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梁良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賞心悅目的美人蹲在自己身前,深邃的眼眸好奇地盯著趴在地上的梁良,然后開口了。
“師父來過了?”
“嗯,你們師父來過了?!?p> “看來你沒有談妥。”小雅努了努嘴,示意他現(xiàn)在這個姿勢很怪。
“一目了然?!绷毫济銖姅D出一個笑容。
小雅看到梁良還要開口,猜到了他要說什么就直接開口。“我也對你這身衣服沒有辦法,師父前些日子準備了好多天材地寶,那些日子煉器房整天煙霧繚繞的,估計就是做了這身衣服。”
小雅的表情有些愧疚。“對不起哦~小師弟,我?guī)筒簧夏??!?p> 梁良維持著笑容心想,看來我這師姐還是蠻善良的,真是個好姑娘,不像她師父一樣蠻橫無理,就因為自己說了幾句壞話,竟然特意做了一件衣服來對付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怎么覺得身上的衣服變緊了些。
“錯覺錯覺!”梁良喃喃自語。
“小雅姐姐,你能聯(lián)系到你師父嗎?”沒錯,是你們師父,不是我的。
“不能,我聯(lián)系不到她。”小雅很積極地回答?!安贿^像師父那個境界的人,只要你心中想著她的名字,她就能感應到的。”
小雅話剛說完,像是想起了什么,就看到了梁良身體鎖在了一起,像是有人從身后擒住了他,將他的四肢勾在了身后。
小雅沒忍住輕聲笑著?!拔?,師弟,如果你心中有什么不好的念頭,在這種情況下她也能感應到的?!?p> 梁良已經(jīng)沒有精力吐槽了,他只是心里念了念沈玥玥的名字,就變成這樣了,可謂是相當郁悶,琢磨著我也沒有什么壞心思??!
之后他的身體收的更緊了,整個身體像一個被油炸的蝦仁,不過是反過來的,向后背曲起身子。
回想起來,自己這兩天可是被折磨的太慘了,先是自說自話讓自己拜師,后是不顧自己意愿讓自己穿上這個破衣服,最后又這么折磨自己。
“我真是倒了血霉了?!绷毫加弥荒茏约郝牭降穆曇簦÷曕止?。
“小師弟,對不起哦~”小雅的眉頭糾起,背后的雙手手指卷在一起。
“我們給你帶來那么多煩惱,讓你這樣受罪,真對不起?!?p> 梁良用力抬起頭,看到小雅似乎真的相當愧疚,自己的心又軟了。
“跟你沒關系,跟你沒關系?!绷毫歼B忙解釋?!安贿^我總不能一直這個樣子吧!”
畢竟這個姿勢什么做不了,而且非常累,因為衣服很沉,估計了一下,大約有八十公斤了。
“要不…你先跟我回月山?”小雅靈動地眨了一下眼睛。
“這…”梁良面無表情。
小雅看到梁良有些為難?!拔矣X得自己變成壞人了?!?p> “我覺得是,如果你愿意跟我走的話,身上這身衣服應該就會變輕了?!?p> “師父既然特意做了它,肯定就是怕你跑了,或則…”小雅盯著梁良現(xiàn)在的樣子,不說話,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那...先吃點東西吧。”
小雅拿起身后桌上的糕點,蹲下身,像一個哺乳的母親一樣。
“張嘴,啊~~”小雅像是示范一樣,啊~著張開嘴。
梁良一邊有些尷尬,又不爭氣的吃。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小雅如此真誠待她,說不心動,那是騙自己。但是為什么?就單純的因為,自己是他的未來小師弟?
畢竟呢,梁良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青春期少年,相信絕大多數(shù)人在這個時期,常常會胡思亂想,總覺得自己在意的人時常注意自己,喜歡自己。
窗外還是微雨蒙蒙,瑟瑟風聲時常響起,總會有調(diào)皮的風兒,不甘于隨波逐流,好奇的進去屋內(nèi)尋找不一樣的風光。
那個便宜師父走的時候有沒有那么好心,所以窗戶一直開著,窗臺附近已經(jīng)被浸濕,屋內(nèi)便更加覺得刺骨。梁良又是一夜沒休息好的狀態(tài),不由打了個噴嚏。
小雅停下喂食物的手,從桌子上拿來酒水。
“小師弟,跟師姐回去吧!”小雅溫柔地斟了一杯酒,雙手送到梁良的嘴邊。
“唔—”酒水進肚,身子暖了些許,露出一個微笑。
“小雅姐~”梁良舒了一口氣,已經(jīng)有些適應現(xiàn)在的狀況。
“小雅姐,我已經(jīng)明白你是一個好人了。”
小雅露出甜甜的微笑,有些開心。
“但是我對自己的現(xiàn)狀并沒有什么抱怨,你看吶。”梁良眼珠轉(zhuǎn)了一圈,示意看看周圍。
“我有自己的生意,這是我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家。”
小雅很認真的在聽。
“這是我的家?。∥也幻靼自律绞莻€什么地方,或許那里很美,鳥語花香,四季長存;或許我能在那里躲避這些凡塵俗世的瑣事,還能修仙學的一身本領。但是呢~”
小雅聽到這里就有些沮喪,她猜到梁良要說些什么了。
“我還是覺得自己在這里的生活更好,謝謝你特意來找我,小雅姐?!?p> 小雅沉默了好大一會,最后嘆了口氣,再次露出春風般的微笑?!昂冒桑 ?p> “謝謝你理解我,小雅姐!”梁良覺得來的人是小雅真是太好了,如果換了別人的,說不定就直接把我綁走了,畢竟有一個那么不講理的師父。
“哎!小雅姐你做什么?”
梁良一聲驚呼,自己被小雅橫腰抱起,一陣芳香撲鼻,心臟又不爭氣的瘋狂跳了起來。
“把你送到床上,地上肯定不舒服吧?!闭f著又順手幫梁良蓋上了被子,順勢俯下身,為梁良掖了掖被角。
梁良臉有些紅。“謝謝?!?p> 小雅坐在床邊,看到梁良的臉笑了。
“其實這里這么冷,是因為我的緣故。”
梁良也不說話,就聽到小雅解釋。
“我是海豚,就是個普通的海豚精?!毙⊙畔袷窃诨貞浿裁础?p> “你知道海豚是怎么尋找配偶的嗎?”
梁良搖了搖頭。小雅見狀也沒有什么變化,本來她就是打算自問自答。
“海豚是群居動物…”
“這個我知道。”梁良插了一句。
“但是一般都是雄性和雌性分開的,在雄性想要交配的時候,他們就成群結(jié)隊找到雌性,然后把雌性圍起來。”
梁良已經(jīng)能想象出那幅畫面,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也就沒有插話。
“他們會用鰭拍打不配合的海豚,甚至直接沖撞它們,一直到母海豚配合繁殖為止?!毙⊙胚€在笑著。
“我就是不配合的那一類。”
“當時我被打的已經(jīng)快不行了,覺得自己反抗不了了。師父來救我了,她趕走那些雄性,把我?guī)Щ亓嗽律?。?p> “我一開始并不覺得師父是救了我,我離開了我生活的大海,我脫離了我的族群?!?p> “后來啊~”
梁良看到小雅臉上的笑容是那么治愈,像是貪玩的孩子終于得到了心儀已久的玩具。
“師父把月山周圍全弄成了水,還把我的族群也帶來了。后來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是,氣候太干了,我沒辦法長久趕路,后來師父在煉器房忙活了好些時候,給了我這條項鏈?!?p> 小雅從領口中拉出一條黑色項鏈,中間掛了一個水滴形狀的黑石頭。
“之后我無論走到哪,天上永遠飄著細雨。我不知道師父做到這些有多難,師父只是一個勁的傻笑,然后讓我夸她?!?p> “小師弟,所以~”小雅伸出手去摸梁良的頭,像是為貓順毛一樣,整理著梁良的頭發(fā)。
“我希望你也能來。師父和師姐都超級喜歡你釀的酒,她們都在山上鬧了好些天了?!?p> 梁良剛準備說話,小雅用手覆住了他的嘴。
“師姐是海豚,海豚聽力很好的,超聲波都能聽到。”
梁良突然想起自己的自言自語,瞪大了眼睛。
“師姐不懂得男女之間的喜歡。但我喜歡師父,喜歡師姐師妹,她們都想讓你去月山,所以我不想讓她們失望?!?p> 小雅笑容不改,認真的說。
“我并不討厭小師弟,所以我希望我們能成為一家人。所以小師弟,跟我回月山吧,我雖然不懂得男女之愛,但我還是可以把自己…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