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溫苒無奈的搖頭,“等我好了,非得賞你幾顆爆栗?!?p> 一夜無夢,溫苒剛起床,御醫(yī)就來了,今天拆掉紗布,就不用包扎了。
溫苒嘆了一口氣,終于要擺脫這煩人的紗布了。
君祁很早就來了,而君烈這會兒正下早朝,虎門關(guān)攻下了。
朝堂上也多了一些不滿溫苒的聲音,皆是因李素蕓一事。
君烈就問了一句話,便把他們的話堵了回去。
“太后企圖奪權(quán),諸位是想助其上位?”
此話一出,無人應(yīng)答,紛紛下跪,他們可不敢背上謀反的罪名,但他們與李素蕓確實有來往。
君烈拿出了莫蕭用來威脅不成,卻保了命的東西。
手札上全是與李素蕓有關(guān)的官員,君烈以仁德治天下為本,將一眾人罰以百兩金錢,就此結(jié)束此事,收獲了這群官員的忠心。
冷宮里,御醫(yī)已經(jīng)提著藥箱子離開,君祁從懷里拿出一副很丑的手套。
“給你,可以保護(hù)你的手?!?p> “這……這也太丑了吧。”溫苒有些抗拒。
見慣了五指分離,五顏六色的手套,再一看眼前跟個棉花被袋子一樣的手套,可不就是丑嗎。
“漂亮的你可不能戴,貂絨上的絨毛會讓你的傷口奇癢無比,這個雖然丑,但棉在里面,很保暖。”君祁解釋道。
隨后,輕輕將溫苒的手拿起,放進(jìn)手套中。
一股舒服的暖意將手包裹,溫苒驚訝道:“這里面竟然是熱的?!?p> “當(dāng)然是熱的了,我把它烘熱了,一路捂著來的?!本钚Φ溃行┑靡?。
門口,君烈拿著一副白色貂絨的手套躊躇不前,眼神之中充滿了殺氣,扭頭看著安海呆呆的站在旁邊,惱怒的把手套扔他身上。
“去給朕找一副比祁王更好的手套來?!?p> 安?;艔埖慕幼∈痔?,小心翼翼的說道:“君上,既然祁王送了手套,我們就送點別的嘛,您看娘娘待在房中這么無聊,不如君上給娘娘表演個皮影戲怎么樣?”
君烈仔細(xì)一想,也對,既然君祁送了手套,那他就送別的東西。
“陪朕去取東西?!?p> 安海笑呵呵的,點頭哈腰,跟在君烈屁股后面,心想,伴君如伴虎,我總算深有體會了。
約摸下午時,君烈領(lǐng)著幾個太監(jiān),太監(jiān)抬著一個大箱子,箱子放在了溫苒房中。
看到君烈輕抬高傲的下顎,再一看地上的箱子,溫苒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又要做什么?”
“跳梁小丑罷了,大概是要表演什么不入流的節(jié)目。”君祁嘲諷道,心道,還有什么東西,能比得過我的這雙手套貼心?
君烈瞪了一眼君祁,隨后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吩咐幾個小太監(jiān),把東西搭起來。
經(jīng)過小太監(jiān)的組裝,溫苒總算明白君烈要做什么了。
君祁皺起了眉頭,沒想到君烈還會皮影戲。
旁邊的小太監(jiān)拿出準(zhǔn)備好的樂器,君烈和安海躲在白色幕布后,手里拿著皮影小人,一出不知名節(jié)目,可謂是演繹得精彩紛呈。
君祁見溫苒的目光被吸引,便立刻施展他的魔術(shù),手指輕彈,變出一束鮮花。
大冷的冬天,竟然有鮮花,溫苒的眼睛都亮了。
抓著鮮花,稀罕得不行。
君烈瞧著君祁使絆子,氣得手中力道沒控制好,把皮影小人的腿給扯斷了。
本想著趁溫苒沒發(fā)現(xiàn),趕緊換一個,沒想到君祁突然哈哈大笑。
“皇兄,你是表演的斷腿節(jié)目嗎?”
安海擔(dān)憂的看向君烈,示意他忍住,可他是君上,他何時受過這種屈辱,還是在心愛的女人面前。
“君祁!”君烈一聲怒吼,扔下手里的皮影小人,從幕后走出跑向君祁。
二人又開啟了新的一輪掐架,吳頌眼疾手快,將溫苒護(hù)在身后。
這種二人掐架的日子一直在延續(xù),直到開春,溫苒終于擺脫了每天涂藥,泡藥水艱苦歲月,因為成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整個人胖了一圈。
掐著肚子上的二兩肥肉晃了晃,溫苒精神抖擻的決定,要在一個月內(nèi)變成后宮里最苗條的靚女。
君烈卻在她做出這個決定的當(dāng)天跑來告訴她,要和她一起出宮,帶她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溫苒瞪大雙眼,問道:“那你不管朝中事物了?”
君烈狡黠一笑,神秘的吐出幾個字。
“有人會操心的,我們出去過我們的二人世界?!?p> 溫苒疑惑的盯著他,到了第二天踏上馬車的那一刻,她看到君祁背著包袱氣喘吁吁跑來,卻又被一群太監(jiān)扛回去時,她突然明白了。
“你讓君祁監(jiān)國?”溫苒問道。
君烈點了點頭,道:“沒錯,雖然我和他從小都在爭斗,定要分出個好壞勝負(fù)來,但我們都是彼此僅有的親人了?!?p> 溫苒疑惑,“可是他……你不怕他搶了你的王位?”
君烈噗呲一笑,道:“這個位置本來就是他讓給我的,如果他要和我斗,我不一定能贏,盡管有你父親的幫助,勝負(fù)也難定?!?p> 溫苒恍然大悟,想起林夙言之前說的話,溫苒問道:“我和他也是幼時相識?”
聽到這個問題,君烈有些不開心了。
“若非如此,我就不會對他這么忌憚了,我就是怕他把你搶走?!?p> 溫苒捂嘴忍住笑,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盯著君烈,說道:“可我不喜歡你啊,所以我依然有選擇的權(quán)利?!?p> “有我在,不會讓那些男人碰你?!?p> 在君祁絕望的目光中,馬車漸漸消失,耳畔君烈留下的話,猶如一根根的刺。
“我要出去一趟,宮中大小事務(wù)就交給你了。”
“你別給我動歪腦筋,溫苒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p> 君祁還以為君烈是獨自離開,想著能與溫苒獨處,立刻就答應(yīng)了,沒想到今天下了朝去找溫苒,卻被告知溫苒和君烈出宮了,等他跑到皇城關(guān),看到的只有離開的馬車。
君烈要帶溫苒去他兒時生活過的地方,也是在那里,他認(rèn)識了溫苒。
溫苒的家也在那里。
梧桐鎮(zhèn)
一天馬車顛簸之后,他們到了夜市人潮涌動的鎮(zhèn)子,車夫摘下頭上的帽子,正是吳頌。
馬車停在了一戶大宅之前,牌匾之上“溫府”二字大氣恢宏。
君烈下了馬車,掀開簾子,將溫苒抱了下來。
雙腳落地,溫苒看著眼前的宅子,默默念道:“溫府……”
“這是我家?”溫苒問道。
“準(zhǔn)確的說,是我們的家?!本倚Φ?。
溫苒知道,她已經(jīng)到了原主的故鄉(xiāng),一個有著原主快樂與悲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