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時越也信了,雖嘴上沒有說原諒父親,但在心底已經(jīng)為父親開罪。
又過了幾年,時越歷練時,偶遇殺母之人,時越與之對戰(zhàn),不出一個回合,那女子便重傷敗北,想假死脫身。
被時越識破后,便說出真相,望時越能饒其一命。
那時時越才得知,一切都是時越父親欺騙,怪不得時越母親,從小便對自己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即便看著自己時,眼神中也帶著仇恨。
原諒自己是罪孽的產(chǎn)物,殺母親之人也并非這個女子,而是時越父親。
時越母親本就是受其要挾,才不得委身時越父親,時越父親帶回這女子,這心自然而然便偏在了這女子身上。
對時越母親也不是不喜歡了,只是時間一久,絲毫不見時越母親心軟,氣憤之下,便告之其父母,早就被自己殺了泄憤。
時越母親得知所有親人身亡,悲憤之下便拿剪刀刺向時越父親,肉體凡胎哪里受得了修行者一擊。
時越母親便死在了當晚。
得知真相,時越不敢相信,唯恐這女子欺騙自己,時越忙請門內(nèi)擅招魂術(shù)的師兄,請來母親亡魂。
此前時越,也曾召喚母親,但那時時越法力低微,即便感應(yīng)到母親,但還是無法招來敘舊。
而如今,為尋求真相,時越便讓師兄強制招來母親亡魂。
時越母親,名為采荷,其肉體死亡后,發(fā)現(xiàn)丈夫成了鬼修,至此夫妻倆便一齊藏于深山修行。
時越此前召喚采荷,采荷不予理會,便單方面切斷了術(shù)法,長期召喚不到,時越便以為是自己修為低下之故。
成功召喚到采荷之后,時越才知母親,根本不想理會自己。
母親原本就是一凡間普通女子,若非時越父親強擄,時越母親此生應(yīng)當是會過的十分幸福。
出嫁前,家中父母疼愛,成婚后,丈夫?qū)檺?,夫家有錢有田,可惜這一切都被一惡妖毀了。
委身惡妖那段時日,也是采荷最為痛苦的日子,自己不僅背叛丈夫,還替惡妖生下一個孩子。
說起時越,采荷剛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之時,便想打掉腹中胎兒,但無奈被惡妖發(fā)現(xiàn),加之惡妖,以采荷父母性命要挾,采荷便只好生下時越。
時越越是長大,采荷便越是痛苦,恨不得時越從未出現(xiàn),每每看到時越時,采荷便想起殘暴與惡性。
聽采荷說完,時越才知自己是母親不幸的產(chǎn)物,若是沒有自己,母親或許還能開心一些。
同時,也明白了為何從小到大,母親別說抱過自己,就連正式看自己一眼,也是少之又少。
采荷夫妻想尋惡妖報仇,時越只能放任采荷離去。
那惡妖畢竟是時越父親,殺父時越做不到,可殺母之人就是惡妖,時越掙扎許久,只能閉關(guān)遠離這段是是非非。
待時越出來后,采荷夫妻轉(zhuǎn)世輪回,重新做了一對夫妻,而轉(zhuǎn)世前,也已經(jīng)斬殺惡妖,為雙方父母,以及其他無辜之人報仇。
既然采荷已經(jīng)轉(zhuǎn)世,時越便與之再無瓜葛,徹底斷了親緣。
只是經(jīng)歷此事,時越性情大變,極度厭惡妖族,此后每每遇見妖族,不管是非曲直,便直接出手斬殺。
不過時越也并未是非不分,那些未沾染濁氣,未入世的妖族,時越遇見了,也會將其無視。
時越聽聞佑琊縣有異寶出世,恰巧人在附近,便接到掌門通知,令時越能護住門中小輩,在爭奪異寶時,不被其他修行者斬殺。
接到調(diào)令,時越便來了佑琊,只是時越來的早些,時越到時,門中小輩剛剛出發(fā),時越原本還在房中等候,卻莫名被仙嵐境攝入其中。
初入秘境時,時越見此地靈植繁多,便隨手采摘了許多,正想再收集一些時,便正好撞見了花兮、藍潔吃人。
時越本就厭惡妖族,撞見有惡妖行兇,時越當即便救下施蕊,并對花兮展開攻擊。
花兮、藍潔本就重傷未愈,靈力凝聚受阻,幾個回合下來,也便漸漸落了下風。
花兮本就沒什么耐心,脾氣也算不上好,先前時越剛出現(xiàn)時,以為時越只是尋常人族修士,但對戰(zhàn)一個回合后,花兮便知時越應(yīng)是半妖之體,雖用靈力壓制妖族特性,但隨著靈力消耗,時越手臂已隱隱出現(xiàn)鱗片。
既然同為妖族,發(fā)現(xiàn)時,花兮下意識便收斂了幾分氣力,哪知時越,明明感知到花兮未盡全力,但卻趁其心軟,對兄妹倆展開更凌厲的攻擊。
見時越不知好歹,花兮獰笑怒罵道:
“你算是什么東西?區(qū)區(qū)半妖,竟敢想要殺我,不自量力,可笑至極?!?p> 言畢,花兮便顯出本體,與之對戰(zhàn)。
藍潔、寒酥本體能看的出是蜘蛛,但花兮本體卻是不同。
花兮神似蜘蛛,卻有兩對半透明的翅膀,頭頸較長,腳也比尋常蜘蛛多了兩對,全身長達數(shù)十丈,整個平臺都被其占了大半。
想不到花兮這個千嬌百媚的尤物,原形竟是這般兇殘猛獸。
不僅施蕊嚇了一跳,饒是見多了妖族的時越,也覺驚異。
花兮現(xiàn)了本體,攻擊速度比先前快了不少,時越見狀,忙將自己所有法器祭出,只聽霹靂連響,雷爆之聲驚天動地,震得整個明清苑一起搖晃。
這一震直接驚動仙府內(nèi)的幾位大妖,霎時間仙府附近靈氣暴亂,數(shù)道寒芒從仙府內(nèi)沖出,時越猝不及防,身體直接被貫穿幾個口子。
見仙府內(nèi)還有如此厲害的大妖,時越忙帶著施蕊一起逃走,花兮剛追出幾步,就見時越使用術(shù)法隱身,連帶著施蕊也消失不見、
察覺不到兩人氣息之后,花兮變成方才人形,將蓮湖外的光圈收走,許湘、楊雪這才看到,原先整潔的平臺,現(xiàn)如今變的坑坑洼洼,上還沾染了不少肉糜。
許湘、楊雪二女見狀,正欲開口說些什么,忽見視線一暗,抬頭一看,只見有幾道碩大的異獸虛影從仙府內(nèi)飛出,盤踞在蓮湖之上。
“發(fā)生何事?蟲子進來尋釁挑事?”
“回尊上,方才有一外來人族修士過來,我與哥哥對敵,本想斬殺那人,不料那人手段了得,法器眾多,這才驚擾幾位尊上?!?p> “原來如此?!?p> 得知只是仙嵐境開,有外來人族,幾位大妖虛影轉(zhuǎn)瞬便消失不見。
見周邊威壓消失,許湘、楊雪這才敢大口呼吸,方才幾道虛影出現(xiàn)時,二女頓感禁錮,若非這威壓只是大妖無意泄露,二女怕是要直接癱倒在地。
“你二人傷勢恢復(fù)如何,若是無礙,便快些離去吧?!?p> “花兮前輩,方才能否告知我倆發(fā)生何事?此前那幾位修士,境界比我二人還差一些,照理根本不是前輩對手。”
許湘、楊雪二女不知,以為花兮、藍潔面對挑釁之人,只會出手教訓(xùn)一番,誰知花兮、藍潔本性兇殘,直接吞了魚白等人。
不過即便知道,許湘、楊雪也是無力阻止,頂多開口求情一番。
“你們療傷時,后面又來一個人族,那個人族厲害一點,但是動靜太大,本想……算了,你們還是快些出去吧。”
花兮怕嚇許湘、楊雪,便含糊幾句,跳過此事不談。
許湘、楊雪并非莽撞之人,既然花兮不想言明,那必定是有她的顧慮。
見了那幾道虛影,二女便猜測花兮、藍潔不出這里,應(yīng)是與那幾位大妖有關(guān)。
方才花兮與之對話,仙府內(nèi)的大妖,不懼外來修士,但還是感覺像是忌憚著什么。
幾位大妖境界已經(jīng)遙不可及,那被大妖忌憚的東西,實力恐怕更勝一籌。
許湘、楊雪不明真相,但實際與她們猜測的差不了多少。
秘境內(nèi)異獸繁多,修為頂尖的幾位各占據(jù)一方土地。
明清苑的幾位大妖,單一個雖非那幾位對手,但聯(lián)合一起,也能平分秋色,這也是幾位大妖能共享明清苑的原因。
明清苑內(nèi)里靈植無數(shù),且大都品質(zhì)難得,即便是在仙嵐境中,也是屬于上乘。
那幾個大妖不將外來者放在眼中,但卻忌憚仙嵐境那幾位頂尖的妖獸。
故而方才明清苑震動時,幾位大妖這才一同現(xiàn)身,詢問花兮何事。
至于許湘、楊雪,幾位大妖直接無視,以為是花兮、藍潔兄妹捉來的寵物。
蓮湖靈氣濃郁,即便運轉(zhuǎn)幾遍周天,許湘、楊雪傷勢已經(jīng)恢復(fù)如此,既然花兮催促自己二人離去,二女拜別花兮、藍潔后,便向來時之路離去。
花兮讓二女離開,一是怕寒酥在外等的太久,二是怕招來明清苑內(nèi)那幾位厭煩。
許湘、楊雪二女拜別花兮、藍潔兄妹后,便向來時之路離去。
待二女走后,花兮便將平臺恢復(fù)原樣,重新回到蓮湖養(yǎng)傷。
時越待施蕊遠離后,見花兮沒有追來,便隨意尋了一樹林落了下來。
時越撤去隱身,施蕊扶著時越,讓其背靠在樹干之上。
“在下千重派施蕊,方才多謝前輩相救,前輩傷勢如何?我這里有些療傷丹藥,或許能幫前輩恢復(fù)傷勢?!?p> 言畢,施蕊便從芥子玉佩內(nèi)出出丹藥,遞至?xí)r越面前。
時越未接過施蕊手中丹藥,而是從自己芥子玉環(huán)內(nèi),取出丹藥服下。
“小友不必言謝,救你只是舉手之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小友因何惹上那兩個惡妖?你可知那處仙府是何情況?”
“前輩,此前其實是我莽撞,言語之間對那兩位大妖不敬,至于那處仙府,其實我與魚白……我與門內(nèi)師兄們只是無意進入,我也不知那處仙府是何情況,想來應(yīng)是被幾位大妖占據(jù)?!?p> “言語沖撞,就要對你們趕盡殺絕,那兩個惡妖果然不講道理,十分惡毒,可惜我不敵仙府內(nèi)的惡妖,不然我定誅滅里面妖族,幫你師兄們報仇。”
“敢問前輩何門何派,待我出去后,必定稟告師門,到時登門拜謝。”
“不必多禮,我名為時越,區(qū)區(qū)一介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