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吃完燒烤唱完歌，出發(fā)
放了一天的假，所有人都玩的很開心。
全都相互談?wù)撿乓?，那家的館子最好吃，那家的澡堂有特殊服務(wù)，那家的頭牌最漂亮。
當然了，原先的兩波人，自從在禪達的街頭打了一架后，也徹底融為了一起。
不辣正跟張立憲吹著牛，說他曾經(jīng)偷看過十幾個姑娘在河里洗澡。
要麻跟何書光炫耀著，他曾經(jīng)破譯了日軍用鳥語聯(lián)絡(luò)的密電碼。
全民協(xié)助跟泥蛋講解著西方的美女是如何的開放，在酒吧里喝上一杯酒，只要看對了眼，就可以去賓館了。
這幾天，是連續(xù)的大霧天，禪達上空的霧氣越來越濃厚。
他們已經(jīng)接到了上峰下達的隨時出發(fā)的命令。
夜晚，篝火燃起。
經(jīng)過激烈的討論，今晚吃燒烤。
王飛作為主廚，整了一只烤羊，還有許多竹簽串起來的肉串、蔬菜。
在吃過燒烤之后，兩波人坐成一圈。
火光燃燒地十分猛烈，把圈外的那片地方照得非常耀眼。
迷龍穿著從何書光借來的一套上尉官服，軍服穿在他的身上，有點顯小，而且在一整天的訓(xùn)練中已經(jīng)有些脫線，迷龍正在唱戲，他唱的是東北的二人轉(zhuǎn)《走十里》。
“走一里，思一思，高堂的老母啊～
走二里，念一念，好心的街坊啊～
走三里，擦一擦，臉上的淚呀～
……”
何書光聽著二人轉(zhuǎn)，看著迷龍的大屁股扭來扭去，手里的軍服甩啊甩的居然旋轉(zhuǎn)了起來。
他大喊著：“那是我的軍服，明天還要穿的！”
一群人聽見了，哄的一聲大笑。
迷龍扭著得心應(yīng)手的大秧歌，一邊扭著，一邊看著何書光，唱的更來勁了：
“走五里，叫一叫，喂過的騾馬呀～
走六里，瞧一瞧，放過的牛羊啊～”
何書光罵道：“東北迷龍，你姥姥的！”
迷龍轉(zhuǎn)過身，用大屁股對著他一扭一扭的，那模樣相當?shù)幕?p> 何書光忍不住蹦了起來：“死東北佬，我要上去和你一起扭！”
于是，迷龍更瘋了，教著不會扭秧歌的何書光一起扭。
何書光脫了上衣，光著膀子，露著那身腱子肉，大跳著脫衣舞，并且加上了剛剛學(xué)會的大秧歌。
不辣已經(jīng)開始唱起了他的拿手好戲——花鼓戲的經(jīng)典唱段《劉海砍樵》。
“胡大姐～我的妻～……”
蛇屁股們也不甘落后，扭成一團或者直接壓上去跳舞。
王飛也被拉上去了，他跳的是沒有人認識的廣場舞《小蘋果》。
最后上去的是招魂大師——龍文章，用一種如同渡劫一樣的吟唱，同時嚎叫著二人轉(zhuǎn)、京劇、川劇、黃梅戲、花鼓戲和廣東戲，在他的記憶力，這些都是國粹，是他們的靈魂！
精英隊員們一個個扭動著，瘋狂著。
迷龍發(fā)現(xiàn)虞嘯卿不知什么時候到場了，一只手仍在屁股上裝著馬尾巴，另一只手從不辣手上搶過來一個鐵盆，遮住了自己的大花褲衩。
虞嘯卿沒有像往常一樣鐵青著臉，居然跟著節(jié)奏打起了拍子，他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只有用這種簡單的方式來參與。
張立憲、何書光、李冰、余治，這些主力團的精銳們也被帶動起來，有的跳起了舞，有的唱起了歌，還有的打起了山東快板。
每個人用不同的方式展現(xiàn)著自己的才藝。
這是一場真真切切的篝火晚會。
沒有排練，不需要多么精彩的節(jié)目，只有開心與瘋狂。
……
一天后，虞師終于等來了他們的大霧天，這樣的霧即使在滇邊也屬罕見，霧與云已經(jīng)完全接壤，每個人都感覺到孤獨，整個世界已經(jīng)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余治和他的車手們在擦拭坦克上的武器，把滿基數(shù)的炮彈推入炮塔，他們今天注定落寞，與戰(zhàn)斗無緣，坦克孤零零地停在空地上。
克虜伯在拭擦他的炮彈，今天有很多的炮彈，可能瞄準的只有白茫茫的霧氣。
在周圍霧氣中出沒的士兵，軍容整潔，是海正沖團長和第一主力團的士兵，祭旗坡上的陣地已由主力團接防，并且除了原來的十門戰(zhàn)防炮外，又增加了一個坦克陣地。
在怒江水畔，下水的二百人如同鬼影，無聲無息地渡江。
纜繩是加固過的，兩根，但它無論如何不會保障這霧氣中二百人的性命。
他們分成了兩列，浸泡入水中，在沒被沖走、沒被凍死和沒被身上的裝備壓死之前，必須盡快到達西岸。
管你是兵渣或者精銳，最后總要像現(xiàn)在這樣，靠一根怒江里的纜繩系住自己的小命。
二百個人把裝備捆在事先扎制的小木排上，用繩索和每個人綁在一起。
他們大氣不敢喘，聽著耳邊湍急的水聲和遙遠的槍聲，其實沒必要緊張，那不過大霧天里日軍例行的盲射。
有人脫離了固定索，在江水中翻個浪花便不見了。不能施救，也不能呼喊，就像無名的烈士一樣，默默死去。
雖然這場大霧讓所有的飛機無法起飛，但也隱藏了連綿不絕順流直下的尸體，否則下游對岸的日軍早就察覺到了。
整個南天門全都是霧茫茫的，每個人都只能看清離自己最近的幾個人，再遠的成為像一個個的虛影，更遠則什么都看不見了。
王飛只看得見身邊的不辣、前面的蛇屁股，后面的喪門星，再遠的龍文章已經(jīng)成為一個模糊的虛影，更遠的迷龍則無法看見了。
游泳，爬行，南天門上的槍聲越來越近了。
子彈從頭上劃過，落入江水里。有時一個照明彈暗淡無光地升空，迅速被霧氣吞沒。
什么都看不見，全世界好像就只剩下離你最近的幾個人。
前面的突擊隊一共六十人，負責清除障礙，這些人全部由最猛的排頭兵組成。
后面剩余的一百四十人編成第一梯隊。
阿譯率領(lǐng)著第二梯隊，則集中了剔除老弱病殘后的整個炮灰團，他們負責側(cè)面的佯攻，不是真往上沖，只開槍就行了。所以，他們很可能用不上，因為虞嘯卿率領(lǐng)的第三梯隊，將會在接受到第一個信號時發(fā)起總攻。
第一梯隊還在渡江，第二梯隊還在東岸，精英隊有一半浸入江水，一半已經(jīng)上岸，向南天門爬行。
龍文章本著多條槍多個保險的暴發(fā)戶邏輯，他帶足了這些天搜羅來的所有槍支，一把湯姆遜沖鋒槍、毛瑟二十響、一支截短的霰彈槍。
迷龍這樣的機槍手本不該太靠前，但作為虞嘯卿欽點的排頭大將，最后由他帶領(lǐng)前面的排頭兵，當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班長，輕裝爬在前列，帶了一支卡賓槍、六個手榴彈和一把刺刀。
孟煩了拿了一支李恩菲爾德步槍、一把刺刀和一支左輪手槍。這正是王飛的那一把，他一直眼饞，王飛有了虞嘯卿送的柯爾特手槍，就把左輪送給了他。
不辣的身除了掛著的手榴彈，還在負荷之外，多背了幾捆炸藥包，畢竟炸彈是他最喜歡的武器。
喪門星背了一把大刀和一支三八大蓋，外加了一支湯姆遜沖鋒槍，他想要和迷龍一起沖在最前頭的。
蛇屁股無論如何都會帶著他的菜刀，還有一把蘇聯(lián)神器“皮皮沙”沖鋒槍，他知道這些武器是王飛從黑市上買來的，也知道王財神家真的很有錢，希望自己死后，他馬大志下輩子能投胎到一個富貴人家。
王飛的裝備也不少，一支98K狙擊步槍，一把柯爾特手槍，一把殺豬刀，經(jīng)典的狙擊手的裝備，還有一個鼓鼓囊囊的大背包。
他的后面是康丫，一把湯姆遜，一把軍刀，還有一個和王飛一樣鼓鼓囊囊的背包。
在這些輕裝人員的后面，是悲催的機槍組，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托著沉重的裝備和物資。
張立憲的巴祖卡火箭筒和何書光的噴火器，平時讓他們顯得很神氣，但現(xiàn)在只能壓彎他們的后背。
再看到豆餅，任何人都會覺得幸福，因為豆餅像一只爬行的蝸牛，攜行架上堆了幾層的馬克沁彈藥箱、水箱和一根三腳架，他累得已經(jīng)不可能再多帶一根針了。
一個六十人的突擊隊，讓一個團長長和一個師長爭吵過幾十次，最后爭論出來的物資就在這里了。
聯(lián)絡(luò)官麥師傅編在第一梯隊，全民協(xié)助在第二梯隊。
張立憲、何書光也是重點，因為他們背負了最先進的攻堅武器，事先說好了，都離他們遠點，因為火箭彈和汽油桶炸開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霧氣里的一挺日軍機槍調(diào)低了射界，進行盲射，一個來自特務(wù)營的士兵，胸口被子彈擊中，他在痙攣中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到死沒吭過一聲。
后來，他被授與了忠勇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