秦夫人當(dāng)是我朝之幸?!痹莆祦磉@這么久已經(jīng)對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免疫了,畢竟自己也說過很多。
“不知大人可要去看看?”沈張靖問道。
“哪里?”
“瓷窯?!?p> 一行人出了府就去了瓷窯,徐州珠寶貿(mào)易交易頻繁自然也繁華不已,以前沒有瓷器產(chǎn)業(yè)所以沒有為它專門設(shè)立場地,所以瓷窯再城外一處密林中,沈張靖為了保險起見還加了很多守衛(wèi)。
云蔚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被重重包圍的大門,沈張靖刷臉帶她們進(jìn)場。
里面和云蔚想象的沒有差多少,來來往往的人也很多但鼻尖充滿瓷土的味道,還有一些斷斷續(xù)續(xù)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交雜在一起倒是有些讓云蔚無所適從。
“我們這邊的工人大多都是祖上又基業(yè),但實在沒有可發(fā)展的余地,知道這批瓷土被發(fā)現(xiàn)他們才有了賴以生存的源頭,所以整個徐州甚至整個季國的燒瓷能手幾乎都在這里了?!?p> “那為什么沒有記錄在冊?文淵閣可沒有這方面的記錄?!痹莆到K于想到這骨子怪異是哪里來的了,他們這屬于黑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