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鐘情終誤命,生死相隨惹人憐。
——沁竹翎語
沁竹翎語奉命尋找滄月珠,雖不知何用,可是辦事不問出處緣由是宗旨。
她們來到無盡海底,以她們的功力顯然不是這個神獸的對手,她們身負(fù)重傷,凌空而現(xiàn)的是師兄師姐,師兄師姐來附近做任務(wù),途經(jīng)此處,見我們有難才出手相助。
可是滄月珠還是得自己拿到,頭疼萬分。
我們來到一個客棧坐下,準(zhǔn)備大吃一頓,卻看見滄月珠竟然在一個瞎子身上,他仙資道骨,清風(fēng)齊月,卻不知什么原因瞎了?
我們決定偷偷的跟上他,如果他肯讓滄月珠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如果不給就只能再想別的辦法了。翎語卻是個心急的,直接沖上去向他詢要。
他微微一笑直接將滄月珠取下,遞了過來,突然就在一剎那滄月珠便不見了蹤影,速度之快連是誰都沒看清。
這可把翎語氣得不輕,直接拽著我就朝逃跑的那個方向追。
我們循著那個強(qiáng)盜的蹤跡來到了一個破廟里,黑夜籠罩著整個沙漠,北風(fēng)呼嘯也是格外的寒冷,翎語搭起火篝,又一次遇到了那個瞎子,我瞬間來了興趣,看他打扮像是個道士,如果不瞎,一定也是個美嬌子。
“道長,好有緣分啊,咱們又遇到了!還沒有問道長大名呢?”
“不敢,叫我子衿就好?!?p> “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道長好名字。敢問道長欲往何處?”
“匡扶正義,降妖除魔?!?p> 我沒聽錯吧。眼睛瞎了竟有如此信念。還真是可歌可泣呢。我和翎語倒顯得挺廢物的。
看著遙遙夜空悄然入睡,耳畔漸漸清晰的吵鬧聲,睜開眼時,就看見一個娃子抱著子衿的腿不放,嘴里還咿咿呀呀的喊著阿娘。
這把我驚呆了,這個孩子再怎么蠢,怎么著也不會男女不分吧?
翎語卻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把把我拽了過來,在我耳邊講到:“沁竹,這個大陸我已經(jīng)詢問過念安了,這里以靈力定高下,因此人們格外崇尚靈嬰一說,我們眼前的這個可能就是靈嬰了,靈嬰都有自動認(rèn)親的能力,可是靈嬰這個歲數(shù)應(yīng)該沒辦法蹦蹦跳跳???怎么可能自己千里尋母呢?”
“你這意思,他到底是啥?”
翎語聳了聳肩十分淡定無畏的說了句不知道。
我連錘她的心都有了呀!
這道長好像對靈嬰也不是很了解,竟然不管是不是自己生的都認(rèn)了。也沒排斥他一路跟著。
徒步過沙漠之時,躥出了許多的妖魔鬼怪,子衿顯然不敵,我和翎語就更加束手無策了,這‘靈嬰’卻突然變了模樣,眼睛變成血紅色,手指伸出利爪,三下兩除二將所有妖魔撕碎,要不是親眼所見,簡直匪夷所思,我用力的拍了拍翎語,滿眼的不可置信,翎語卻突然嚴(yán)肅起來,那子衿好像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那娃子戰(zhàn)斗完了更是直接變回了正常孩子的樣子,跑到子衿那里要獎勵,就像普通的孩子一樣。
翎語把我拉到一旁,“看來我猜錯了,他不是靈嬰而是鬼娃,鬼娃食母血,是邪,咱們救不救他?”
“可是他跟了一路了,什么也沒干??!還救了他呢?”
那娃子跑得無影,卻沒過多久,抱著大蘋果回來,獻(xiàn)給了他的‘母親’子衿,還拍一拍他那Q彈的肚皮,開心的說著自己飽了,不餓的話。
讓我更加確定他不會傷害自己的‘母親’,我扭頭對著翎語悄悄說到:“咱們先不要動手,且看他后面如何怎么樣?”
翎語不言,默默點(diǎn)頭。
我們跟著他們走過了沙漠,來到了一個叫桃源鎮(zhèn)的地方,這里有四季不敗的桃花,鎮(zhèn)上的人民也很熱情,小溪水淌淌流,荷塘的盛蓮朵朵開放。
可我們不知道這個地方竟然是幻化的,幻化的是曾經(jīng)的模樣,這時桃花風(fēng)旋起,世人說桃花陣風(fēng)吹是愛情的來臨。
一群自稱名門正派的仙客,出現(xiàn)在眼前,對著娃子窮追猛打,子衿自是不肯的,可他微薄的靈力顯然不是他們的對手,就在這時,一位身穿黑色卻難掩俊俏的男子,將那些自稱名門正派的人屠殺的灰飛。他的眼神很冷也很鋒利,那娃子卻沖到他的面前大聲喊著“阿爹,我找到阿娘啦!”
原本凌厲畢露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反而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寶貝,跑這么遠(yuǎn)就給阿爹找了一個瞎子呀?”
這時出現(xiàn)了一個身穿紫色衣服的女孩,年紀(jì)看著略微大些,頭上的紫寶石金冠看著很是貴重,手上的小皮鞭揮來揮去,仿佛隨時都要把寶貝抓起來毒打一頓,“阿爹,弟弟跑這么遠(yuǎn)都不知會一聲,害得咱們瞎擔(dān)心,是不是該罰呀?”
“姐姐,看在我找了阿娘的份上,不打好不好呀~”
那黑衣男子卻是抿嘴笑了笑,輕咳了兩聲道:“好了,阿婧,別嚇你弟弟了?!?p> “我開玩笑的嘛!”那阿婧眨巴了一下眼睛,跑到了子衿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依然合不攏嘴。
子衿心里卻個明鏡一樣,他知道他救了個鬼娃,是會害他的鬼娃,突然一只大手放在他的肩上,靠近他的耳邊,“別怕,他不會害你?!?p> 這讓子衿眸子突然亮了一下,他不明白這個救了他的人什么意思。
“在下薛悠,字漾林,寶貝沒少給你添麻煩吧?可容許我用一生償還?”
子衿經(jīng)歷了太多,世俗的嘲笑,師門的貶低,忽然有人不嫌棄自己眼瞎在前,靈力薄弱在后。竟然有些莫名的感動。
“嗯?!?p> “兩位互送子衿到此,可愿一同前去喝喜酒?”
兩個男人成婚,這我還是第一次經(jīng)歷呢,必須參加呀!翎語看透了我的心思,雙手作揖:“那便打擾了。”
我們跟著他走了許久,不知多久跟隨進(jìn)入了一座城,名為『永安城』,這里沒有一個人,卻全是在做工的魔族,來迎接的是智商還算可以的鬼兵,蠢萌呆傻的鬼尸,智商堪憂能力卻很強(qiáng)大的魔族和魔獸,這些卻都只聽從薛悠的命令。
“大王你回來啦,這就是王后了吧?”
“嗯,干活去吧?讓魔婢好好籌備婚禮。另外把喜帖送去給師父?!?p> 聽到大王的命令,鬼尸又挑著磚塊往魔族那里運(yùn),魔族每砌到最后一塊磚的時候,城墻又一如既往的倒了,他們又一如既往神同步地往前挪了挪。這永安城大概就是這么被他們怎么擴(kuò)建出去的吧。
翎語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拍了拍我,我轉(zhuǎn)頭一看,滄月珠晃蕩在我的面前,我十分驚喜,“哇~什么情況?你從哪弄來的?”
“那天的小偷原來是這永安城的魔獸,聽魔獸說他也不想搶我們的,只是婧公主被小仙門小仙派所傷,急需滄月珠治療,它沒有辦法,還請諒解?!?p> “能還就可以了,我突然覺得魔獸也沒那么壞嘛!”
薛悠日日為他耗費(fèi)功力,治療眼睛,連熬藥都是親自上陣,這一幕我真真的看在心里,甜上心頭。
我們在永安城不知待了多久,大婚那日,整座城洋溢著喜氣,滿城的張燈結(jié)彩,家家戶戶紅光普照,滿河的心燈飄蕩,萬千喜船上歌舞千里。
薛悠身著正紅色喜服,喜服上繡著龍鳳呈祥,金絲紋路在紅色上顯得格外張揚(yáng),花轎上的新娘金銀首飾滿身穿戴,手捧著蘋果,嘴角的笑容,掩蓋不住的溫柔。
兩人相交合歡酒,吹羅打鼓喜連天,我以為他們會一直這么幸福。
“大王,仙門仙派破城而入,我們快擋不住了,鬼娃他也快不行了~”
子衿一聽,渾身一震,發(fā)了瘋的沖了出去,可他看見的是赤靈符咒追著寶貝,已經(jīng)讓寶貝招架不住,阿婧正在全力廝殺,也已經(jīng)滿身傷痕,薛悠殺了出來,瞬間尸身滿城,可是他們請來了戰(zhàn)神,薛悠又被小仙門,小仙派暗算,直插心臟而身負(fù)重傷,那戰(zhàn)神更是毫不留情的取走了他的性命。
子衿他寧愿看不見。他走到薛悠身邊,跪了下去,一把劍結(jié)束了性命,躺在了薛悠的身上,眸中落淚,撫摸著他的臉,“我來陪你了~”
我被翎語帶了回去,手上拿著那滄月珠。
我知道那寶貝和阿婧一定活不了,自己卻無能為力,無法救他們。心中的沒落涌了上來,墜玉這時又明亮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