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很快就將蘇夢的學校安排好了。林漾實在是記不起先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好像是突然闖進了這個世界,來完成一個愿望而已。
次日,蘇夢坐上了林家的車和林漾一起前往南城一高。車上,林漾實在沒有忍住的問出口:“小小,明明不想留下,為什么勉強自己?”
蘇夢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轉(zhuǎn)回視線之后,緩緩的說了句:“我怎樣,與你無關(guān)?!?p> “與我無關(guān)?蘇夢,我現(xiàn)在的身份是你小哥。而且你是我?guī)Щ貋淼?,你現(xiàn)在和我說這一切與我無關(guān)?”
“林漾,我們本來就是相互利用的關(guān)系。我回來的時候不就已經(jīng)說好了嗎?我留在這幫大伯掣肘林楓,而你需要做的就是在大伯完全掌握林家之后放我走。”
林漾聽完后漸漸平靜下來,放在膝上的手也漸漸收緊,小聲嘀咕道:“原來這就是代價之一……”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林漾側(cè)頭靠在車窗上,陷入了一個人的糾結(jié)。他親眼見證過失去,所以哪怕明知道最后會失去她,哪怕余生再無關(guān)聯(lián),也還是決定放她走。
到學校之后,兩人剛下車就看見了盡顯狼狽的林語。她幾乎是在蘇夢下車的一瞬間就沖過來。林漾發(fā)現(xiàn)她時已經(jīng)來不及去制止。蘇夢被林語一下子撞到,胳膊肘落地,連帶著整個小臂都被粗糲的水泥地面劃出血痕。
林漾沖上前后,林語站在兩人身后手里明晃晃的刀上猩紅的血一滴滴落下。
等到林語被司機制住,金屬跌落的聲音猛地將她驚醒。
白色的校服外套上,洇出了不淺的紅,拼命堵住的指縫里有暗紅色的液體相繼涌出。蘇夢抱著懷里的人,哭的像個無措的孩子。
林漾第一次見她這個樣子,抬手想擦掉她臉上的淚,卻不慎將手中的血蹭到了她的臉上?!安贿^就是被劃了一下,死不了人,哭什么?”
肌膚相觸的一瞬間,蘇夢怔愣的低頭,林漾正躺在那笑得邪魅。
“放心吧,小哥早就看到了,她沒傷到我。”
趕來的老師將兩人扶起,將兩人送進校醫(yī)院。
蘇夢包扎完后,就去了林漾所在的治療室,透過治療室的窗戶,她清清楚楚的看清了林漾臉上忍耐的痛意。
少年在發(fā)現(xiàn)她后,一下子收斂起自己的表情,微笑著朝她招手,還不忘用夸張的面部動作告訴她自己沒事兒。蘇夢本來已經(jīng)堅硬的心,似有一瞬的動搖。
但這個念頭很快被她從腦海里清除。
林漾走出治療室時,蘇夢早已不知所蹤。只有林母匆匆迎上來。
“明天我就讓保鏢跟著你們,林語已經(jīng)瘋了,為了一個男人,竟然連親生女兒也下的去手?!?p> “媽,小小呢?”
“已經(jīng)趕過去上課了,說自己之前落下的功課需要補回來?!?p> “你什么時候能有小小一半懂事,我恨你爸得省心多少啊!”
說著又開始念叨起來。
林漾只好打斷她,“林女士,我想你不愿意自己的兒子在開學第一天就被人比下去,所以咱回家在說,我也去上課了……”
還沒等林母開口,人就已經(jīng)跑遠了。林母站在身后,看著自己兒子急切的腳步,又想起剛才蘇夢的請求,替自己兒子惋惜的搖了搖頭。
“阿姨,以后我還是自己來學校。林語只是一枚棋子,我的事本來就和林漾無關(guān)。我的母親識人不清,本來就是我欠林家一個解釋,我不愿再看到林漾因為我惹上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