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吟望著母親的背影欲言又止,心疼無奈。
公司肯定出事了,這些年來,一直是母親一個人操勞著這么大一個公司,額外還要照顧她們姐妹三人,要是她身體好點,多少幫點忙,母親一個人也不會那么累。
頃刻間,余吟痛恨自己不爭氣,又沒用,有了這樣一副虛弱的身子,什么事都干不了,她就是一個累贅,拖油瓶。
……
夜晚。
余吟在臥室看書,錦棉敲門進來,手里端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小姐,你的藥熬好了。”
看見那碗黑乎乎的藥,余吟立馬感覺一股難以言語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而開,嘴里很澀,表情拒絕又強撐,只有吃藥了她的病才會好,病好才能幫母親。
每次吃藥,余吟不想吃,然后都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其實,她在自欺欺人。
她知道,就算她病好了,母親也不會讓她做什么事。
余吟一鼓作氣把藥給喝了,錦棉剝開一個糖果給她,“小姐,吃顆糖緩緩。”
余吟點頭,接過糖果吃進嘴里,這藥太苦了,不及時吃顆糖,她真的會吐出來。
“小姐,剛才老夫人夸我了?!卞\棉眉飛色舞同她說著。
余吟嗓子不適,說不了話,錦棉知道她肯定會問自己‘為什么’,于是繼續(xù)說下去,“就是今天下午我懟那個顧什么的,老夫人夸我做的不錯,再接再厲,嘿嘿……”
余吟面露疑惑,母親為什么這樣子?
錦棉認真地說,將老夫人對她說過的話謹記在心?!靶〗?,你性子太軟了,殊不知這樣容易被人欺負。反正老夫人說了,以后誰要是敢對你不敬,我就甭跟他客氣,該懟就懟,該出手就出手,雖然我不會武功,但我可以給你當(dāng)肉盾!有我在,誰都別想動你一根手指,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她說完,余吟沖她抿嘴笑了,笑容干凈又純粹,讓人很舒服。
錦棉就知道她家小姐不信,她哼了哼,自信滿滿,“小姐,你別不信,我可是認真的,我真的會保護好你?!?p> 她跟錦棉表面上是主仆關(guān)系,可背地里兩個人的關(guān)系如同親姐妹,哪次她被人欺負,她不是第一個站出來的?所以,她當(dāng)然相信她說的話。
“嗯嗯!”
聊著聊著,就到了十點多,這個點余吟該上床休息了,她身子骨弱,不能熬夜。
“小姐,你好好休息,晚安。”
……
與此同時,二樓VIP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少年穿著白色寬松病服,樣貌眉清目秀,與眼前的男人有說有笑,笑容宛如明月般干凈皎潔。
“我沒事兒,讓你擔(dān)心了?!?p> 病床的旁邊坐著一個人,西裝革履的男人,與病床上的少年達到八分相似,男人長著一張堪稱禍國殃民的臉,皮膚皙白,鼻梁很高,好看的眉眼微微聳起,修長睫毛下遮蓋那雙深邃如深海般危險的眸,讓人不易察覺。
“嗯。”一聲嗯,疏冷又淡漠。
“好了,都這么晚了,你回去吧,我一個人沒事。對了,回去媽要是問起你別跟她說,省的她老人家操心?!?p> “嗯?!?p> 陸鼬起身離開,兩條腿筆直而修長,還沒走出病房,床上的陸梓新叫住他,他回頭便聽到,“今天的車禍只是個意外,我就是腿擦傷點沒什么大礙,我看那女孩挺可憐的,你別遷罪于她?!?p> 陸鼬:“哥?!?p> 陸鼬只喊了一聲哥,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