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芳心亂
池南鎮(zhèn)
一群官兵將狹窄的小巷重重包圍了起來,兩個仵作正在里面驗尸,洛行命人驅(qū)散掉圍觀的人群,調(diào)查著尸體周圍的蛛絲馬跡。
“官差大人,我真沒有說謊,昨天夜里我真的聽到了奇怪的叫聲?!?p> 洛行的手下正在逐一走訪周圍的住戶。
最先發(fā)現(xiàn)三具尸體的人是一個更夫,凌晨打更時路過此地,發(fā)現(xiàn)地上東倒西歪地躺著三個人,一開始他以為是一群喝多了的醉鬼或者流浪漢,這附近來往的人不多,常有無所事事的人聚集此地,這種情況倒也不足為奇,更夫叫了他們幾聲沒應,便離開了。
一直到今天上午,一個買完菜回來的大嬸打這路過,被成群的蒼蠅和飛蛾吸引,這才發(fā)現(xiàn)了三人的不對勁,上前一看,地上的三個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了,簡直就是披著人皮的骷髏,把大嬸嚇得一路跌跌撞撞驚叫著報了官。
這已經(jīng)是這個鎮(zhèn)上發(fā)生的第三起“妖怪吃人”的案件了。
“要我說,肯定是狐貍精干的,死的這些個都是男人,而且聽說一個個的都是被吸干了精血而亡的,這不是狐貍精還能是什么?”兩個大嬸在一旁交頭接耳地嘀咕著,聲音一字不落地傳進了洛行的耳朵里。
“這位大爺,你說昨夜聽到了奇怪的叫聲,是什么樣的聲音?”洛行盤問道。
那老頭一頭稀松的白發(fā),臉上的皮膚干巴巴的,皺成一團,滿嘴的煙臭味,他猥瑣地笑了一下,眼神意味不明地在洛行的下盤逡巡了幾下,道:“這位大人看起來年紀不大,還沒有成家吧?”
洛行被他瞧的臉上一熱,什么跟什么。
“老人家,麻煩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p>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直說了,”老頭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熏黃的板牙,“老夫昨晚聽到的,正是男女行那茍且之事的聲音,那女人的叫聲風騷得很吶……”
“咳咳……”被他這么一說,洛行耳根迅速紅了起來,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知道了,張和,你來繼續(xù)盤問,我去看看尸體的情況?!?p> “是,大人?!睆埡鸵姥越犹媪怂?。
時值六月,晌午時分的太陽正是曬人的時候,尸體周圍散發(fā)著一股子濃濃的腥臭味,仵作正耐心地驗查著三人的尸身,洛行有些發(fā)自內(nèi)心地佩服他們的忍耐力。
結(jié)果跟之前的兩起案子的情況并沒有什么不同。
尸身上都找不到任何致命傷口,仿佛真的是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吸干精血而亡的。
——
晴芳一路上胡編亂謅了一些前因后果,算是暫時騙住了李渭楓和傅靈犀,讓他們相信自己真的是為愛千里尋人來了。
靈犀和她共乘了一匹馬,她側(cè)身坐在馬后,攬著靈犀的柳腰,心想這姑娘的身材可真好啊。
“晴芳姑娘,你表哥他真的會那卜算之術(shù)嗎?”
“額,他是略通一點?!?p> “那他可會替人算命?”靈犀放慢了馬速,故意與前面二人拉開了一段距離,神秘兮兮地問道。
“這我還真不清楚,有機會我?guī)湍銌枂??!?p> 晴芳還真不清楚朗月初會不會算命,如果真的可以,她倒也是想求他幫忙算上一卦。
“太好了,那就多謝你了!”
“小事,靈犀姑娘是想求什么?”她順著她的話問下去。
傅靈犀遙遙地看了一眼前面挺拔如松,郎艷獨絕的白衣男子,心臟像泡進了醋缸一樣,又酸又澀,要是被他看進眼里的人是她該多好。
起碼她就可以給自己一個名正言順的用來抵抗進宮的理由了。
晴芳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前面縱馬馳騁的那人正是她的侯爺,頓時心中有所了然。晴芳明白,就算最后能夠跟他并肩而立的那人不是靈犀,也不會是她沈晴芳,她這輩子是注定要將他拱手讓人,與侯府將來名正言順的女主人一同分享她的夫君的。
只是不知到了那時,他還愿不愿意在心里給她留一點位置。
前面的兩個男人可就沒有這么多彎彎腸子了,一個在想著既然這侯爺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的任務(wù)就算是完成了,是不是可以跟小皇帝申請讓他提前打道回宮,他可不想繼續(xù)在外面風餐露宿,吃些硬邦邦沒有味道的馕餅了。
另一個則是在后悔剛剛上馬的時候,沒有讓晴芳做他的馬,白白浪費了一個一親芳澤的好機會。
但話又說話來,如今那把琴仍舊下落不明,他絕不能在兒女私情上浪費時間,等他把東西找回來,再跟師父稟明一切,帶著聘禮親自上門求親。
四人一路策馬來到了池南鎮(zhèn),就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那客棧的老板是個病懨懨的書生,給他們安排房間的時候一副要把肺咳出來的架勢,不知為何,晴芳覺得他身上籠罩著一股陰寒之氣,只要靠近他,她就會不寒而栗,起一身雞皮疙瘩。
而且自打踏進客棧的大門,朗月初的小雪貂就鉆進了她懷里,不肯露頭,菜花也耷拉著耳朵,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但其實事實上自打被李渭楓強行拐出侯府開始,它就一直都是這樣。
晴芳想可能是自己多慮了。
其他三人則是在還沒進門的是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客棧里的人都死氣沉沉的,樓下坐著的人大都眼神空洞無神,吃飯夾菜的動作也似提線木偶一般機械詭異。
“要不,咱們換一家客棧?”晴芳搓了搓胳膊,有些害怕。
李渭楓摸了一把房間內(nèi)桌子上的灰塵,道:“這里是池南鎮(zhèn)的邊郊,方邊圓十里僅此一家客棧,如果不住這里,咱們只能睡野外了?!?p> 風餐露宿對他來說倒是無所謂,只是兩個姑娘能吃得消嗎。
“可我總覺得這里陰森森的。”晴芳縮在傅靈犀身后,緊緊拽著她的胳膊不放。
朗月初把雪貂從她懷里揪出來,在它耳邊不知道嘀咕了兩句什么,小東西渾身的毛都豎起來了,卻還是被他無情地丟在了地上。
“去吧,小家伙?!?p> 雖然極不情愿,小雪貂還是按照他的要求開始四下嗅探,一路從房間內(nèi)溜到了外面,一瞬間沒了蹤影。
他們四個人要了三間屋子,靈犀和晴芳睡一間,兩個男人各自一間,晴芳不好意思讓李渭楓掏錢,便又自個兒全部墊上了了。
敢情她在里邊的作用就是個錢袋子。
有靈犀在,她也不好意思單獨跟李渭楓膩在一起,天知道她晚上有多想偷偷摸進侯爺?shù)谋桓C里,沒有侯爺這個大抱枕的安撫她已經(jīng)失眠很長時間了。
吃過晚飯,朗月初便不知去了哪里。
靈犀一個人在空曠的地方甩鞭子,李渭楓同她過了兩招,奈何雙方實力懸殊,傅靈犀一直被單方面壓制,覺得沒意思便不跟他斗了。
“李大哥,靈犀姑娘,上來吃塊點心吧?!鼻绶寂吭跇巧系拇翱谡泻羲皠偛爬习逅蜕蟻硪槐P綠豆糕,我嘗了一塊,味道還不錯?!?p> “我就不上去了,我不愛吃甜的,你們吃吧,我再練一會兒。”靈犀道。
李渭楓倒是沒有拒絕,對著晴芳溫和一笑,收了劍走了上去。
待他進屋剛關(guān)上門,一道黃色的身影便撲了上來,晴芳攬著他的脖子,急切地仰頭尋找著他的唇。
他一時間慌了神,不知所措。熟悉又嬌軟的觸感傳來,她在他唇上毫無章法地胡亂啃著,動作又重又急,李渭楓的呼吸逐漸紊亂,心也已經(jīng)亂作一團,似乎他的靈魂已經(jīng)對這一刻期待已久。
他閉上眼睛開始嘗試回應,進而加重了力道反客為主。
二人吻得肆意纏綿,不知何時他已將她壓到了窗邊。樓下的靈犀剛甩完鞭子,不經(jīng)意間抬頭看了一眼,被窗邊疊在一起糾纏著的兩人震住了,她的心揪成一團,疼痛一瞬間蔓延到了身上每一寸肌膚,就連手里的鞭子掉在了地上都沒有感覺。
大顆的淚水砸進了地上的泥土里。
她慌不擇路地逃離了這里。
原來那樣清冷如霜的他也會有這樣熱切狂放的一面,只不過不是因為她。
樓上的二人從窗邊一路糾纏到了床榻之上,衣衫落了一地,身下之人的手摸上了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不著寸縷的胸膛,指甲不小心劃出一道血痕,李渭楓被激出了一絲清明。
他停下動作,克制自己離開了她滾燙的肌膚,待他稍微冷靜下來之后,這才發(fā)現(xiàn)了晴芳的不對勁。
那雙素日里秋水瀲滟的雙眸此刻已經(jīng)變得像他們之前看到的那些人一樣空洞無神,她面目潮紅,雙手一刻也不帶安分地來回在他身上撫摸著,被他親的濕潤微腫的小嘴微微張著,似在無聲地邀請著他。
“晴芳?”
他從她的身上離開,將她扶起,有些擔憂地喚她。
晴芳對他的呼喚毫無反應,只是他甫一離開,她便像菟絲花一樣再次攀附到他身上,可她的動作機械又僵硬,力道也沒輕沒重,毫無章法,完全不像是情人間的愛撫。
李渭楓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風月悖論
劇個透,聰明的家人敏可能已經(jīng)猜出來了,其實每個不同身份的侯爺都是真實存在的哦。 后面會揭曉真正的侯爺去了哪里,大家可以發(fā)揮腦洞,猜一猜為什么侯爺會有這么多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