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時間很寶貴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人歡樂幾人愁。
芝加哥,黑夜籠罩了山腰上的卡塞爾學(xué)院,除了少許幾棟建筑燈火通明外,學(xué)院里已經(jīng)是沉寂一片。
諾頓館內(nèi)的休息區(qū),王恪扶著陳墨瞳坐在了單人沙發(fā)上,相顧無言,雖然有著party熱鬧的氣氛烘托著,但他們之間仍舊彌漫出了些許尷尬。
“你的腳還疼嗎?”王恪主動打破尷尬。
陳墨瞳上身前傾,雙手靠在圓桌上,像個乖巧的小學(xué)生。
“你看過射雕英雄傳嗎?”陳墨瞳忽然問道。
射雕英雄傳,金庸大家之作,曾經(jīng)火遍大江南北,家喻戶曉,王恪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但他不知道陳墨瞳為什么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但他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
陳墨瞳抬起手臂,手膝撐桌,手掌撫臉,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感覺你有點像里面的主角郭靖,看起來呆呆的,傻傻的,一副老實人的模樣,但又實力超群,無人能敵?!?p> 王恪一時間有些分不清陳墨瞳到底是在夸他還是在罵他,只得做個安靜的聽眾,不發(fā)一言。
“射雕英雄傳里,老實木訥的郭靖是喜歡古靈精怪的黃蓉的?!标惸又?,一雙眼睛有意無意地瞟向王恪。
“S級,你喜歡黃蓉嗎?”
“……”
王恪沉默數(shù)秒,不明白陳墨瞳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
“應(yīng)該沒有哪個人會不喜歡射雕英雄傳里的黃蓉吧?”王恪試探性地回答。
陳墨瞳極度細(xì)微地撇了撇嘴,有些心煩意亂地甩了甩手:“我的腳不疼了,你回去吧!”
王恪如蒙大赦,他實在是不喜歡參加什么Party聚會,如若不是為了避免更大的麻煩,他是絕對不會來的。
而這一次,他打定了主意,緩緩道:“諾諾,你要是見到了愷撒就跟他說一下,以后一些不必要的聚會就不要邀請我了,我不怎么喜歡熱鬧?!?p> 陳墨瞳本就心煩意亂,現(xiàn)在又一聽得王恪說這些,更顯煩躁,“知道啦知道啦,既然你這么不情愿,干嘛還要來參加這場party呢!”
王恪小小的腦袋里冒出大大的問號,心道不是早上你邀請我來參加愷撒的私人聚會的嗎?怎么好像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忘了?
女人,真是搞不懂!
王恪撓了撓頭,瞧見陳墨瞳好似有些生氣憤懣的模樣,嘴中將要吐露出來的話語一下子就咽了回去,默默地站起身,和芬格爾打了個招呼后,便在眾人玩得盡興熱烈間悄然地離開了。
…………
翌日,天蒙蒙亮。
微微秋風(fēng)穿隙于崇山峻嶺,風(fēng)聲彌漫。
清晨的陽光驅(qū)逐了漫山遍野的黑暗,斜斜地從天空的盡頭灑下光芒,照亮卡塞爾學(xué)院高聳的鐘樓。鐘樓之上,琉璃的古鐘撥弄著時間,巨大的鐘擺左右搖晃著,鐘聲敲響,像是敲鐘人手執(zhí)重錘,敲擊銅鐘。
而在莊嚴(yán)肅穆的英靈殿內(nèi),大廳兩旁豎立著一排排的大理石雕像,質(zhì)樸,滄桑,好似一個個死去的亡魂在做著禱告。
“唉!”
一聲略顯疲憊的嘆息,一名中年男子從長長的圓桌上站了起來,打開色彩絢麗的玻璃窗,陽光瞬間鉆了進(jìn)來,讓沉悶壓抑的英靈殿有了些許生氣。
從外貌上看,他大概三四十歲,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白領(lǐng)上班族,領(lǐng)導(dǎo)臺上講話,他在下面摸魚的那種。
對于校董會的會議內(nèi)容,他完全不關(guān)心,如果不是家族傳統(tǒng),他甚至都不想?yún)⑴c卡塞爾學(xué)院的一切事務(wù)。
“每天早晨,我都會騎著自行車?yán)@附近的空曠地帶跑一跑,無論在哪,但你們這一次會議選擇的召開時間,完全打亂了我的習(xí)慣啊?!?p> 他回到座位上,如早起上班的上班族一般,打著哈欠抱怨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弗羅斯特為什么會動用校董會成員的權(quán)利,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召開會議?!卑簾嶙谥髯?,一手托著光滑如玉盤的茶盤,一手端著鐫刻著精美漆紋的茶杯,從容地喝了一口黑咖啡。
“我覺得有必要限制使用校董會成員權(quán)利的次數(shù)了!”
在昂熱前方的兩側(cè)座位上,是兩名穿著一絲不茍的黑色西裝的男人,右側(cè)略顯蒼老的男人手里捻著紫檀串珠,閉著雙目,嘴里念念有詞,好似梵文佛經(jīng),咪嘛個沒完沒了。
左側(cè)相對年輕的男人拄著拐杖,神情莊嚴(yán)肅穆得如同英靈殿中的雕像,一個審視左右的眼神便透露出了久居高位的氣質(zhì),在聽到昂熱的話語后,他深邃而陰鷙地瞳孔緊盯了過去,沉聲道:“執(zhí)行部在洪都拉斯發(fā)現(xiàn)尼伯龍根、次代種和約頓海姆,這么重要的事情難道不應(yīng)該立即開會嗎!”
昂熱微笑著,沒有絲毫畏懼地與他對視,話語聲如綿毛細(xì)?。骸拔乙呀?jīng)說過了等我做出一份詳細(xì)的報告以后,再召開會議,真不知道你在急些什么,加圖索家族代理族長,弗羅斯特?!?p> 弗羅斯特皺了皺眉,他并不介意‘加圖索家族代理族長’這個稱謂,但從昂熱的嘴中說出來,總有些挑釁的意味,怒火一下子就從他的心中躍了出來。
“等你做出詳細(xì)的報告?難道還要讓你像上次那樣,刻意隱瞞華夏留學(xué)生在日本屠龍的情況?”弗羅斯特大聲喝道。
昂熱淡然地品了口黑咖啡,“那是因為我對事情的具體情況也不了解,執(zhí)行部也不了解,直到我去了一趟日本,才發(fā)現(xiàn)這其中的故事遠(yuǎn)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p> “我可沒有隱瞞這些事情,弗羅斯特,莫須有的罪名我可不會接受的?!?p> 沉悶已久的英靈殿內(nèi)一下子充滿了火藥的味道,劍拔弩張的氣氛彌漫到了每一個角落。
“叮叮~~”
清脆的銅鈴聲敲響,穩(wěn)如老僧入定般的貝奧武夫停止了捻動佛珠,輕搖了兩下身前的黃色銅鈴,雄渾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此次會議,七名校董會成員依舊如往常一樣只來了六位,時間寶貴,我希望你們能夠就事論事,不要摻雜個人情感?!?p> “貝奧武夫先生說得對,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請兩位停止沒有意義的爭吵。”
伊麗莎白·洛朗如往常一般,蒙著黑色的面紗,穿著昂貴的掐腰套裙,外面罩著裘皮坎肩,宛如維多利亞時期高貴的公主殿下,從歷史的畫作中款款走了出來。
弗羅斯特瞥了眼貝奧武夫和伊麗莎白,一手用拐杖敲擊地板,一手搖動黃銅鈴鐺。
“第一件事,華夏留學(xué)生王恪,我們必須將他完全弄清楚,哪怕會因此和華夏方交惡也在所不惜!”
“第二件事,尼伯龍根、次代種、約頓海姆,我們必須馬上獲得一切有關(guān)信息!別想再騙我們,昂熱!”
“第三件事,我們需要隨時隨地地掌握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在華夏境內(nèi)尋找龍墓的進(jìn)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