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餃子。
酸筍肉餡的,酸筍自己泡的,肉是買的。
吃飽喝足。芷兒洗的碗。
洗過澡之后她和小糖早早入睡,東屋還是一燈如豆到深夜。
后院剩下花生和紅薯沒收?;ㄉ芎门?,連根拔起就好。
紅薯要先把秧子割掉,再用小镢頭刨。
這一忙又是一天。
晚上芷兒發(fā)了面,第二天早上吃包子。
芷兒家沒有地窖,一般人家會在院子里挖地窖,放些糧食蔬菜進去,好保存。
紅薯一百多斤,不多不少,夠他們霍霍。
一部分放灶屋旁的雜物間,一部分洗洗干凈。
“姐姐,這些紅薯怎么辦?”小糖坐在亭子里,看著水井邊忙碌的芷兒問。
大槐樹下蘇哥兒在看書,芷兒不讓他干別的。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可以一心二用,一邊關注芷兒,一邊看書,兩邊不耽誤!
照舊過目不忘,照舊關注著芷兒的一舉一動!
要不說,蘇哥兒是神童,是妖孽呢!
“拿出一小部分做成紅薯干,這樣好存放,冬天拿出來可以煮粥,賊好吃。一小部分做成果脯,當做零食。剩余一部分做成紅薯粉條,和白菜豬肉一起燉,賊香了?!?p> 小糖目瞪口呆。
小小的紅薯可以做這么多東西嗎?
他怎么不知道!
蘇哥兒也略有崇拜地瞅了瞅遠處的芷兒,小臉上有叫做與有榮焉的驕傲神色。
“姐姐好棒!”小糖還是那個棒場王。
芷兒笑著點頭,“那可不!姐姐我能干著呢!”
小糖又想把小手伸進水里,芷兒笑著隨他。小孩子喜歡水幾乎是天性。
她對小糖的容忍度特別高,有時候想想有一種當媽的感覺!
有小糖在,嘻嘻哈哈,芷兒笑著做事兒,倒也不累。
洗完紅薯把它們放進大篩子里,晾著。
晌午是紅薯米飯,秋辣椒炒雞蛋,冬瓜燒肉。
吃過飯,芷兒哼哧哼哧開始擦紅薯片。紅薯片放進竹篩子里,大大小小足足放了三個篩子。其實沒多少,紅薯片攤著放呢。
取來一些紅薯,大約50來斤,把它們擦成泥,加水。哼哧哼哧許久才弄完,搞了兩桶。
找來最大的菜盆,上面鋪上紗布,過濾紅薯渣。
紅薯渣還被芷兒反復加水揉捏過濾,最后讓小糖拿出去給花施肥了。
淀粉水兩大桶,兩小盆。
等到今夏最后的知了鬧起來,已經(jīng)日落西山。
芷兒把淀粉水蓋上紗布,放置一邊。纖細的小手被磨的紅了,蘇哥兒抿抿嘴,眼神柔和的不像話。
就是這柔弱的纖手,支撐起生活的重擔。
芷兒忙碌地頭發(fā)都亂了,有發(fā)絲飄落在臉蛋上,蘇哥兒伸手幫她攏到耳后。
芷兒甜甜一笑,眉眼彎彎,梨渦淺淺。這一笑直直撞入心扉,撞得蘇哥兒心里的小鹿砰砰跳。
芷兒好美,美的驚心動魄。往后余生,蘇哥兒經(jīng)常想起來當年養(yǎng)他的芷兒,是怎么把平凡的日子過得有聲有色,有滋有味。怎么把平凡的東西變得有靈魂般可愛。
尤其是她那如花笑靨,記了一輩子,歷久彌新,從不敢忘。
第二天早上起床,淀粉已經(jīng)沉淀下去,倒掉浮水,留下濕淀粉大約十來斤吧。
把濕淀粉搗碎,放進鋪了紗布的竹篩子晾著。這天氣晾干估計得兩到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