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狂妄囂張
蕭昀抬手捂了捂腰間的傷口,閉眼緩緩調(diào)息了下體內(nèi)的真氣。
沈自川上前扶著他坐下,無奈地搖搖頭,“我說策王殿下,你何必非要激他,敷衍了事你又不是做不到?!?p> 蕭昀懶得理他,沈自川順勢就搭上了他的手腕探脈象,便蹙起了眉頭,“你這是舊傷又復發(fā)了?”
蕭昀點了點頭,門外的容霽走了進來,“爺,皇上離開了,滿臉怒氣沖沖的,應該是打消了懷疑?!?p> 沈自川看向蕭昀,“行了,你趕緊去休息吧。”
蕭昀沒有逞強,走進了內(nèi)室去休息。
翌日一早,難得的晴朗天氣。
小舟卻發(fā)現(xiàn)自家小姐一大早起來便黑著臉,還有昨晚上那個云子諳竟然也奇跡般地消失不見了,但是小姐卻一點要問的意思都沒有,難不成,小舟只想到了一個猜測,小姐的不開心是因為那個云子諳?
昨夜里她明明記得小姐是和她一起睡的,怎么一大早醒來小姐又到了自己房間了,心中疑惑實在太多,她按捺不住上前悄悄看了顧綰辭一眼,見她靜靜坐在窗前看書,便上前問道:“小姐,今日不去濟世堂嗎?那個云公子人呢?怎么一起來就不見他了,小姐您知道嗎?”
顧綰辭神色淡淡,只答了第一問,“不去?!?p> 小舟“哦”了一聲,卻不由納悶這樣的小姐她還真是第一次見,難道昨天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顧綰辭右手緊緊攥著書頁,后脖頸處依然泛著疼,她總算是明白了什么東郭先生與狼。她晚上那兩腳就應該踹上去再說。
小舟撓了撓頭,就開始了沒話找話,她將早飯做好端了進來,“小姐,聽說燕國公府小公爺帶來的府醫(yī)有辦法治大夫人的病,昨日晚上大夫人用了藥便沒有再發(fā)噩夢了……”
小舟心里還覺得有些不夠,竟然這么快就治好了!
顧綰辭淡淡點頭,依舊沒什么別的神色,她給大夫人下的本就是普通的毒藥,醫(yī)術稍微高明點的大夫一診便能診出來,更何況,她本就不打算這么輕易地就廢了大夫人。
“還有小姐,今天早上王管事命人送來了我們院子的炭火,我去看了,不光給我們送的最晚,還都是些用不了的濕碳,再就是一些碳渣,真是太欺負人了!”
“上次不是已經(jīng)定了幾筐碳了嗎,這兩日就能送到了?!鳖櫨U辭沒看她。
“小姐,”小舟嘆氣,“我就是覺得氣不過?!?p> 顧綰辭搖搖頭,“世上讓你氣不過的人多了,何必每個都要給眼神呢,何苦累著自己?!?p> 小舟又想起了什么,“對了小姐,我聽說昨天晚上大小姐和燕小公爺吵了一架呢,倒不知是因為什么,聽人說大小姐在自己院子里砸了好些上好的花瓶擺件,還有……”
顧綰辭見她一副要說到天荒地老的架勢,不由無奈地抬手揉了揉耳朵,只覺得頭微微發(fā)疼。
早朝時分,眾臣集聚宮門處,三三兩兩的下了馬車向皇宮內(nèi)走去。
一輛馬車才姍姍來遲,蕭昀懶懶散散地下了馬車,迎面便見一道聲音劈面而來。
“策王殿下今日來得這么晚,昨夜莫非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十足十的陰陽怪氣。
蕭昀閑閑抬眸,緩緩抬步過去,將目光落到前方說話的一名中年男子身上,“呦,封大人,來得早卻不進去,莫不是特意在等本王?”
說話的人便是正一品京城巡捕五營統(tǒng)領封荀,封荀身邊一名二十歲上下的黑衣青年看著蕭昀瞇了瞇眼,隨即附首在封荀耳邊說了些什么。
“義父,策王殿下的身形與那名黑衣人身形有八九分相似,昨夜我刺傷的是那人的左腰。”
蕭昀識得唇語,此刻不用分辨也猜得到他們在說什么,便聽封荀又開口,“瞧王爺這一副倦容,昨夜究竟是做什么事情去了?”
蕭昀在輕聲笑了笑,“勞封大人掛心了,實在是昨夜里宿醉纏身,今晨實在是難以起身啊!”
幾人皆聞到了蕭昀身上濃重的酒味。
封荀看似不經(jīng)意地上前搭上了蕭昀的肩,實則已經(jīng)微微用了七成內(nèi)力向下壓制,容霽自然看穿了封荀的動作,心中微微發(fā)緊。
蕭昀依舊面色不改活像個沒事人一樣腰身直立地看著他,竟還有心思扶了把他,“我說封大人,上了年紀就不要老是逞強做這些年輕人做的事情,早些辭官安心養(yǎng)老去不好嗎,我天楚還沒到需要您這一把老骨頭守江山的時候呢,早聽聞封大人的義子郁時武藝卓絕同輩無人可出其右,封大人正好提攜提攜后輩,不是嗎?”
蕭昀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封荀身后黑衣青年的身上,黑衣青年目光微沉,盯著蕭昀不語。
封緒打量了一下他,見他神色無分毫不適之色,他冷哼一聲,只得揮袖退后幾步。
一旁陽安侯忽然開口,“王爺,皇上上月發(fā)的禁酒令明令京中大臣皆不可夙夜飲酒,王爺這是明知故犯嗎?”
蕭昀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幫窮酸御史大臣們愛管的事怎么侯爺也管上了,要是侯爺最近閑得慌,本王不介意上奏父皇給侯爺重新派個差事?”
陽安侯神色中閃過一絲怒氣,“王爺雖然甚得皇上寵信,行事說話也不該如此乖張,否則即便御史不參,本侯也要參王爺一本!”
“好,侯爺盡管去,早朝上本王要是不見侯爺來參,侯爺可別落一個縮頭烏龜?shù)拿??!笔掙励P眼微瞇,朗聲看著陽安侯道。
“你!”陽安侯怒極攻心,抬手指著蕭昀半天說不出話來。
早聽說策王殿下仗著皇上寵愛行事乖張絲毫不給人面子,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這哪里是乖張二字便可以形容的,簡直就是目無法紀,狂妄囂張!
容霽在一旁憋著笑,卻不想眼睛一轉(zhuǎn),余光卻看到后方一輛馬車停下,一名身著文官仙鶴紫袍的中年男子下了馬車走了近來。
他神色一僵,連忙在蕭昀耳邊輕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