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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春令

第四十八章 跟蹤沈昶

辭春令 傅介子 2005 2021-08-30 23:58:34

  沈昶動了動眉,他雖然呷醋,但認為陸挽君除了他之外,應(yīng)該不會喜歡上旁人吧?

  有他這個珠玉在前,不會襯得旁人形穢不堪嗎?

  他于是說:

  “長得比我好的沒有權(quán)勢,權(quán)勢比我高的長得不如我,你見慣了龍吐珠,怎么會喜歡小蝦米?!?p>  語氣之中難免有兩分自得。

  說完之后的沈昶其實心里直打鼓,他這番話不過是寬慰自己罷了。若是陸挽君只是單純看重權(quán)勢或是容貌,她也不會蹉跎到跟他成親。

  “呸?!?p>  陸挽君小聲罵他不要臉皮。

  她幽幽目光帶著玩味的笑意:

  “你之前還吃過謝旻之的醋,還有昨日,是不是也在暗地里覺得我和宋儉讓也有關(guān)系?”

  被陸挽君戳穿心思,沈昶倒也不生氣,反而坦然承認。

  甚至條條有理分析道:

  “謝旻之竟敢當眾向你求娶,這是情敵吧?宋儉讓雖然沒聽說過和你有什么牽扯,但誰又能保證他對你不會起別的壞心思?”

  沈昶對自己的分析甚是滿意。

  陸挽君還沒來得及給他評點幾句,沈昶又圓溜溜動動眼睛,開口反問陸挽君。

  “挽君找陸媽媽的侄兒做什么?”

  六寶上次告訴去尋陸媽媽的人是陸挽君之后,沈昶一直瞞著陸挽君,現(xiàn)在時機成熟了,他不想再瞞她。

  驚訝錯愕一并在陸挽君面上呈現(xiàn),她顫著聲問: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陸媽媽的侄兒?”

  她的心中冒出一個答案,但總覺得不可置信。

  “我正是于婆子口中那位陸媽媽的侄兒。”

  “陸媽媽的干女兒挽君姑娘。”

  沈昶故意幽默說。

  陸挽君瞪圓了眼。

  “果真是你!”

  她聲音含怒,這是不高興了。

  “哎,挽君,我發(fā)誓我絕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也才剛知道。”

  在陸挽君沒發(fā)脾氣之前,沈昶連忙殷勤討好。

  “你什么時候知道我去找陸媽媽的?”

  陸挽君眼一橫,牢牢看緊他,不讓沈昶有一絲一毫說假話的機會。

  “就是于婆子給你帶信那天,我害怕是接李將軍回來的行蹤泄露,就只留下六寶,帶著李五筒將軍去了別的地方?!?p>  陸挽君聽到滿意的解釋臉色才稍稍好看些。

  “陸媽媽因何去世?”

  沈昶嘆氣。

  “一場風(fēng)寒?!?p>  陸媽媽對沈昶不信任,哪怕沈昶經(jīng)常照顧她,派人看護她。

  她到死也沒有對沈昶說過一句秘密。

  “她有沒有留下什么東西給你?”

  陸挽君急切問他。

  陸媽媽在和她取得聯(lián)系之后曾暗示過陸挽君她手上還有關(guān)于陸家被株連真相的消息,若是她去世了,那她手中的消息會不會落到沈昶手里?

  陸挽君看沈昶的眼光微微一變。

  “陸媽媽對我莫名有敵意,她不曾留下任何東西給我?!?p>  沈昶緊閉唇角。

  他臉上表情不似作假。

  “不過說起來,我還真說著陸媽媽查到一些消息?!?p>  沈昶想起自己命人將陸媽媽送回蘭亭埋葬時打聽到的消息。

  “什么消息?”

  陸挽君蹙眉問道。

  “陸豐年曾去過蘭亭?!?p>  “又是他?”

  陸挽君眸光一暗。

  當年陸家出事時她不過七歲,許多事情記不清楚,陸豐年當年和她小叔陸寄山的關(guān)系究竟有多好?到底有沒有將陸豐年帶回陸家去過?

  沈昶頷首。

  “聽說他回蘭亭是認祖歸宗。”

  “荒謬!”

  沈昶話音落下,陸挽君的荒謬當場脫口而出。

  “他祖籍是山東瑯琊人,認祖歸宗怎會去蘭亭?”

  瑯琊與蘭亭,一北一南,就算是認祖歸宗,也該找到真正的祖宗吧。

  “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

  沈昶得知陸豐年去過蘭亭之后立即著手讓人去查過陸豐年的祖籍,從他的祖輩查到父輩,無一不是土著瑯琊人。

  他祭祖又憑何去蘭亭?

  “我要見李五筒?!?p>  陸挽君忽然道。

  她又重復(fù)了聲:

  “李將軍和我小叔情同手足,他一定知道實情?!?p>  沈昶蹙起眉,他不是不想讓陸挽君見到李五筒,可是問題在李五筒身上,是李五筒覺得自己沒有臉見陸挽君。

  “你再給我一些時間,我去說服李將軍。”

  沈昶的手放在陸挽君肩膀上,眼睛盯著她的瞳孔。

  陸挽君只得點頭。

  沈昶下午時分被陸挽君趕出了家門,要他去見李五筒。

  為了防止李五筒不見她,陸挽君偷偷讓長素找人跟蹤上了沈昶。

  只要跟著沈昶,還怕見不到李五筒嗎?

  沈昶給李五筒重新安排的住處在長安街,與狀元街相反的方向。

  獨門獨戶,周圍都是些外鄉(xiāng)來的租客,相對陸媽媽的老宅子,沈昶新找的地方不是安全一星半點。

  沈昶出了府門不久后就發(fā)現(xiàn)了跟蹤他的人,在發(fā)現(xiàn)那人是陸挽君派來的之后他也沒隱藏自己的行蹤。

  畢竟如果他今天說服不了李五筒見陸挽君的話,就只有陸挽君自己一個人硬闖進來。

  長安街發(fā)財巷子。

  沈昶的馬停在了院子門口的楊柳樹上。

  他進門時李五筒正在打拳,這些年哪怕是從軍營里退了出來,他也沒有一日荒廢過訓(xùn)練。

  一天天堅持著在軍營的習(xí)慣,為的是保持自己手腳依舊靈活。

  他讓沈昶跟他過了兩招。

  沈昶躍躍欲試。

  沈昶的拳腳功夫曾和陸寄山學(xué)過一些,不過后來陸寄山出事后,他就跟著沈王爺親自學(xué)習(xí),直到沈王爺出了意外。

  二人先是互拆完一套拳法,又過了手腳。

  六寶打來熱水供二人洗漱。

  “你今日怎么有空來這里?”

  李五筒用白布擦干手,好奇地問沈昶。

  “李將軍,挽君想要見你?!?p>  沈昶把白布隨手扔進了盆中。

  李五筒默了片刻才道:

  “你替我拒了,就說我離開了京城?!?p>  李五筒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以何面目去見陸家人。

  沈昶忽然看著門外一笑:

  “將軍,可能來不及了?!?p>  李五筒剛開始沒明白他話里頭的意思,直到?jīng)]一會兒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

  門外裹著黑斗篷的少女正是陸挽君。

  李五有些生氣地看著沈昶,皺著眉問:

  “這就是你說的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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