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暗流
一路走到了軍營內(nèi)部,無視了路上自己下屬們詭異的眼神,上官笙蘭在走到樓船上后隨手一扔,把自己夾在腋下一路的白發(fā)面具人丟給了瞇瞇眼將軍:“去給他好好安置,記得研究一把整體情況,你不是當(dāng)水匪頭子的時候沒少下藥嗎?”
張了張嘴巴,瞇瞇眼將軍很想說自己其實都是讓二把手配藥的,不過仔細(xì)一想,今天招惹完自己的老上級上官笙蘭還沒過多久,為了不多挨一頓打還是先去辦事吧。
反正這個白發(fā)的家伙都沒被爆氣的上官笙蘭弄死,自己隨便配出來幾副藥估計對他也就是些毛毛雨了罷了。
嗯?
瞇瞇眼將軍忽然想到,這個家伙現(xiàn)在完全可以說是任人擺布,拿自己之前以及一直以來被母老虎上官笙蘭毒打的怨氣不都可以發(fā)泄在他身上了嗎?
想到這里,瞇瞇眼將軍若有所思地看了上官笙蘭一眼,隨后拱手答應(yīng)了下來:“放心吧將軍,不會辜負(fù)你的好意的。”
見瞇瞇眼將軍總算是肯答應(yīng)下來了,上官笙蘭輕輕點頭,隨后拿著一些紙墨筆硯走上了樓船高層。
“我說司佛老哥,你不是一直都和將軍不對付嗎?怎么這次答應(yīng)得如此爽快?”好奇的上下打量著費司佛,大胡子將軍滿眼的不可置信。
“滾,我這叫為將軍分憂,你個酸儒懂什么?”趾高氣揚(yáng)地撇了一下嘴角,費司佛大有一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樣子。
看著他這副鬼德性,大胡子將軍忽然感到身上一陣惡寒,心思詭異地舉起茶杯喝了一口。
太可怕了,費司佛這家伙成天把一個鬼氣森森的吊墜帶在身上,難道現(xiàn)在終于被厲鬼成功奪舍了嗎?
正想著呢,上官笙蘭忽然從上層的窗戶探出頭:“費柯,你去帶幾個人把山洞挖開,咱們還沒檢查完里面呢。”
被嚇了一跳的大胡子費柯差點把手里的茶杯丟出去,急忙起身應(yīng)和了一下上官笙蘭。
“好嘞,將軍?!?p> ……
與此同時,在上官笙蘭他們各自開始忙碌起來之際,原本被上官笙蘭蠻力震垮的巫神教那個當(dāng)作最后據(jù)點的山洞里,兩股黑色的煙塵平地而起,逐漸扭曲匯聚成為兩道女性的身影。
等到形體完全穩(wěn)定下來后,兩雙眼睛同時在黑漆漆的影子上睜開。
其中那個顯現(xiàn)得妖嬈嫵媚的影子用金色的獸瞳饒有興趣地四下打量了一番:“沒想到巫神教發(fā)展了這么多年,居然會毀滅在一個女人當(dāng)權(quán)者的手里。我記得他們所經(jīng)營的那些東西可是有不少都是專攻女性心理的啊,過去也沒少給我送上好東西孝敬,可惜了可惜了?!?p> 冷冷瞪了一眼妖嬈的影子,另一邊那個矮小而姿色平平的影子只是走到白發(fā)面具人鉆出的洞口,用銀白的眼眸掃視了里面一圈后,輕輕打了個響指。
啪地一下,伴隨著矮小影子的響指,一股黑色而沒有溫度的火焰憑空而生,緩慢地灼燒起來整個洞窟。
做完了這件事后,矮小影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嗯,這下首領(lǐng)交代的任務(wù)就完成了。”
說完這句話,她扭頭看向一旁百無聊賴踢著兩具黑袍遺骸的妖媚影子,有些不滿地皺起眉頭:“你還在等什么?把他們的尸體解決掉,我們就走吧,小心夜長夢多?!?p> “欸~右使你真沒意思,咱們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這么快就回去的話豈不是太虧待自己了?人家可不行回去之后繼續(xù)那些組織派出來的雜活?!弊笫挂宦牪桓闪耍p手揣起,搖晃著兩團(tuán)圓潤團(tuán)子對矮小影子抱怨起來。
有些頭疼地看著托著兩團(tuán)贅肉的高個左使,矮小影子正想說些什么,她面對的已經(jīng)塌陷下去的洞口卻傳來了悉悉索索開鑿石塊兒的聲音。
眼神一肅,高個左使也不用矮小右使再提醒什么,沒有一絲贅肉的腹部忽然張開,一張猙獰巨口直接用細(xì)長的猩紅舌頭卷起黑袍二人組的遺骸吞了下去,隨后一高一矮兩道影子便像出現(xiàn)時一樣一下子墜向地面,化為兩道塵土。
她們靜悄悄地來,沒有帶來一絲云彩。
她們靜悄悄地去,點了一把黑色火焰。
等到大胡子費柯完成開鑿,洞窟里面只剩下那些裝在瓶瓶罐罐里的藥物,就連所有的紙張都沒黑色火焰舔舐殆盡。也不知道在這完全密封,沒有多少空氣的地下,黑色火焰是怎么蔓延開,還極其有針對性的燃盡了最關(guān)鍵東西。
仿佛就像是活物一樣。
幾個小時后,夜晚的樓船上……
“呼……這下就可以了吧,那么接下來……”長出了一口氣后,上官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抖了抖信紙后將它封好遞給了一旁的大胡子費柯,“發(fā)急信,告訴太后那個最后的巫神教據(jù)點被焚為一空了,沒什么剩下的東西了。我去地牢看看,那個家伙怎么樣了?”
事情辦砸了的大胡子費柯恭敬地接過信封,隨后有些無奈說道:“將軍,費司佛那個家伙在下面看著呢,我擔(dān)心他會不會把那家伙玩死了???”
“安心,我都沒把他弄死,就算是不會配藥,我想費司佛的藥也不至于把他藥死,去忙吧?!闭f著,上官笙蘭拍了拍大胡子費柯的肩膀,接下來轉(zhuǎn)身去了樓船底層的地牢里。
“誒呦?將軍你怎么下來了,就這么好奇這個小家伙?”聽到樓梯踩踏的聲音,瞇瞇眼費司佛頭也不回的說道。
關(guān)在牢房里,四肢都被碗口粗的鐵鏈鎖住限制著活動范圍,只能半蹲在費司佛面前的白發(fā)面具人則是對著他發(fā)出嘶嘶的野獸威脅聲,即使是有著面具遮擋,上官笙蘭和費司佛也能猜到白發(fā)面具人的臉上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然而,出乎兩個人意料的是,就在上官笙蘭剛剛走近之際,之前無論費司佛自己怎么下藥都毫無畏懼,甚至直接把藥當(dāng)作零嘴吃,一度導(dǎo)致費司佛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的的白發(fā)面具人就瑟縮著縮成一團(tuán),一副驚駭恐懼的樣子看著上官笙蘭,而喉嚨里也發(fā)出了小獸一樣惶恐的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