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柏云派在附近城鎮(zhèn)一直享有美名。
此前那些受過柏云派恩惠的百姓,曾聯(lián)合想為柏云派立長生位,或送些錢財寶物,但皆被柏云派拒絕,稱幫百姓只是舉手之勞,若是百姓真感謝柏云派,那日后遇見落難之人,望也能出手相助幾分。
柏云塘風(fēng)景奇特,幽靜絕美,再加之柏云派從未限制附近之人賞景。
故而便時常有讀書之人前往柏云塘賞景,若是天色太晚,半山腰的柏云派還會讓自己接賞景之人住在門派里客房,待第二日天亮后離去。
這富商之子周白,便是時常去柏云塘賞景之人。
那日,周白同好友王相,按約定好的時辰,前往柏云塘賞景。
柏云塘一年四季變化無常,別說隔了一月,即便隔了一日,這景色也與前一天不同。
周白酷愛作畫,最喜便是山水之景,而王相倒不是因柏云塘景色,而是因家貧。
每年這個時節(jié),便是采集黛沉木白霜的最好時機,故而王相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前來采集白霜,為家庭增加些收入。
柏云塘風(fēng)景極美,但前往也是難,需翻過兩座山,再穿過滿是荊棘小路,雖無猛獸出沒,但一些毒蟲毒蛇還是有的。
因此除那些家貧與酷愛風(fēng)景之人外,其他尋常老百姓也不會隨意前往柏云塘。
去年王相考中秀才,進入府城書院求學(xué),與周白結(jié)識,成為好友。
周白知王相每年這段時日都會前往柏云塘,而自己也極其喜愛柏云塘風(fēng)景,因此周白便主動邀約王相一同前往。
往年周白因是獨子,周父擔(dān)心其安危,故便讓三兩護衛(wèi)陪同周白前往。
周白喜畫山水之美,作畫時便時常尋一視野極佳之地,但護衛(wèi)每每都以危險,強制不讓周白過去。
今年周白遇上王相,正好與自己結(jié)伴,因此今年周白便以有人作伴為由,不讓家中護衛(wèi)跟隨。
周父拗不過周白,再加之周白年歲已大,故而周父答應(yīng)了周白要求。
誰料到,周白偏偏就在這次失蹤,生死不知。
周父知周白同好友是前往柏云塘賞景,故而一開始也是派人前往柏云塘尋找,但尋了很久,也沒有周白蹤跡,期間也不是沒派人去柏云派詢問。
那柏云派弟子還跟著幫忙尋了幾次。
但當時柏云派弟子帶著周家小廝,將柏云塘尋了個遍,都沒發(fā)現(xiàn)周白蹤跡。
再加之又聽那日也在柏云塘采集黛沉木白霜的采藥人,也說沒見到周白進入。
周父便以為周白及好友應(yīng)是未到柏云塘,人便已經(jīng)出事。
其實那日,周白同王相一起進入柏云塘?xí)r,周白因要作畫,便未向黛沉木那邊而去,而王相擔(dān)心好友安危,怕到時走散,便想先隨周白找到合適的作畫之地,再去采集黛沉木白霜。
周白一富商之子,從小錦衣玉食,不食人間疾苦,此前前往柏云塘作畫,其工具都是家中護衛(wèi)背著,而如今其不帶護衛(wèi),故而作畫工具便只能周白自行背著。
見周白走到后面便體力不止,恐耽擱時常,王相便接過周白背上工具,替周白背著,但盡管如此,兩人還是耽擱了不少時常,待兩人到達柏云塘?xí)r,已是午后。
周白也知是自己耽誤王相,便打算幫王相采集一些白霜,但王相覺著周白從小不粘俗事,別說會不會采集白霜,會不會爬樹都是個問題。
為避免周白越幫越忙,王相便婉拒周白幫忙。
反正到了柏云塘,也不是今日便下山,這采集白霜也不是差這幾個時辰,后日下山也是可以的。
王相反倒是擔(dān)心周白這個“嬌嬌”少爺,吃不吃的了這苦。
兩人繼續(xù)前行,約是走了半柱香的時間,隱約間前方似有哭喊求救之聲。
兩人雖是文弱書生,但俠肝義膽之心不輸旁人。
兩人對視一眼,忙上前查看,只見前方有一修士,手握一把長劍,正拉扯著一個孩童。
但距離較遠,兩人聽不清修士在說什么,只能隱約聽見孩子在求饒。
周白正想沖上前解救,好在一旁王相及時拉住周白手臂。
“止鈺,為何攔我?”
王相,字止鈺,兩人自結(jié)識后,既是同窗,又是好友,便一直用字來稱呼對方。
“月淳,你先聽我一言。
方才,我觀那修士似乎是柏云派之人,我常年采集黛沉木白霜,此處除了柏云派,便再無落腳歇息之地,待到晚上,我等采藥人便會前方柏云派住宿幾晚。
柏云派自立山門起,便一直大開方便之門,為來不及下山的山民提供休息之地。
同時也從未向留宿的山民索要錢財。
也是因這點,我才敢答應(yīng)月淳兄,同我一起進山。
而我之所以攔你,是因為那修士正是柏云派之人。”
“如此說來,這柏云派應(yīng)是仁義門派,那你何故攔我?”
“你且聽我說完,因我每年皆會來此采集黛沉木白霜,故而這柏云派全派上下,我雖不能識得全部柏云派弟子,但大都修士我還是能認得出來。
先不管那柏云派弟子為何抓那小孩,月淳兄若是直接上前質(zhì)問,恐會惹來那修士反感,怕會惹來不必要的誤會?!?p> “哦?誤會?為何會誤會?這柏云派行事正派,想來那弟子抓那小孩,應(yīng)是有別的緣由,觀那小孩哭鬧厲害,我這還有糖果點心,倒不如拿去哄哄那個小孩?!?p> 王相知周白心性正直,文采斐然,又因家中錢財,受人追捧,這般公子,哪里見過人間疾苦。
不過這倒不是王相仇富,只是有些事情周白并不知曉,再加之王相也只是懷疑,思慮再三,王相也不知該不該將話說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