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停下休息過后,整隊重新出發(fā),這時的太陽溫度更高了,夾著高溫放眼望去這滿目的金黃色沙漠,像是在移動的沙丘,空氣都有些扭曲,這千遍一律的顏色看的久了,視覺上就造成了一種疲態(tài)。更不提走了這么久,前方看不到盡頭,回頭看看來時的路,也皆被沙子淹沒,對精神上更是一種考驗。
冷電四人在前面的隊伍前行,樓淵笙則落在后面,用特殊材質(zhì)的布料制成的頭巾將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膚裹的嚴嚴實實。右手搭在左腕的黑色手表上,右手手指看似無意識的敲擊,實則是在用特定的力度敲擊著腕表,傳達著信息。
冷電在前方感受著手腕上的表傳來不同程度的震感,冷電凝神翻譯文字,在得到三爺?shù)拿詈?,從后面的駝峰上取下一個背包,拿出里面的設(shè)備對講和信號儀器,調(diào)試一番開始試著聯(lián)系在邊界留守的人員,設(shè)備初始全是嘈雜刺耳的呲啦聲,呼喚的話語一直沒有得到回應(yīng)。直到使用了一顆圓潤漆黑的珠子,對講的另一頭才傳來回應(yīng)。這顆珠子是一次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無意間得到的一塊石頭,當時沒在意,落在口袋里就給帶了回來,發(fā)現(xiàn)有它的時候就隨手扔給實驗室的人,結(jié)果實驗室的人卻發(fā)現(xiàn),這顆石頭里蘊含了一種不知名的能量,可以改變一個地方的磁場,這一發(fā)現(xiàn)可把實驗室里的一群老家伙給激動壞了,連追著攆了他一個多月,打聽這石頭的來源,可奇怪的是他把那段時間去過的所有地方都說了,他們也都去翻遍了,啥線索都沒有。最后這塊石頭被打磨制成黑色珠子,用于出特殊任務(wù)時,才能領(lǐng)取使用。
冷電聽到了回應(yīng),便將對講配置的無線耳機,分發(fā)下去,一個隊分六個組,每組十人,總共有七隊,每個大隊的隊長和每個小組的組長各分得一個,最后一個由冷電帶著,下達指令。樓淵笙的貼身護衛(wèi)都是出自冷字組的成員,而成為其中的一員首要任務(wù)就是掌握他們特有的聯(lián)絡(luò)方式和特殊的密語轉(zhuǎn)化。
這次的隊伍里還有O洲醫(yī)學實驗室的人,他們走在中間,前后保護的都嚴實。冷電敲擊著手指,向樓淵笙傳達著情況,樓淵笙接到冷電的信息后,又傳達了他的意思。冷電接收到信息,揮手招來安德開口問道:“找到了嗎?走了這么久,一點眉目都沒有嗎?”安德的駱駝與冷電的駱駝齊頭并進,聽到冷電的問話,從嘴里拿出長桿的干葉子回道:“快了!離前兩天來過的隊伍不遠了!”冷電聽到安德這么肯定不由將疑惑問了出來:“你是怎么確定的?”安德將手中的干葉子對著太陽的方向舉著,聽到冷電的疑問,輕笑出聲道:“秘密!”冷電聽到安德的回答,極力忍著要暴打他的沖動。卻聽安德繼續(xù)道:“也不是不能告訴你,這樣!冷堂主你要是能推薦我進內(nèi)圍,我就告訴你!怎么樣!”冷電聽后,嘴角微斜冷聲道:“長的這么丑!想得到是挺美!想進內(nèi)圍憑你自己本事去!”
安德聽到冷電的話,不由苦笑一聲:“太難了!你說我這進了編外,接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沒勁兒的很吶!”說完撇撇嘴的感嘆著。冷電卻冷冷的一聲哼道:“有勁的怕是你沒命去體驗!”安德見這話題聊死了,便恢復正經(jīng)神色道:“堂主!你們也像我一樣把脖子和裸露在外的皮膚給遮起來吧,你是不知道,這里日照長,到了正下午的時候溫度更高,你這出汗,蒸發(fā)鹽分皮膚已經(jīng)紅腫了,過會兒再脫皮爆皮就不好了,這到了晚上,溫度驟降,爆皮的皮膚直接凝固在肉上,這下手一撕,‘嘶~’這滋味……”安德一邊抖著肩膀一邊用手指著冷電后脖頸兒的描述著。
冷電聽到安德的話,瞬間想起捂的賊嚴實的三爺,當時心里還想著,三爺這幾年是在國內(nèi)養(yǎng)嬌氣了,怕曬黑嘍!原來小丑竟是自己!瞬間羞愧上臉,一會兒又想到,在三爺眼里,自己會不會是最沒用的那一個,基本常識都沒具備,臉上又浮現(xiàn)懊惱。安德看著這個堂主臉上變來變?nèi)サ?,臉上帶著O洲人專有的深邃輪廓,一個大大的懵字懟臉上,看不懂的安德小鞭兒一揮,駕著駱駝走前面去了。
腦補了十八彎的冷電,回過神來便回頭下令,讓隊伍里的人員將自己圍嚴實點。這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隊伍里的人每個都圍的挺嚴實,就自己這邊四個人露著長梗的大脖子,轉(zhuǎn)回臉來,臉上的顏色是青了又黑!果然,小丑只有我自己。
一眾人再經(jīng)過幾座沙丘后,終于看見了一抹綠色,眼神麻木,盡顯萎靡的眾人眼睛一亮,憑著本能沖過去,沙丘下的另一面是灘湖泊,周圍生長的沙漠里獨有的植物,千枝掌,也不多,只有幾株三三兩兩的生長著。千枝掌一株就猶如綻放開來的煙花,枝葉長而肥大,四散生長,中心生長著數(shù)只如手掌形狀肥厚的多肉植物,乍一看去像極了一只只豎立的手掌。而湖泊的不遠處扎著幾個帳篷。
帳篷里的人像是察覺到有人靠近,紛紛出了帳篷向著來人方向看去。闕鹿站在帳篷前,雙手撐起放在額頭上,借著烈日瞇起眼睛打量著趕來的隊伍,當一道金光透過太陽的折射閃了一下闕鹿的眼睛時,闕鹿臉上浮現(xiàn)出狂喜。滿面激動,內(nèi)心里那種終于見到親人的感覺噴涌而出。
待上山虎先眾人來到帳篷前,與闕鹿會面后,闕鹿一把上前將上山虎擁在懷里,眼里含著淚花,一點兒都沒看到上山虎的黑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著苦。
上山虎看著闕鹿一個大老爺們,這么哭唧唧的,臉是黑了又黑,一把推開闕鹿粗聲道:“滾邊兒去!惡不惡心!鼻涕都蹭衣服上了?!币贿厫郝曊f話,一邊撣著衣服,像是真有臟東西一般。闕鹿看著上山虎這副姿態(tài),立馬:“靠!”一聲,沖上去扭打起來,上山虎一邊格擋著闕鹿的招式,一邊放低聲音道:“首領(lǐng)這次也來了!你完了!想想怎么保命吧你!”闕鹿聽到耳語,頓時手上一頓,被上山虎一腳給撅了出去,眼疾手快的爬起來,眉眼耷拉著,幾天沒理的胡子都蔫兒了,一副死定了的模樣。上山虎見他這樣,輕嘆口氣,到嘴的話還是沒說出來,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大部隊已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