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因為執(zhí)事資格申請這事,背地里白玉樓已經被笑話了不知道多少次,可作為白家的大公子,平時根本沒人敢在他面前說這些事,一個是他平時蠻橫慣了,手下還有著一群跟著他廝混的小弟,一般人不敢招惹,另一個原因是礙于家世的關系,也沒有人愿意因此開罪一個大家族的少家主,可今天當真在有人在他面前戳他痛處時,他還真的沒法反駁,只能象征性的反抗一下。
“我說你是廢物,你要怎么樣。”
聽到白玉樓居然敢回嘴,孔運這邊火氣蹭的就上來了,剛剛被逼到差點在這么多人面前失態(tài),沒想到現在就有報仇的機會了。
“你特么才是廢物!”
也不知是不是被怒火燒壞了腦子,白玉樓居然身影一動直接向孔運那邊沖了過去,那樣子竟似是一尾怒蛟,多少帶著些威勢。
可孔運見此卻并不慌張,反而看也不看的轉身向門口走去,竟是完全不把白玉樓的進攻當做一回事,就仿佛沖向他的只是一只會飛的螞蚱。
“呯!”
不等白玉樓沖到孔運身后五米之內,適才團在一起的人群已經分成了三股,而其中一股里竟忽的跳出一個人來。那人也不見怎么使力,只手臂輕輕一接一壓,便就接下了白玉樓的含怒一擊。
“我說白公子,您自己幾斤幾兩自己掂量不出來么?要是我們孔老大真跟你動了手,別人非得在背后戳他脊梁骨不可,哪有這樣欺負人的?”
這出手迅捷且說話刻薄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孔運身邊的首席跟班小弟,凌飛。
“咔嚓!”
這時忽聽得一陣雷聲乍響,原來是孔運那邊已經打開了房間的大門,使得隔音結界失去了效用。
“白玉樓,孔運,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們這是要干嘛?”
眼看事情突然朝著失控的方向發(fā)展,謝靈音這邊也有些惱了。
“謝姑娘,正是因為要過生日所以才要有一些好看的節(jié)目啊,既然孔某人這禮物送不成了,那就干脆表演個節(jié)目給大家助助興吧,也算了表心意?!?p> 可這時的孔運哪里還聽得進謝靈音的警告,說完就徑直出了遮雨的棚子,獨自一人站進了露天的車馬廊道上。
要說打架的話,白玉樓是從不怕誰的,憑借自己的家世地位,他身邊總是會跟著一票小弟,就算自己親自動手也有神兵利器和各種資源可以依仗,更何況他這人也欺軟怕硬,硬茬子從來不去招惹,起碼不會當面去挑釁別人,可是今天的情況卻不太一樣,謝靈音的存在讓他有些躁動。
“阿飛你在干嘛?放他過來就好了,讓我也跟白大公子切磋一番?!?p> 這時孔運已在車馬廊道上站定,他在雨里轉過頭來,露出一臉譏笑表情,語氣狂傲的喊道。
聽到孔運如此說,凌飛一開始詫異了一下,不過隨即便答應了一聲,皮笑肉不笑的對白玉樓道:
“那……白公子請咯?!?p> 然后他便側過身子,向著白玉樓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外面的暴雨絲毫沒有減小的意思,而且恐怕一時半會也不會停下來了,孔運只是剛一站出去就已經被淋了個透徹,可他眼里的戰(zhàn)意卻像火一樣燃燒著:
“哼,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更丟人。”
看著大門外被淋成落湯雞的孔運,白玉樓真是恨不得沖出去將他打扁了再踹上幾腳,如果他失去理智的話,但是他還沒有失去理智,所以絕對不會這樣去做,他一邊平復著暴怒的情緒,一邊暗暗盤算了一下今天帶的跟班們的實力,發(fā)現那些跟班與孔運比起來都是些擺不上臺面的廢物,而就在他苦惱這局面要怎么收場時,一個令他極度厭惡的身影卻闖入了他的視野,于此同時一條借刀殺人的詭計也悄然浮上他的心頭……
于是白玉樓先是向著人群中自己的得意跟班使了個眼色,隨后便叫囂道“孔運你莫要欺人太甚,你折我可以,但你小看我白家,我白玉樓今天就算豁出一條命來也要跟你干到底!”
“嘿!哪里用得著白公子親自出手,熊老四你去跟孔公子會會,讓孔大少爺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暴力。”
白玉樓剛說完狠話,人群里一個身材精瘦雙眉如柳的小子就將他身旁的黑壯胖子推出了門去。
那雙眉如柳的瘦子不是別人,正是剛剛白玉樓跟他使過眼色的得意跟班跟班。
而黑壯胖子卻是個沒有什么家世背景的庶民之后,只因入道學時狠心豪賭了一把,得了兩息龍吟的評價,所以才進得道學內院,又因為不想被別人欺負做了白玉樓的小弟,平時雖然沒什么人尊重于他,但在外人面前倒也能狐假虎威一番。
“哎……”
可此時他身不由己的被人推出來,也只能暗暗嘆了口氣,感嘆自己命不由人。
黑壯胖子先是對著外面雨里站著的孔運抱拳一拜道:
“孔少爺,在下熊不苦,平時兄弟們都喜歡叫我熊老四,我這人不會說話,那……那今日可就得罪了啊。”
熊不苦自然是不會說話的,可面對這樣一個家族大少卻又不得不客套一番,于是說了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話后就抬步向前走去。
“誒?誰說你能上去的?”
看到這名不見經傳的黑壯胖子要上前和他家老大放單,之前攔住白玉樓的少年再次閃身出來,擋在了房間大門中央。
“凌飛你不用攔著,放他過來吧,也讓大家看看這白少爺是怎么坑自己的小弟們的?!?p> 孔運并不在意來的人是誰,他現在只想做兩件事,一件事是想要痛痛快快的打一場,第二件事就是逼得白玉樓丟臉,越丟臉越好。
與白玉樓不同,雖同為富家公子,有權有勢有資源,但是孔運卻更加重情尚武,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他孔運在暮陽城的赫赫威名都是真刀真槍干出來的,不管單打獨斗還是外出任務,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里,幾乎沒有一個值得他放在眼里,只因為他是孔運,只因為在整個暮陽城道學堂的內院里,所有人都會尊他一聲——孔無敵!
暴雨還在繼續(xù),也不知道老天爺是從哪弄來的這么多雨水,就跟不要錢似的拼命往下砸,房間里的眾人早已圍在了長廊兩側步道的瓦檐下面,盡量躲避著濺射進來的雨水。而不知何時竟獲得了謝玉蟾的身體控制權的鄒小豆也跟了出來,并且下意識的向少年白安的位置靠了過去。
“嗡嗡嗡”
突然一陣破空之聲在長廊中回蕩起來,久久不歇,那是孔運將濕衣服舞成的棍棒的聲音。
熊不苦哪曾直面過這般場面,來到場中的他只能笨拙的閃躲于棍棒飛舞的空隙里,還不時就會被棍梢上飛出的水滴擦過臉龐,帶出一串串晶瑩血珠。
“再忍忍……”
等待和忍耐……熊不苦很清楚他和孔運之間的實力差距,不管是速度、力量、還是經驗,自己沒有一樣是可以占到優(yōu)勢的,如果對方這時候直接沖上來,他大概連一招都走不過。
但是為什么孔運沒有一招擊敗他呢?因為要給他留個面子?還是在等他先動?他想不通,那就索性不去想了吧,就當他要給我留個面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