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錯亂關(guān)系
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傅靈犀抬眼望去,見一紫衣男子同一黃衣女子共乘著一匹馬,正向河邊走來,到了岸邊的位置,紫衣男子先下了馬,隨后伸出胳膊將馬上的黃衣女子也托抱了下來,那女子下了馬有些沒有站穩(wěn),倒在了男子的懷里。隨后紫衣男子不知道說了什么,被黃衣女子用腳踹了一下,男子不怒反笑,兩個人打情罵俏,好不快活。
至少在傅靈犀眼里他們是這樣的。
“有什么好笑的,你是一生下來就會騎馬的嗎??”晴芳想自己可能在找到侯爺之前就先被這個大騙子給氣死了。
“起碼你應(yīng)該慶幸自己不是個男人?!?p> 朗月初找了塊平坦的地方,將馬用木栓拴好。
“我要是個男人我就自己騎馬,讓你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跑?!?p> 解下馬上的包裹,里面有她昨天在集市上買的一些容易保存的干糧和零嘴兒,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晴芳也不會忍心餓著他,將食物一分兩份兒遞給朗月初。
傅靈犀的魚很快便烤好了,她舉起兩條來分給李渭楓:“衛(wèi)大哥,你嘗嘗,這魚可新鮮了?!?p> 畢竟是我剛抓上來的。
李渭楓不為所動,眼皮都沒抬一下便拒絕了:“我不吃魚,刺太多?!?p> 菜花趴在馬肚子底下遮著太陽,它不滿地嗚嗚兩聲:你不吃俺吃嘛。
李渭楓緩緩回頭,一記眼刀飛過去:你敢吃她的魚,我就敢吃你。
“……行,行吧?!?p> 這男人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吧,真是雷打不動毫無縫隙可鉆。
他越是生冷,就越能激起她的勝負欲:男人,你成功地吸引了本小姐的注意力。
看著面前烤好的五條差不多跟她臉一樣大的烤魚,傅靈犀咽了咽口水,這她自己一個人也吃不完啊,怎么辦,拿也沒法拿,吃又吃不下,扔了又實在太浪費。
她看了看離他們百步開外的那對男女,心想要不干脆分他們點吧,就當(dāng)積德行善交個朋友了。
傅靈犀一向性格直率,身隨念動,決定了就會立刻付諸行動。她站起身,從架子上分出三條魚,拿著向不遠處的二人走去。
“打擾二位,你們要不要吃魚?”她在他們身后站定。
朗月初其實早就注意到了她的靠近,只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他看向晴芳,讓她來答話。
晴芳趕忙站起身,看向傅靈犀:“謝謝姑娘,這多不好意思……”
“不,沒關(guān)系的,我烤多了正好也吃不下?!?p> 兩人面面相覷,互相打量著,各有所思。
沈晴芳想:好颯的姑娘,看上去似乎很好相處,這魚應(yīng)該沒毒吧?
傅靈犀想:這小娘子的眼睛真好看啊,像只小鹿一樣水汪汪的。
一陣清風(fēng)從林間吹來,牽動了她們的發(fā)絲和衣裙。
朗月初和李渭楓各自從自己的視角打量著她們,腦子里卻在想著同一件事:
紅衣的傅靈犀和黃衫的沈晴芳站在一起,像極了一道中華名菜——西紅柿炒雞蛋。
兩個互有好感的小姑娘很快便熟絡(luò)起來,坐在一起聊起了天,作為烤魚的回報,晴芳將自己的肉干分了一些給她,傅靈犀擺擺手,說自己也有,只是不太愛吃這些腌制的東西。
“我叫靈犀,心有靈犀的那個靈犀,你呢?”擅長自報家門的傅大小姐又開始廣結(jié)親友了。
“晴芳,我叫沈晴芳?!?p> “好好聽的名字,怎么寫?”
晴芳就著烤魚用的樹枝,在地上寫了“沈晴芳”三個字。
“那位……是你的什么人?”靈犀向著一旁撕肉干喂小雪貂的朗月初抬了抬下巴,意有所指道。
“那個啊……那是我家的奴才,他叫初月?!鼻绶几皆谒亩吳那牡馈?p> 傅靈犀大吃一驚:“你們家奴才都長得這么漂亮的嗎!”
難道他們就是話本子里常說的私奔在外的大小姐和貼身侍衛(wèi)的那種關(guān)系嗎?!
晴芳連忙捂住她的嘴:“噓——他最討厭別人說他漂亮了,他會咬人的?!?p> 她們的交談一字不落地落入了朗月初耳朵里,這個小丫頭,真是逮著機會就報復(fù)他。
“你呢,我看你旁邊也有位公子呀?”晴芳轉(zhuǎn)移話題。
傅靈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著樹枝在地上畫起了圈圈:“你說衛(wèi)大哥呀……他是我的,算是同伴吧,我也是半路跟他認識的?!?p> 晴芳看她這副懷春的少女樣,對她的心思一目了然。
“這樣啊,你們是要去哪兒?”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靈犀支著腦袋害羞道。
晴芳仔細打量了一番傅靈犀的裝扮,不像是閨中小姐能有的穿著。
“哇,你們,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那種闖蕩江湖劫富濟貧的俠客嗎?”
誰還沒去茶館聽過幾次說書的呢,晴芳有端聯(lián)想到。
“不,不是,你誤會了,不瞞你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衛(wèi)大哥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姓衛(wèi),叫衛(wèi)風(fēng)?!彼行┿皭潱吡诉@么半天了,這衛(wèi)大哥壓根就沒怎么搭理過她。
“這樣啊……等等?!鼻绶己鋈环磻?yīng)過來,俠客……半路遇見的,衛(wèi)風(fēng),李渭楓……
難道……
她猛然站起身,顧不上跟他們解釋,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向了坐在上游的白衣男子。
——
“果……果然是你!我終于找到你了,侯爺!”
晴芳氣喘吁吁地停在李渭楓面前,其實還隔著幾步路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確認了,不為別的,因為子烏聞到她的氣息便撒歡地朝著她撲過來了。
“沈姑娘!?”李渭楓摘下斗笠,驚喜地起身。
她怎么來了?是特意來追他的?
“額,我……”沈姑娘?
“你怎么在這,唔?”李渭楓被她捧住了臉。
晴芳難以壓抑內(nèi)心的歡喜和激動,使勁捏了捏李渭楓的臉,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場,她一定要撲進他懷里好好哭一場,這幾天可急壞她了,生怕他出什么事,再也見不到他。
“沈姑娘,你這是做什么?”李渭楓握住她的手,試圖把臉從她的魔爪之下解救出來。
晴芳反握住他,將他的手拉至自己腮邊。
一雙眼睛有如盈盈秋水般專注地仰視著他:“我好像終于明白什么是一日不見,如三秋兮了,侯爺,我很想你。”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稱自己為侯爺,但被她用這樣深情的眼神和話語旁若無人地對待,李渭楓承認自己唯獨對她有了心動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之前她救下了他,還無微不至地親自照顧他?
還是因為她總是給他一種熟悉又安心的感覺。
似乎從很久以前她就一直陪在他身邊,在他身后默默注視著他,支撐著他。
總之,在這個新的故事里,安定侯又又又一次對他的妾室沈晴芳一見鐘情了。
“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不然呢,還會有誰值得我大費周章地跑到這里來找人?”
晴芳知道自己現(xiàn)在肯定跟他不在同一個世界里,鬼知道他這次又給自己和他們這些人設(shè)定了什么樣邪門的身份,但她還是要盡量毫無破綻地接下去,男人嘛,肯定都受不了甜言蜜語的。
李渭楓大為感動,一把將她拉進懷里:“沈姑娘,你這番話,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晴芳雖然被嚇了一跳,但反應(yīng)過來還是緊緊地回抱住了他,聞著他身上好問的檀香味,心道:
討厭,死鬼,睡都睡了那么多次了,一把歲數(shù)了怎么還純情上了。
“除了那個意思,還能有什么意思呢?”
他放開晴芳,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確定沒有認錯人嗎?我聽你喊我侯……侯爺?可我姓李,不是什么侯爺?!?p> “我……你聽錯了,我是說好耶,終于找到你了?!鼻绶紝擂蔚孛嗣亲印?p> 子烏蹲在她腳邊不斷蹭著她的小腿:太好了娘,你終于來接俺了,俺不想吃草了。
“你們……”
看了很久的戲,剛從石化中恢復(fù)過來的傅靈犀出聲打斷了他們。
“你們認識?”
我是不是失戀了?
我的姻緣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
搞什么???
傅靈犀有些不知所措,難道她并不是女主角嗎??
朗月初肩頭的小雪貂躥了下來,踩著子烏的尾巴爬到了它頭頂,然后一路攀到了晴芳的肩膀上,直起身歪著頭打量著李渭楓,它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對著朗月初“咯咯”叫了兩聲。
“我知道了,你找到他了?!崩试鲁鯇χ⊙跣Φ馈?p> 李渭楓這才注意到除了他還有一個男人在場。
“哦,對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表哥,他叫沈緒?!彼挚聪蜢`犀,想起他們之前的對話,著實有些難為情道,“抱歉靈犀姑娘,剛剛騙了你,他不是什么奴才,也不叫初月,其實我跟我表哥是出來找人的,找的其實就是你的這位衛(wèi)大哥。”
“沈緒?”李渭楓有些警惕,“可我看你表哥他不像是中原人……”
“額,其實是這樣,他是混血。”
“混血?”李渭楓和傅靈犀齊聲問。
“對,中原和苗疆的混血?!?p> ……
就不需要問問我的意見?朗月初無語。
風(fēng)月悖論
朗·被迫ooc·我可以是任何人反正就是不能是我自己·月初 下章開始走劇情了!?。? 相遇的戲改了好幾次還是不太滿意,總之四人本馬上要開啟了,終于要打團了……求求票子和收藏,更新不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