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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里有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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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里有條龍 沐瑾卿 3088 2021-09-23 23:31:15

  “要后輩救命又不是我?!备F奇說著,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睚眥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他心知姒是為了救自己才如此,可是窮奇這般行為著實可恨。便不管其他,睚眥念訣時風(fēng)起塵揚,草木將催,便是又手握當(dāng)年武王破商之劍向窮奇而來。

  窮奇見狀,不怒反笑,也不躲閃開,只是抬手揮袖之間讓睚眥也入了那兇境。

  “姒!”睚眥殺來時見窮奇已沒了蹤影,轉(zhuǎn)眼便看見一眾兇獸正與姒為難,忙叫了一句。

  一眾兇獸見睚眥趕來,尤其是見了他手上的寶劍后更加不敢再放肆,只得紛紛退避。

  待的兇獸退避,姒才勉強緩過神來。她深知此番窮奇有心要自己繼續(xù)活著,否則自己根本就不能撐到現(xiàn)在。畢竟就她這點能耐,在這兇境中只要稍不留神就是神形俱滅。

  睚眥上前來拉住了姒,便仰頭叫道:“窮奇,放她出去!”

  “七叔……”姒盡管還能聽見看見,但聲音卻十分微弱。

  只聽得天外似有窮奇發(fā)笑,卻是狂風(fēng)驟起,飛沙走石,等得再可以目視物時,睚眥和姒已到了忘憂之境。

  他們進到了木屋里,姒仍是坐在桌邊,開口便向睚眥問道:“七叔,你怎么會來的?”

  睚眥嘆了口氣,直道:“我還沒問你怎么會到那去的。”

  姒撇了撇嘴,沒好氣地反駁睚眥說:“要不是你,我也不能被盯上?!?p>  “他,讓你殺什么人?”睚眥有些好奇,窮奇那樣的家伙要殺個凡人簡直是易如反掌,到底是什么人讓他偏要姒去殺?

  姒只是淺淺一笑,繼而又搖了搖頭,從懷里拿了酒葫蘆來,開口時只說道:“七叔,那生辰宴我就不去了,你幫我把賀禮帶去吧?”

  睚眥見了,先將酒葫蘆接了過來,繼而半開玩笑地說道:“虧你想得起備賀禮,我替你送吧!”說著,睚眥便也不多停留地往門外走去。

  姒看著睚眥離開的背影,回想起方才的事,不由得心頭一哆嗦,便邁開步子往后院去了。

  兩個小童見了她,忙行禮示意。

  姒輕輕點了頭,便凝神遁形而去。等她再抬眼看四周時,發(fā)現(xiàn)自己是到了江邊。她看著這滔滔東去之江水,心頭感慨良多。

  姒想起什么一般,掐指算了算年份,念訣取來忘憂之境中的一個酒葫蘆后,才繼續(xù)前行。她才剛要往城中方向去,便聽得那邊有一眾人來。

  姒只停了腳步,不多時便見了那一眾白衣祭拜的人了。

  小兵開道,好像是來驅(qū)姒的一般。

  “姑娘,今日主公臨江祭拜先人,還請……”正在那人還要說什么時,那后頭周郎便已過來了。

  周瑜眉間憂愁不言而喻,更多的是要保衛(wèi)疆土的決心,當(dāng)此特別之時,他更不敢有一處紕漏,連忙上來:“怎的開路也……”剛想說什么,見得眾人中間的姒,只是一愣,“是……姜姑娘?”

  姒點了點頭,往前走了兩步來到周瑜跟前,雙眸看他一眼,便頷首垂目俯身行禮,開口時只道:“周公子,別來無恙?!?p>  周瑜見姒如此,眉眼間似有動容,又見她手上的酒葫蘆,終開口說道:“多謝姑娘,眼下瑜要務(wù)在身……”繼而轉(zhuǎn)向一旁小兵,“姜姑娘乃我摯友,爾等當(dāng)以禮相待?!?p>  一旁小兵一聲“是”應(yīng)過之后,周瑜便拱手示意后轉(zhuǎn)身離開。

  姒跟著兩個小兵往另一旁去,只在遠處看著那祭拜的眾人。

  領(lǐng)頭之人便是孫權(quán)孫仲謀了,此時他還不過是個未及冠的孩子。再看他左右,周郎張昭魯肅等眾人,又是儀仗與兵丁,當(dāng)真是氣派。

  姒望著江水,心中只道歲月如斯不可回轉(zhuǎn),人終是有一死的。

  等得祭拜之事已畢,眾人都往回去時,那兩名小兵亦引著姒遠遠跟在后頭。

  不多時有人來吩咐說,讓小兵領(lǐng)姒去周府,姒連忙推辭,終是在城內(nèi)尋得酒肆而坐,將酒葫蘆往桌上一放,只待周瑜。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瑜才到了這來。

  姒見得周瑜來,連忙示意他坐下。周瑜身上仍是素衣,面上憂容不減,見姒只道:“我意請姑娘到府中暫住,姑娘為何不往?”

  姒淺笑著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周郎身系家國之事,莫要為我勞心?!崩^而又轉(zhuǎn)眼看了看桌上的酒葫蘆,“這酒本為周郎新婚,卻不想一別到如今,卻也只能贈君忘憂,聊表心意了?!?p>  周瑜見了那葫蘆,長嘆一聲,開口說道:“當(dāng)年一別到如今江東之世,不過數(shù)年光景,思之倒似猶在昨日?!?p>  姒只是一笑,這點時間于她而言不過是彈指一揮間,不過于凡人——姒想到這,不覺一怔,難怪周瑜剛見自己時愣?。褐荑げ辉偈钱?dāng)初少年,自己音容樣貌卻沒有變化,他會不會……

  “既是歲月難回,周郎更要多保重才是?!辨φf這話的時候,心中有些亂。

  周瑜只是一笑,他沒有詢問姒這些年過得如何,只抬手拿了那酒葫蘆,打開后聞得酒香醉人,淺笑著說道:“姑娘勞心了?!?p>  “姒,你在等什么?”

  “窮奇,這逆天改命之事,絕不可為?!?p>  “姒,你想放過他?”

  “窮奇,我只答應(yīng)殺他,卻未應(yīng)過何時動手!”

  姒凝神傳信,待的最后一句話后,聽得耳畔傳來一聲冷笑,便再無其他。

  周郎在一旁飲酒,絲毫不疑姒之所想。因姒問及別后這些時光,周瑜與姒談及與孫策打下江東六郡八十一州的往事,仿佛他仍是那個鮮衣怒馬少年郎。

  不多時,姒便起身向周瑜道了別,繼而離開了這吳郡城,到了無人之處念訣隨風(fēng)隱去。

  姒重新回到忘憂之境,來到了桌邊坐下,閉目后屏息凝神,像是在以神力窺探什么。一切都有天命安排,忘憂錄中也說得明白,可姒卻隱約覺得,天命不公。

  世上人皆有命數(shù),無論是司命星君案上筆,緣機仙子發(fā)中簪,地藏轉(zhuǎn)輪王手中生紋杵,還是收入了忘憂閣里的忘憂錄,早已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們的善惡因果,都在來世。

  可就因為什么都在來世,對這一生未免太不公平。更何況,人有天命,死后又入六道,而飛禽走獸、草木蛇蟲卻只有這一世。

  “姑娘?”那平常只在門邊的小童見姒如此,只在一旁輕聲喚道。

  姒收了神力,睜開雙眼看向那小童,又順著他手所指的方向往外看去——

  忘憂酒館今日,竟還有客人來。

  姒點了點頭,示意小童往后院去取酒。

  小童拿了酒往外送,姒來到琴前坐下。

  “哼,這樣的地方,能有什么好酒!”

  小童聽過這話,有些不悅,便把那酒往桌上一放就退了回來,向著姒便道:“姑娘,這人……”

  姒先抬眼示意小童不必再說下去,繼而冷笑了一聲,心道:這人但凡有些腦子,也不至于到這地步。

  待的外頭那人飲了兩口酒,便又開了口說道:“店家既有如此好酒,為何只在這樣的地方?”

  姒便是許久不彈琴,只應(yīng)聲道:“閣下有酒可喝便是,問旁的做什么?”

  “哼,你這姑娘好大的架子!”

  “汝南袁家四世三公,奴家可不敢跟您擺架子?!辨]好氣地回應(yīng)道。

  四世三公,是了,他當(dāng)然是驕傲的。那年大將軍何進請董卓入京,眾人辭官而去,他因難舍家族驕傲留了下來。

  后來,何進遭害,朝中敢于直言之忠臣都死于非命。他率本部人馬退至渤海,命人送信與司徒王允,要里應(yīng)外合共討國賊。

  沒想到,七星寶刀削鐵如泥,十八路諸侯高舉義旗,卻都不及一女子的溫柔刀催人性命。

  那些年里,他縱弟令孫策先鋒失利,不與接濟使得曹操敗兵而回,尊出身至于養(yǎng)虎為患,甚至因不善用人至于烏巢被劫,最終兵敗身死,落得個兒子相爭、北方一統(tǒng),所尊之主卻是他人的下場。

  關(guān)中義士何其之多,若能善用何來曹操后世之威?

  奉衣帶詔討賊之有名之師,終于都付予他人。

  “姑娘,知道的不少?!蹦侨擞诛嬃艘豢诰疲馕渡铋L地說道。

  姒只是一笑,起手弄弦彈起一曲《東風(fēng)殘》。

  細雨潛夜物正潤,花鳥向陽爭。

  滿園光景自銷魂,兒郎鐵骨錚。

  拋卻玉暖軟香沉,凌云壯志生。

  奈何不知應(yīng)識人,千紅不解春。

  少年白發(fā)鬢上增,眉間存殘紋。

  狼籍舊枝殘陽橫,刀劍作回聲。

  “不知閣下,可還有些旁的故事?”姒一曲終了,心知那人聽得入神,也不在乎他樂不樂意,只如此問道。

  只聽他“哼”了一聲,又道:“你再彈一曲好聽的來?!?p>  姒冷笑了一聲,便起身直往后院去,還不忘囑咐小童一句:“讓他喝完了趕緊走?!?p>  小童聞言笑道:“從沒見過姑娘對誰這么不耐煩?!?p>  姒白了那小童一眼,便轉(zhuǎn)身往后院去了,屏息凝神隨風(fēng)而去,再現(xiàn)身時便是在江風(fēng)之中了。

  姒往下看了看,心中直道:這個窮奇,當(dāng)真是發(fā)了善心。

  按時辰算來,這一戰(zhàn)就該是赤壁之戰(zhàn)了。姒想了想,便起身隱入云端,只撥開云霧淡然看著人間。

  此時正值隆冬,西北風(fēng)正盛,尋常人絕不敢定火攻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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