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shí),他二人在院中斗的如日中天,聲音越來越大,稍稍時(shí)引來梅府一眾護(hù)衛(wèi)。
“永忠大哥!”
“別過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蓖乐乙宦暣蠛龋挂餐χv義氣。
惡雖惡,不過也算是一方人物。
見他們二人在院中打斗,皆是高手過招、招招致命,就算有心幫忙,此刻間,也不敢上前去送死。
畢竟望永忠的武功如何,他們心里還是清楚的,如果連他都招架不住,自己這三兩下的拳腳,沖上去無疑是自找死路。
于是,他們只敢圍在其中,不敢上前。
那望永忠以刀法成名,刀功自然十分精湛,他連削帶斬,片刻間,魔刀只要劃過的地方,隱隱帶出一股陰毒之勁。
不過令他震驚的是,江無羨竟然一次又一次的躲過他引以為傲的魔刀刀法。
要知道!就算是早些年前,他一人一刀,一夜間連殺“六位江湖高手!”,因此一夜揚(yáng)名,令多少英雄好漢忌憚三分。
如今面對江無羨,剛開始還以為他只是個三流貨色,卻沒想到,他竟是這么厲害的人物。
當(dāng)下,望永忠也不敢再有絲毫大意,把一身魔刀刀法,發(fā)揮的淋漓盡致,全部給江無羨招呼出來。
只見他掄著大刀,眉頭上的汗水早已打濕了雙眸,但目光依舊不敢移開片刻。
江無羨以掌對刀,從兵刃上來說,他本身就輸了一籌。
不過他底子好,內(nèi)力更是深厚,雖然九決神掌一時(shí)間還近不了他身,但心中,已大概猜測到他的武功路數(shù)。
打了片刻,望永忠見傷的不得,便產(chǎn)生罷手的想法。
突然,那江無羨收掌時(shí),他看機(jī)會來了,一招“猛虎出山”,登時(shí)拔地而起,聲勢浩大,他絕對自信一刀能把江無羨劈成兩半。
這招“猛虎出山”,通常他都不輕易使用,只因這一刀猛如龍虎,但落地之前,卻收不回刀來。
不過早年間,就連那號稱“西山二鬼”的兄弟二人,一人只一刀,便被他劈成兩半。
所以現(xiàn)下,他眼神里閃過一絲戾氣,仿佛在說‘下地獄去吧!’
此刻,在房頂上觀察的言水涵。
見他揮出此刀來,當(dāng)即怔了一下,狠狠咬牙,眼睛死死的盯著江無羨看。
之前她就吃過這望永忠的虧。
雖然江無羨很有可能也是來搶神秘圖的,但現(xiàn)在卻莫名的希望,他能躲過這一刀。
可惜此時(shí)此刻,他們都把江無羨想的太簡單了,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既然敢來,自然就不是一般貨色。
在望永忠刀鋒劈來之前,他早已做好打算,其實(shí)剛才,是故意賣給他一個破綻。
如今他已經(jīng)正中下懷,望永忠還未落地,江無羨即可左手出勁,“碰”的一聲,一掌震開他劈來的魔刀?!褪乾F(xiàn)在!’
一招“九決三式”,江無羨隱隱顯出無常鬼影,說恐怖!簡直就是鬼魂附身。
只瞬間,左右雙肩各給他發(fā)出一掌,最后一掌,重重的落在他正胸口上。此刻,風(fēng)聲如同幻境般暫停下來,一切似乎都變的很寧靜,但又很快,江無羨猛的一震!
只見一股掌風(fēng)帶回來的內(nèi)勁,微微吹起他那一頭長長的髻發(fā)。
而望永忠卻“噗”的一聲,伴隨著口吐鮮血,當(dāng)即飛了出去。
“當(dāng)啷啷!”
魔刀與他先后落地,一眾護(hù)衛(wèi)見狀楞住片刻,就連言水涵看的也頗為驚訝。
自道他只是個與望永忠差不多的高手,卻沒想到,就連望永忠也敗在他的手里。
而江無羨一向沉著冷靜,不管面對什么敵人,他不會自負(fù)驕傲,也不會把自己看的一文不值。
只有頭腦清醒,確實(shí)與對方較量一番,方知能不能勝。
“永宗!永忠!”這時(shí),又有另外一伙人沖入院中。
領(lǐng)頭的是位三十出頭的男子,眉宇尖刻,五官明晰,一身常服倒也有模有樣。
上來就見到望永忠倒地不起,一邊攙扶著他,一邊出聲問候:“閣下究竟是誰?為何在我府邸打傷永忠?!?p> 能聽出他在強(qiáng)壓怒火。
“你如此問我,那你又是何人?”
“聽好了!吾名梅東來?!币娊瓱o羨打傷了人,還一幅傲慢的樣子。
他又補(bǔ)充道:“該你說了吧?你究竟是誰,來我梅府所為何事?!?p> “他他他……是咳咳!”望永忠話沒說完,一連又吐了幾口鮮血。
本來他是想說江無羨是刺客,其實(shí),梅東來也明白他的意思。
但如今,連自己這個心腹都奈何不了他,總不能問他‘你是刺客吧?’
這時(shí),江無羨道:“我路過此地,這廝硬要留我下來切磋,我就與他在院中斗了幾招,接下來就是你看見的這樣了?!?p> “哼,賊小子!”
言水涵在屋頂上看的真切,聽他說話,那才叫一本正經(jīng),推得干干凈凈。
梅東來瞪著眼睛,仔細(xì)的打量這人。
他一身黑衣,神情淡定,還從來沒在臨縣見到過這號人物。
他究竟是誰呢?
今夜出現(xiàn)在自己的府邸,先打傷了永忠,現(xiàn)在又裝糊涂,看來是來者不善啊。
而江無羨卻沒想這么多,自當(dāng)瞎說一番,他若信就信,不信那就打到他信。
多少年來,他常在江湖中浪跡,知道怎么對付這些人。
最簡單直接的辦法,那就是誰的拳頭硬,誰說的就算。
當(dāng)然,前提是你覺得自己能夠全身而退,拳頭硬過對方。
不然打到你連家長都不認(rèn)識。
“等等!”
見他要走,梅東來出聲攔下,一眾嘍啰瞬間便把他圍了起來。
“怎么,難道你們也想留我下來切磋切磋?”江無羨只轉(zhuǎn)過身來,先前那批嘍啰皆微微后退。
剛才那一戰(zhàn),他們可是瞧的真真切切,與他動手,豈不是嫌自己命長?
這時(shí),梅東來道:“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我這里當(dāng)成什么了?”
見江無羨說話霸道,過分無理,分明是瞧不起人。
此刻他火氣正在漸漸上頭,當(dāng)著一眾手下的面,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江無羨走呢?
“那你還想怎么樣?”江無羨道。
“你既然打傷永忠,我要你一只手替他賠罪,不過分吧?”
“不過分,”說著,江無羨回眸來,冷道:“想要我的手可以,它就在這里,只是我怕你的刀不夠硬?!?p> 真是氣煞我也!梅東來一聲大怒,“來人,給我拿下?!?p> 一眾嘍啰提的提刀,揮的揮劍,雖然很不愿意,但是沒有辦法。
個個喊聲不止,說來就來。
如今望永忠都倒下了,更別提這一眾嘍啰,江無羨只三兩下,便打飛了七八個。
剩余的,都不敢在沖上來。
“上呀!一群廢物?!?p> 梅東來真是又怒又炸,這人究竟是人是鬼,才短短瞬間,身旁的嘍啰們既然不敢再上,個個都似乎被嚇的魂不附體。
江無羨卻看向他,一步一步走來,梅東來也漸漸后退,他雖然不會武功,但他心智不同常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妥協(xié)的。
此刻江無羨也覺得困惑,這梅東來看上去也不像云雪說的那般腹黑。
可這望永忠這樣的高手,為什么要臣服于他呢?
正待此時(shí),忽聽一陣強(qiáng)勁的風(fēng)力襲來,人還未現(xiàn),江無羨登時(shí)一驚。
言水涵在屋頂上看的也是真真切切,連她都難以置信,只見別院里,一道猛烈身影向江無羨沖殺過來。
他動作太快,來的是人是鬼都難以看清,果真慶幸自己之前暗訪梅府時(shí)沒有遇上他,看他身法,武功當(dāng)在望永忠之上。
只是連言水涵也沒想到,這梅府里面,既然還藏著這么厲害的高手。
雖然說不出來,但莫名的為江無羨泛出一絲擔(dān)憂。
一陣風(fēng)聲掠過,江無羨赫然回頭。
只見一道渾濁的身影迎面飛來,似乎是修煉魔功所至,可是他卻來勢洶洶,眼看就要臨近身前。
人還未現(xiàn),便怒出聲吼:“黃毛小兒!真當(dāng)我梅府里沒人了嗎?”
梅東來一聽,嘴角微微上揚(yáng),頓時(shí)便來了底氣。
聞聲驚吼,雖然不知道來的是人是鬼,但有一點(diǎn)可以確定。
此人內(nèi)功極高,必屬江湖中的一流高手,江無羨雖然武功也不差,不過他最擅長的是‘劍’,并不是‘掌’。
所幸他有無上功護(hù)體,此刻也不由他多想,當(dāng)即匯出內(nèi)勁凝聚在右手上,在那黑影到來之前,果斷一掌揮出,與他隔空拼掌。
“吼!”
一聲震響,似要山崩地裂,拳風(fēng)拳勁,蕩起了一層風(fēng)浪,盡數(shù)震退周遭身旁的一眾嘍啰。
二人相撞一塊,猶如兩道氣體互相沖擊,可見對方是個上了年紀(jì)的的老男人。
而他使出武功,竟是江湖上傳聞許久的“修魔指”。
以指對掌,對方稍微壓江無羨一籌,真正的高手過招,拼的都是內(nèi)勁。
不過,他霸道歸霸道,但是他的修魔指,似乎還沒有修煉到家。
二人隔空對掌,別說現(xiàn)場的所有人震驚,就連眼前與他拼掌的老男人,此間也大感意外。
望著江無羨,他心中暗道:
“沒想到這黃毛小兒,年紀(jì)輕輕,竟能把內(nèi)功修煉至如此火候,若在纏斗下去,本座未必占得了他便宜?!?p> 雖然想是這樣想,但是高手過招,又豈能說收就收?就在這時(shí),言水涵目光怔了下,當(dāng)即像那黑影發(fā)出一枚石子。
他尚未回頭,便知暗中有東西向自己飛來,江無羨微微抬眸,總算看清了那房頂上的人藏在哪里。
石子飛來,卻被他用另外一手掃飛出去,此刻,他也知道暗中還藏有其他人在。
連連喝道:“小兒收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