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沒吃,因為感冒了,躺在被窩不想出來,上午快上課時才到教室。看到我來了,喬沫沫起身讓我進到自己的座位,然后問:“怎么了,晨讀怎么沒來?”
“感冒了,躺在被窩不想出來?!?p> “那,現(xiàn)在好點兒沒?”
“你聽我說話聲音,覺得呢?”我的鼻子一點兒都透不出氣來。
“嘻,”喬沫沫輕笑一下,倒了杯水給我,又說:“早飯是不是沒吃?”
“七哥給你說的?哎,感冒成這樣了,誰還有心情吃飯呀!”我開玩笑說,并且讓自己的聲音更加病態(tài)。
“沒有,他沒說,我感覺的?!彼穆曇敉蝗粺o力,像是受了打擊一樣。她從課桌里拿出一些點心給我,說:“給你買的,今早兒見你沒來就知道你早飯肯定沒吃,也知道你肯定生病了?!闭f著把一粒白加黑遞給我,“吃點東西把藥喝了,一會兒就好了,另外,多喝點開水,感冒了喝開水是最有效的!”
她的話讓我想開玩笑的臉僵住了。呆呆地看著她,她太讓我感動了,感動的想抱一抱她,單純的想抱一抱,沒有占便宜的想法,我心里這么給自己解釋。
“怎么肯定知道我生病啊,能掐會算?。俊?p> “就是知道?!?p> 她不像在開玩笑,好認(rèn)真的樣子,見我盯著她看,便把頭低下去,裝著去學(xué)習(xí)了,今天的她有點怪怪的。
蕭曼琪推了我一下,扔給我一張紙條。
“是不是昨晚給凍的?”
“昨晚操場確實有點冷。”
“對不起,害你生病。”
“沒關(guān)系,人哪有不生病的,根據(jù)專家研究結(jié)論,人偶爾生一次病,對身體是大有益處的,我得感謝你!”
“早上沒吃飯,餓嗎?”
“沫沫給我買了些東西吃?!?p> 她沒有再給我紙條。
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習(xí)慣用紙條跟她交談了,如果離開了紙條,我便不知如何和她談話了,于是我也沉默了。
中午時,身體更不適,更不想去吃飯了,由于有一堆作業(yè),索性也不回宿舍午休了。孫飛說:“是不是上午喬沫沫讓你吃的太多,給撐的呀?哎,你也真不夠意思,怎么也得給兄弟分點,怎么就一個人獨吞了呢?”七哥也附和說:
“知道你為什么不去吃飯了,肯定又在等下午人家給你帶東西來?!睂O飛接著說:“那就不用我給你帶東西吃了?”
“難受著呢,貧啥玩意兒貧,你隨便吧!”我不想和他們開玩笑,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兩個雞蛋一杯牛奶夠不夠?”孫飛問。
“不要奶了?!蔽业哪抗鉀]有離開書。
哎呦,有架子了,老七,咱們走吧?!睂O飛嘲笑我。
七哥沒有馬上走的意思,他也想笑話我一下。于是就油腔滑調(diào)地說:“能沒架子嗎?人家有兩個美女關(guān)心,這待遇,牛到宇宙無邊界!哎,晨,昨晚你和蕭曼琪在操場干嘛了?”
“尋找感冒了。”我無奈的一笑。
“嘿嘿?!睂O飛陰笑著,“兄弟,你還是老實交代吧!操場這么敏感的地方,僅次于花園,你說沒點啥,誰信!”
“沒干嘛,就是繞著跑道轉(zhuǎn)了十幾圈,還是一句話沒說?!蔽液ε铝怂麄儌z的陰陽怪調(diào)、胡思亂想。
“你們沒這么純潔吧?”孫飛很懷疑地看著我。
“對,你說的太不可能了,我看見你們兩個整天傳紙條,說吧,都干了些什么?”七哥像是拿到了證據(jù)一樣,說話也像在審犯人。
不過我為七哥的話而吃了一大驚。原來紙上談話和嘴上談話會給人的感覺有很大的差別,我跟喬沫沫說了那么多話沒被他們懷疑,而單單幾張紙條,就使他們感覺我和蕭曼琪有很密切的關(guān)系了,當(dāng)初高云濤傳紙條時我不也是認(rèn)為一定有情況的嗎。
這就像一個男生對別人說我喜歡某某女生,那別人也許會以為她在開玩笑,但這男生要是給女生一封情書,那效果就不一樣了,鬼都相信了。這應(yīng)該就是人們更相信“空口無憑,立字為證”了吧!我說為啥人們干什么都先白紙黑字立個合同簽個協(xié)議什么的,而不來個口頭許諾!
驚訝過后,我氣惱的說:“難道你們真的想我和她有點什么才好?我說過沒有就是沒有嘛,我們至今還一句話沒說呢?!?p> “真的?”他們竟異口同聲。
“真的,畢竟到現(xiàn)在我們才同桌兩天半呀,關(guān)系再怎么樣也不能怎么樣啊!再說了,我不是有婉兒嗎?”
他們品味了一下,點點頭說:“有道理,其實我們也不會覺得你和她會有啥,畢竟她,嘿嘿,你懂的?!?p> 他們吃飯去了,我想著什么。
蕭曼琪提著一袋豆奶粉進來,坐下后沖了一杯給我,我說了聲謝謝,她微微一笑,這一笑,是她笑給我最美的一笑。所以我出神了,這次她沒有低下頭。
“二位來的這么早啊?”喬沫沫的聲音,我馬上回過頭來,說:“你來了?”
“沒打擾吧?”喬沫沫木木的說,“來了好一會兒了,看著四目相對、深情脈脈,沒敢打擾,就在門口多站了一會兒。”
“說什么呢你!”我竟然有點心虛的感覺,好像喬沫沫是我女朋友,被她抓住我在和其他女生曖昧呢。
蕭曼琪沒吭聲又像往常,低頭學(xué)習(xí)了。
“怎么,午飯又沒吃?”喬沫沫見我手里端著豆奶。
“嗯,不過讓七哥他們給我?guī)Я藘蓚€雞蛋?!?p> “兩個雞蛋能夠你吃嗎?”喬沫沫責(zé)怪道。
“這不曼琪給我沖了杯豆奶麼。”
“哦,謝謝你,曼琪?!眴棠樋谡f出。
“?。。俊笔捖鞒粤艘惑@,抬起頭看了一會兒喬沫沫,又埋下頭學(xué)習(xí)了。
我也吃了一驚,這感覺,話里有話啊,有種挑釁的味道,還伴有宣布我歸屬權(quán)的感覺??!我覺得喬沫沫是故意的,難不成她吃醋了?我看向她時,發(fā)現(xiàn)她臉也紅了,于是她趕緊打開抽屜去拿感冒藥,也不看我,遞給我說:“喝藥了,用清水服。”
喬沫沫把手放到我的額頭上,說:“還是有點燙,你應(yīng)該去打一針。”我把她的手拿下,說:“不,我最怕的就是打針,我寧可挨刀也不打針。”
“?。??為啥?!蔽乙詾樗泽@我一個男生竟然害怕打針。
“怎么了?怕打針好像不丟人吧!成龍都怕!”我說。
“不是,你的手,怎么這么......”喬沫沫很吃驚地說。
“哎呀,我還以為什么呢!大驚小怪,我的手每年都是這樣,你前兩天沒有發(fā)現(xiàn)???”
“噢,對不起喲,我沒注意,怎么會是這樣呢?”她很心疼、很內(nèi)疚的樣子,凍手又不是她造成的,但她現(xiàn)在的樣子好像就是認(rèn)為是因為她才凍成這樣,并且還在為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我的手凍的像熊掌一樣而內(nèi)疚!
“我也沒辦法,即使戴手套也會凍成這樣子的?!?p> “對了,我二姐有一種藥可以治凍手,明天我給你偷過來?!?p> “明天?你要回家?”
“是的,明天我二姐結(jié)婚?!?p> “噢!恭喜你,哦不是,恭喜你二姐。”
“咱二姐。”喬沫沫糾正我。
“好,咱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