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箭還箭
落在后面的十幾個看這里路不通,馬上就調(diào)轉(zhuǎn)了往另外一邊的山道去繞。
明善只是把二元弓拿在手上,并不發(fā)射,眼睛看著胡都頭和項洪元。
明善知道這些小嘍嘍不足為懼。厲害的是這兩個頭頭。
胡都頭的箭法雖然厲害,自己應(yīng)對并無大問題。
這項洪元不聲不響的,卻是個厲害角色,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手段。
這下面的胡都頭和項洪元也在注視著明善,距離有些遠(yuǎn)。
對于胡都頭來說,雖也在射程范圍內(nèi),只是箭力會有所不足,不能發(fā)揮最大殺傷力。
如果讓這幫子垃圾能把這幾個老小直接抓過來,也省的自己費力了。
所以搭著弓并不發(fā)射,先看看再說。
明善見胡都頭和項洪元不動,自己也就盯著不動。
前沖的幾個,香兒箭法可以,一時之間,這幫子小嘍嘍也沖不過來。
真要有危險,自己再出手也不遲。
繞道過來的一個打手也使用弓箭,只是怕死不敢走近。
遠(yuǎn)遠(yuǎn)地發(fā)了兩箭過來,都沒什么準(zhǔn)頭。
其中一支離鑿空道人比較近的,被明安一棍子就撩開了。
胡都頭見這幫垃圾這么不給力,又開始咒罵。
反正人多,不只是自己不往前沖。被香兒射中的三個已經(jīng)哇哇叫了,自己哪有這么傻,還亂沖的。
這幫小嘍嘍都縮著頭,自己把臉掩蓋起來,不讓胡都頭看到就是了。
再說了,被明善和香兒打傷的幾個,還有“老虎”的慘樣,早在這幫打手間傳開了。小心點,沒壞處。
項洪元看到這個情況,對在旁邊的小嘍嘍輕聲說了幾句。
兩個打手分頭跑到山道上,嘰嘰咕咕的說了幾句。
一伙人開始砍了一些比較粗密的樹枝,前面的人疊了兩層樹枝,躲在后面開始往平臺這里推進。
香兒一看人都上來了,就又飛射了五六箭,有的箭被樹枝所阻,只射中了一個人。
鑿空道人并不移動,明安飛快的跑起來,雙棒出擊,頗為凌厲。對著左邊山路上的打手一陣猛攻。
打手門被打倒了兩個。另幾個身手還可以的圍著明安盡力廝殺起來。
右邊山路上的十來個被香兒又連續(xù)射倒了兩個,打手們又龜縮起來。不敢往前沖了。
胡都頭看了這幫子垃圾如此沒用,氣的直冒煙。
旁邊的項洪元怎么感覺這胡都頭的人都是一幫子菜鳥。恐怕是靠不住。
身邊的幾個門主都悄悄的拉他衣襟。
項洪元看著也不對路,這對方的四個人,兩個人還沒出手。
一個小姑娘,一個道士出手就已經(jīng)把小嘍嘍們都打趴下了。
唯一功力強的胡都頭,現(xiàn)在距離遠(yuǎn),似乎也沒有對策。
自己還是安全第一。一使眼色。幾個門主都已領(lǐng)會。
乘著胡都頭盯著山路上罵娘,項洪元悄悄撥轉(zhuǎn)馬頭。
和幾個門主往來路走出了幾十米。靠在石頭后面張望。
安全距離很重要。這樣進退都可以。
胡都頭贏了,就上前拿福牌。
要是輸了也可以趕緊開溜。
胡都頭看著這幫不爭氣的東西,實在無語。
雙手用勁。弓開弦回,一只飛箭已經(jīng)朝著香兒過來了。
香兒正在側(cè)身發(fā)箭射右邊山路上的打手,右小腿已經(jīng)在胡都頭的弓箭攻擊范圍了。
這胡都頭不射明善和鑿空,也不射明安,就是看出這四個人之中香兒的功力最弱。
再則現(xiàn)在和手下對攻的就是明安和香兒。兩個人相比較也是香兒較弱。
明善眼光何等銳利,知道胡都頭雙手上揚,飛箭就會發(fā)出。
剛才師伯的話讓明善茅塞頓開。
只要自己心正。這除惡揚善,盡可以率性而為。不必太過拘泥。
那么!雖然有給自己出手找借口的嫌疑。不過這個借口也是要對手自己給的。
你不來殺我,我自然也沒有理由來殺你。
你如惡念萌生,要來殺我。我反殺你。就不違天道。我總不能站著讓你活活打死吧。
這胡都頭是何許人?
是殺明善全家的元兇之一!
不談舊仇。就說今日你要對師伯不利,對明安師兄不利,現(xiàn)在又對香兒出手。想置香兒死地,你就該死!那就不要怪我了!
明善見胡都頭張弓搭箭對著香兒就是一箭。
明善左移一步,已經(jīng)擋在香兒身前。
腰身一扭,右手加了暗勁,手中大箭先出。大箭既發(fā),右手一旋,小號箭又出。
兩道黑光,如電閃奔雷。
大號箭急旋而進,并不管胡都頭射出的箭。直接沖著胡都頭右側(cè)肩膀的關(guān)節(jié)而來。粗壯的箭頭隨著高速的飛旋,胡都頭右手與肩膀連接的部位,已瞬間化做碎骨,碎肉末和飛濺的血漿。
同步!
明善發(fā)出的小號箭,箭尖的漩渦早已蕩開胡都頭射向香兒的飛箭。速度并不稍停,大箭卸下胡都頭右手臂時,小箭已釘住胡都頭的右手手掌。
小箭攜帶著胡都頭的一條右胳膊從空中急轉(zhuǎn)而下。釘在明善自己身邊的一顆樹干上。
血水順著斷臂的碎裂處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就在小箭穿透手掌心的同時。
大箭已劃出一道弧線飛轉(zhuǎn)直下釘在明善右手邊的山石上。明善隨手就拿在手上。
明善對箭支回收路線尺度已經(jīng)掌握的十分精確。只差直接飛回手里了。
這幾步操作完成。只在短短的幾秒鐘。
明善面無表情,微瞇雙眼,看著坐在馬上,左手還舉著弓,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右手已經(jīng)不知道哪里去的胡都頭。
猛然間發(fā)出如野狼死亡時那最后一聲,聲嘶力竭的慘叫。
“啊……啊...啊...啊......”
這混雜著痛苦,瘋狂,悲鳴,無奈,氣急,狂怒,不敢相信,不知所以等極端情緒摻雜下,發(fā)出的慘烈嚎叫響徹山谷。從遠(yuǎn)處傳來,陣陣回聲。
所有的人都看著他,除了震驚,還有恐懼。
由于太快,看清楚一切的只有鑿空道人。
其他人不是在打斗,就是在忙別的。
雖然大家沒看到經(jīng)過,但結(jié)果已經(jīng)顯而易見。
胡都頭全身血水如漿,如一頭惡獸在狂暴的嘶吼。
鑿空道人知道明善有異能。
一時之間確也是感覺到慘烈。
當(dāng)然知道胡都頭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這是天道還報而已。
鑿空明白,看似血腥,實際上明善還是留著余地,并沒有取胡都頭的性命。
所有打手哪敢逗留,丟下兩個洋人,一窩蜂的趕緊往山下跑。
胡都頭也隨著人流趴在馬上飛馳而去。
這項洪元帶著幾個門主早就溜之大吉了。
這一幕有一個人遠(yuǎn)遠(yuǎn)的偷看,看得清清楚楚。
方德旺。
方德旺接到消息,胡都頭和項洪元會合了往山里跑。
這兩個是自己負(fù)責(zé)盯的主要目標(biāo)都往山里跑。
既是好奇也是要探聽消息,就一路暗暗跟隨。
不想看到了驚心動魄的一幕。
這一刻明善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上升到了神人的高度。
原本在青蘭縣箭神一般的胡都頭,明善收拾他跟玩一樣。
這個少年不但是出手大方,給銀子爽快。
還出手就能降服餓狼。
香兒心里覺得解氣,就是樹上釘著一條人的胳臂總是有點恐怖。
只是拉著明善的手躲在他身后。
胡都頭和一幫鬧哄哄的打手都跑了。
道館門口地上還有兩個鼻青臉腫,灰頭土臉的洋人。
蒙奇還中了一箭。大腿上血還在流。
明善躬身請示:“師伯?!?p> 鑿空道人點點頭,道:“去看看那兩個受傷的。先救人?!?p> “是!”明善拔下樹上的箭。
鑿空給明安做了個手勢,明安拿塊布裹住了斷臂。自去后山樹叢中挖了坑埋了。
明善香兒隨鑿空道人轉(zhuǎn)過山路,明善給二人松了綁。
查看了兩個洋人的傷勢,都被打的不輕。特別蒙奇更是嚴(yán)重。
鑿空道人吩咐玄天觀中道人,安排了后面偏僻的客房。
明善和香兒行醫(yī)慣了。自覺的給兩個洋人看了傷勢,包扎了。
鑿空早就吩咐給兩個洋人也準(zhǔn)備了膳食。
鑿空的房間在前面,明善和香兒忙完了,自去看望。
明善正式對師伯行了禮。
從前雖未見面,從自己記事開始就已經(jīng)聞名。
鑿空靜靜地看著這個少年,內(nèi)心泛起的感觸只有鑿空自己明白。
明善取出福牌,雙手捧上。
四塊福牌整齊的排列在桌子上。
其中一塊是鑿空師伯當(dāng)年贈給自己父親的。
鑿空看著桌子上的四塊福牌。心中也是頗多感慨。
當(dāng)年自己測出孫家少莊主有一道,平生未見的陰陽劫。
時過境遷,這個孩子就是當(dāng)年少莊主之子了。
“師伯,這四塊福牌一塊是您老人家的,一塊是我?guī)煾档摹A硗鈨蓧K......”
明善看師伯臉上微含笑意,就停頓下來。
鑿空輕輕笑道:“莊先生如此守諾,令人敬仰?!?p> “是,”明善點頭道:“確如師伯所言,莊先生人品貴重?!?p> “明善?!辫徔照溃骸澳銠C緣匪淺,如此福報當(dāng)珍而惜之?!?p> “多謝師伯教誨,明善謹(jǐn)記。”
“此物非凡品,你當(dāng)小心保存。務(wù)必防小人覬覦。以吾所測,你近日或有波折。當(dāng)慎重?!?p> “是,師伯?!泵魃瓢迅E剖詹卦谛卮小?p> “你師傅我上次見他之時,身體康健。你可放心。日后你們師徒自能相見。”
鑿空知道明善最想問的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