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死了
這一段時間，大家就這樣相安無事過著。那些人換著自己口中的男寵，我們也照常還是禮貌相處。
“給，你要的吉他?！边@天，她回來給我扔過來一把吉他，還是比較貴的那種牌子。
“不用，本來外面就危險?！蔽疫@樣說著，但還是小心翼翼把吉他放在了一邊。
她坐下來，端著水喝了起來。在坐了一會之后，她站起身又離開了，回來時給我說了一個消息。
我們的軍人拿著自己的命去填了一個安全區(qū)，里面那些超能力女性不少，等有時間了大家就一起去那個安全區(qū)。
這是她給我的承諾。
這些日子，我就這樣彈著吉他種著地，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食堂做飯，這樣平和的日子讓人忘記了外面的恐懼。當(dāng)然，我也忘記了我在游戲外面的處境。
這一天，有一個人問了我一個不好開口的事情。
“你們兩個還沒有做那種事？不要這樣開玩笑好吧?！币粋€長相清秀的男生和我說。
“對，她說去安全區(qū)之后我們兩個結(jié)婚，再思考這種事情?！蔽覔裰嘶貜?fù)他。
“哈哈哈哈哈！大安全區(qū)里面的男人更多，你怎么知道她不會看上別人呢？我現(xiàn)在只是抱一個大腿，增加自己的活下來的幾率。”他笑得很燦爛，但里面的心酸誰都知道。
他是一個身體強(qiáng)化系超能力者的男寵，那個人長得五大三粗，根本看不出來是一個女生，而且特別喜歡去勾搭其他能力者的男人。
為了更好地享樂，她還從其他比她弱的女性手里搶，在被隊長警告了之后才消停了。隊長就是這個幸存者集合地的領(lǐng)導(dǎo)者，也是實(shí)力最強(qiáng)的人。
“你這樣……不會累嗎？”
“為了活下來，別說累，哪怕什么困難也要克服下去。她還在等著我的，我從一些人口中得到了她在最大的那個安全區(qū)的消息?！彼@一次還是笑著說，但笑得很復(fù)雜，心酸嗎？還是對未來的希望呢？我不懂，也不想懂。
在做好飯之后，她也回來了，身上沒有什么血跡。這個姑娘看著比較活潑，但性格是屬于比較保守的那種。
這一天，夜里那些超能力者依然瘋狂，男女之聲響不停。超能力者的體力比正常人好很多，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出人命。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冷淡？”夜里，我問她。
“我喜歡你這個樣子，你很有人性。那時別人都不敢站出來，就你一個人敢站出來救了我。不用管別人說什么，我們做好自己就行?！蔽遗c她十指相扣，看了一眼越來越大的孩子，我沉默了。
“這個孩子怎么辦？一個男孩在末世可不好生活下去，到時候我們帶上他一起走吧?！蔽液退f。
“擔(dān)心什么，我這么強(qiáng)，保護(hù)你們兩個還是沒有問題的。等到了那個安全區(qū)，要走要留都看他吧?！彼茌p松地說，活潑的語氣和這個末世的寂寥形成了對比。
“晚安?！蔽野咽址旁谒g，抱住了她。
“晚安。”感受到我有力又溫暖的懷抱，勞累一天的她沉沉睡去，還發(fā)出了小小的鼾聲。
第二天，我是被外面的人聲吵醒的。等我出去看時，兩邊站好了兩個隊伍。一個隊伍是作為男寵的男人們組成的，另一個則是由一些超能力者女性組成的陣營。中間則是一塊白布，上面的凸起像一個模糊的人影。
“你們應(yīng)該對我們好一點(diǎn)，本來你們體力就強(qiáng)，為什么還要輪著針對一個人？”其中一個男寵發(fā)聲。
“你們能這樣安穩(wěn)地活著不是我們的功勞嗎？現(xiàn)在還在要求這些，有本事你們自己去建立一個安全區(qū)?。e人的總是要好一點(diǎn)，在之前你們這些男人不就是這樣的嗎？”那個身體強(qiáng)化系的超能力者說。
“我們不過是一些普通人，他們做的事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绷硪粋€男寵反駁到。
“你們男人，每次只知道為自己爭取權(quán)利，卻沒有想到盡自己的義務(wù)?！逼渲幸粋€火系超能力者說。
接著，他們就開始辯論了，只為了更好維護(hù)自己作為異性的各種權(quán)利，就和以前一樣。
我走到白布面前，看著這個昨天還在調(diào)侃我的人。他笑得燦爛，應(yīng)該是在夢中睡去的吧。那一邊，他應(yīng)該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了，正在和她幸福地笑著吧！
他說著她在安全區(qū)，可為什么每次說起她的名字眼里面全是化不盡的悲傷呢？我是傻，但你這份虛假的笑容我一眼就看穿了。
她應(yīng)該也是和你一樣傻，拿自己的命把你救下來，讓你好好活下去。為了不辜負(fù)她的期待，每日每夜的折磨都忍下來了，可惜身體還是扛不住。
我看著這些可笑的人，以前就是，現(xiàn)在還是一樣的。有了兩性之后就有這么多爭論，要是只有一個性別應(yīng)該就不會有分歧了吧。
接著，我拉著這個簡陋的木板向家走去。他們還是在爭吵，以至于都沒有什么人在意我，我就這樣拉著他走了回去。
有人會覺得，這人這么“臟”，我為什么要做這種事。在我看來，身體隨時能夠洗干凈，心臟了就沒辦法洗干凈了。
我順著他瘦弱的手臂擦，把這些其他人的污穢物給擦干凈。接下來，是他那布滿淤青的身體。最后，是他筆直的雙腿。有一些地方還是要整潔才好，這樣他在那邊也不會自卑。
給他清洗干凈之后，我找了一套干凈的白色衣服給他穿上。這個天氣不錯，這樣他還可以香香地進(jìn)入自己的永眠之地。
在做完一切準(zhǔn)備工作之后，時間也到了十二點(diǎn)。我還是將就著那塊木板，只不過這一次我拿來一塊布墊著，這樣就不會臟了。
沒有棺材，我用另一塊白布給他包裹好，挖了一個坑給他就埋進(jìn)去。還好，我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王凡摯友——夢難尋之墓?！痹诳毯靡粔K木板之后，我挖了一個小坑，埋好之后用石頭堆得漂亮一點(diǎn)。
沒有香，我就直接找別人借了幾根香煙，給他點(diǎn)上。我也點(diǎn)了一根，第一口就嗆著了。
“煙草的味道真不好，為什么你每次都是那么愜意呢？”我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摸著他的墓碑說。
看著這蔚藍(lán)的天，聽著外面的咆哮聲，看來她們又去奪回我們自己的土地了。
這人??！生死無常，還是要及時行樂嗎？也不知道火冰可兒在外面怎么樣了，這時間流速和外面不一樣，想來也是什么高科技。
在經(jīng)歷了身邊人死亡之后，我也想起來這是一個游戲了。其實(shí)也沒什么，這些人早就已經(jīng)離去了，我只不過是這個事實(shí)的一個觀望者，成不了一個參與者。
這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想來不久之后就可以去那個安全區(qū)了。那里會有什么事發(fā)生呢？要是沒有死亡就好了。
算了，她也要回來了吧！
我走回家里，看著眼前身上濕漉漉的她，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一個讓我安心的笑容。
“你怎么了？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是不是今天出了什么事？”我急忙問她。
“能有什么事，你不是想要一個PSP游戲嗎？我找到了，就是那里面的小喪尸不少，花了一點(diǎn)時間?！?p> “小喪尸不是移動速度很快嗎？你不要在意這些，活下去才是這個世界唯一的準(zhǔn)則?！蔽铱粗掷锏腜SP，想把這個東西摔下去，但又怕她心里不舒服，就好好收著。
到了夜晚，她今天表現(xiàn)得很不尋常，這一次主動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說我身上太熱，她不舒服。為了她能好好休息一下，我選擇和那個孩子睡在一起。
第二天，她皮膚好像變得蒼白了一些。門外一個女超能力者走了過來，向我揮了揮手。
“我這么感覺你們這片區(qū)域的氣息不對勁呢？以前我還沒有這種感覺，但昨天就感受到了，今天也沒有消失?！彼f。這個是感知系的超能力者，每次的危險都是靠她來躲避的。
“可能是昨天我把那個人的尸體埋了之后才這樣吧！沒事，有你們在怎么可能有問題?！蔽倚χ鴮χf。
“應(yīng)該也是，想來也沒有什么問題，畢竟她的能力很強(qiáng)?！蹦莻€超能力者笑著說了一句，就離開了。
我知道這件事之后，跑到后面看到了一個不正常的土堆。不一會兒，我就挖出來一件衣服，衣袖上面有一個破洞，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點(diǎn)血跡。
結(jié)合她的狀態(tài)，我哈哈大笑，接著瘋狂扇自己耳光，直到嘴角和臉有點(diǎn)腫了之后我才停下來。
想明白之后，我決定了。喪尸的血液有病毒，那能不能通過提高自己身體的抗性做疫苗呢？反正也是一個游戲，好歹去拼一下，哪怕成為一個喪尸也一樣。
想明白了之后，我自己順著門出去去尋找一個喪尸尸體。運(yùn)氣還不錯，一個轉(zhuǎn)角就有她們留下的戰(zhàn)績。
我看著眼前的尸體，濃烈的尸臭味讓我胃酸一陣翻涌。
在習(xí)慣了這一份不適感之后，我坐下來靠著汽車，看著這片真實(shí)的虛擬天空。
不一會，我感覺腦后發(fā)癢，是那種骨頭癢，簡直奇癢無比。我就伸出手去抓，抓得指甲縫里面都是血，但還是一點(diǎn)用都沒有。
不一會兒，我意識清醒站了起來。嗯，站起來，但為什么這手腳我控制不了呢？眼前的景象那么清晰，但就是動不了。
不行，不行，這是我的身體，一定有什么辦法才對！我嘗試調(diào)動任何一個可以隨著自己心意動的部位，但大腦發(fā)出去的信號都被拒收了。
這時，那個身體強(qiáng)化系的超能力者向我走了過來。我嘴里發(fā)出了一生野獸的嘶吼，接著就向她沖了過去。
“哈哈哈哈！這個不是之前那個女人護(hù)的小男人嗎？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說完，她全身肌肉鼓起，直接握住了我撲過來的雙爪。
“給她帶一些紀(jì)念物回去吧！這么珍惜的人，想來也是為了她找解藥之類的吧。唉，這種病比癌癥還要可怕，怎么現(xiàn)在都還抱著天真的想法。她還以為可以瞞著我，我只不過是沒有揭穿罷了?！彼谏夏钸吨?。
雙手被控制住了，我腦袋直接向她撞過去，張大嘴想咬她一口。她看著我這個樣子，直接扯斷了我的兩只手臂，接著斷掉我雙腿。
是，身體控制權(quán)不在我這里，但痛覺一分不少全部回饋給我。看著兩只扔在一旁的手臂，我甚至能感受到大腦在微微顫抖。一般人已經(jīng)暈過去了，但這是強(qiáng)制的第三視角。你能看到，感受到，但就是不能反抗。
接著，手臂處的斷口一直在發(fā)癢，然后我雙臂又重新長了出來。兩只新生的手臂也沒有閑著，直接加快速度抓向超能力者的脖子。
“咦～～！什么鬼！”
接著，她又一次斷掉我雙臂，甚至雙腿她也沒有放過。在每次給予我傷害之時，我身上的殘缺部位總能在下一瞬間長出來。
最后，在她的摧殘之下，我整個身體都恢復(fù)了好幾遍。在試了很多工具之后，她把路邊的鋼筋直接穿過我的四肢，然后擰彎鎖住我。
女超能力在旁邊喘著粗氣，接著對著對講機(jī)說了一句話。在不一會兒之后，我看見那些超能力者都到了這里，甚至本來應(yīng)該在家里休息的她也過來了。
看到我這個樣子，那些人還在商量處理我的方式。畢竟以前的喪尸只要斷掉頸部，就完全死了。但我不一樣，無論怎么破壞，好像都能在下一瞬間恢復(fù)回來。
這一段時間，她們也發(fā)現(xiàn)了喪尸的致命弱點(diǎn)，那就是后腦以及頸部這一段區(qū)域。之前有一個傻瓜說什么大腦就是弱點(diǎn)，最后被少了半邊腦子的喪尸給穿透了胸膛。
在她們還在商量的時候，那個女孩直接發(fā)動超能力，在我們與她們之間豎起來一塊巨大的冰墻。接著，她扯下來一塊布，直接把我嘴給纏住。女孩斷了我的四肢用冰封住之后，提著我的脖子就開始往前跑。
剩下來的人們氣急敗壞在后面叫罵，還有人說不應(yīng)該帶女孩過來的，但是身體強(qiáng)化系的超能力者說應(yīng)該告訴女孩一聲。接著，就發(fā)生了現(xiàn)在這一幕。
到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她緩了一口氣，把我身體給冰封住就靠在一邊墻上休息。我嘴里發(fā)出來嗚嗚的聲音，但在這片地區(qū)也算不了什么了。
她嘴角一絲紅線流了下來，接著越來越多，直接噴了一口鮮血在地上。她捂住自己的嘴，接著血從指縫之間流下來。在緩了一會之后，她才沒有吐血了。
“你看到后面的衣服了吧。想來也是，一個普通人不然不可能冒著危險出來。我們這些超能力者感染速度會比普通人慢，但慢多少還是要看個人體質(zhì)?！彼厍暗男】诖?，摸出了一顆糖放進(jìn)了嘴里。
“你也聽不見了，好可惜??！本來還打算組建一個家庭，再養(yǎng)一個和你一樣勇敢的男孩。”她滿臉遺憾地看著我，但轉(zhuǎn)瞬間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就和第一次一樣。
看著這一幕，我感覺有什么溫?zé)岬乃榛^我的臉頰，和這冰塊的冷完全不匹配。
我……流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