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許白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她很想不顧淑女形象,當場掏掏耳朵。
“你和她是情敵?!”
尺月走的快,許白州大步趕上去,尺焰長得高,許白州清晰的看見他的下頜線。
心中疑惑叢生,向張口去問,又怕暴露。
言多必失,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那原主和顧南一又是什么關(guān)系,不是,那我和顧南一應(yīng)該是什么關(guān)系?
想問卻問不出來。
許白州扶額,只感嘆世間萬物的魔幻,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自戀?
千想萬想都沒想到自戀這兩個字,竟然是這樣用的。
想問的太多,許白州選了最想問的。
“你不會是喜歡尺焰吧?”
自己喜歡自己這就,,,很不錯。
當然了,愛情都是平等的。
“許白州你侮辱我!”尺月目光涼颼颼,像把刀子直直的插向許白州。
許白州:不敢,不敢。
許白州把面具戴好,敷衍幾句,“沒有,沒有,我怎么可能會有這種想法?!?p> 尺月‘哼’了一聲,不再計較。
突然站住,許白州不明所以,尺月湊近許白州。
“你真失憶了?我總感覺你在騙我?!薄澳阋涀?,就算騙我,也沒用!”
許白州看尺月不像是在詐她,半真半假道:“我也不清楚,自從被抓到公會戒堂,我的頭有時候就會疼,經(jīng)常心慌氣短,頭暈?zāi)垦5?,有些事情我仔細去想的時候,卻總也想不起來?!?p> “也許這就是你所說的失憶吧。”
“其實,我也不是很懂?!?p> 尺焰拉著許白州選了一個高處的包廂坐著,許白州敲敲墻壁,猜想這里隔音啥的都還不錯,不然怎么會收了二十個金幣。
“你干嘛要選最貴的?敗家子!”
好吧,錢雖然是尺月出的,但羊毛出在羊身上。
許白州覺得自己就是那只羊。
許白州和尺月已經(jīng)約定好,她賠給他。
盡管許白州不清楚帝國的通貨,但亙古不變的是:金子總是值錢的,硬通貨總是最好的。
尺月要求許白州給他一百金。
什么美甲竟然要收那么多錢?
許白州心里門清,明面上是尺月請客,實際上就是她出的錢!
尺月才不管許白州怎么想。“你一個女孩子要精致一點?!?p> 許白州不說話了。
她還有事要和他商量,說不定還得求他。
唯一能讓許白州有些許安慰的是:雖然貴是貴了點兒,但環(huán)境還是真不錯。
但還是好心疼。
從這個地方可以俯瞰全場,卻不被別人窺探得清楚,最多也只是知道上面有人罷了。
雕龍畫棟,古色古香,許白州從來這開始,日常家居用品大多是金屬制的,一個場館里竟然有這么多木質(zhì)家具。
老板是個有錢人。
不過,這地方的老板大概是想追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意境。
許白州望了望,最頂部貌似懸空著,像是一座閣樓。
許白州對此深感趣味,空中樓閣大概就是形容這個的吧。
她想看清,踮腳,雙手握住欄桿,把頭探出去。
望呀望,望呀望。
只能隱隱的看見幾朵不知名稱的花紋和縈繞在閣樓附近朦朧的霧氣,像個迷你版的人間仙境,煞是好看。
許白州在心里琢磨,等下次再見到自己那個便宜哥哥,不管是用哄的還是騙的,她都要讓他給自己建一個。
當然一定要快,不然她的任務(wù)要是完成了,她就直接回去了,哪還有時間去享受。
感到一股強大的拉力,許白州收回視線,是余理。
余理抓住許白州的胳膊,把她拉進來一點,許白州明白他的用意,順從的松開緊握住欄桿的手,在松之前,瞟了一眼下方。
額,那是一種什么感覺呢?大概是:萬丈高樓平地起,而自己就在高樓之上。
許白州心里后怕,要是真掉下去了,那該是什么形狀的肉餅?
不,也有可能是稀糊糊。
看許白州聽話的走進來,余理對她點頭,就轉(zhuǎn)身離開。
小哥哥就像一陣風來的快去的也快。
“等等,余理。你怎么神出鬼沒的?”
許白州不想,他現(xiàn)在就走。
余理轉(zhuǎn)過身。
許白州后背靠在欄桿上,雙手合十,笑道:“你不會是在跟蹤我吧?你為什么要跟蹤我啊?”
余理努力把眼睛睜得圓圓的,微微低頭去看她,半晌后,才吐出兩個字。
“危,,,險”
許白州笑道:“我現(xiàn)在很安全,不會有危險?!?p> 尺月坐在內(nèi)間,說是內(nèi)間,其實和許白州所在的外間只隔了一層厚厚的簾子。
這簾子白的像雪花,上面也繡了許多多雪花。
觸感也是冰冰涼涼。
尺月隨便吃了幾顆葡萄,嫌棄的放下,還沒有他家的一半好吃,賽事還沒有開始,百無聊奈的看許白州去哪里了。
“許白州,你在外面看什么呢?你不是有事找我嗎?現(xiàn)在你就可以說了啊?!?p> 沒有得到回應(yīng)。
尺月起身準備去找她,聽見許白州隱隱約約的和別人說話,心里奇怪,沒有人進來啊。
好你個許白州,我和你說話都不理,還背著我和別人聊天。
許白州難不成是在和鬼說話,小爺?shù)故且纯?,這到底是人是鬼。
尺月狠狠地去掀簾子,誰知簾子換了種形態(tài),直接變成了一堵雪花墻,震得尺月向后彈開,摔了個狗啃泥。
嘶,真痛。
尺月心疼的碰了碰嘴角,微微的滲出了血,吐出口中帶血的唾沫,眼里躍躍欲試。
他還不信了,區(qū)區(qū)一個簾子而已,他現(xiàn)在可是三級機甲戰(zhàn)士,這要是傳出去,就丟死人了。
他是不能丟人的,尺焰能。
擦去嘴角的血跡,一個猛沖,尺月一下就扎進一個堅硬的胸膛,他抬頭一看,和余理四目相對。
......
尺月嫌惡的一把放開,余理皺眉。
“你怎么來了?”
尺月撩起自己頭發(fā),自認為十分帥氣的甩了甩。
“怎么,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不對,你怎么在這兒,你跟蹤我?”
“在家里就一直纏著我,你也不用這么粘人吧?”
余理不說話,在許白州看來就是默認。
默認他們的親密。
作為看了無數(shù)耽美文的資深小說迷,許白州眼睛一亮。
一對?。?p> “你,你們,,,”“我,我是不是應(yīng)該,,,”
也不怪許白州會這么說,是在是尺月沖過來時的表情太過于猙獰,就像,,就像是被背叛了的妻子氣沖沖的去抓奸。
還有就是這語氣,這熟稔程度,要說他們沒啥關(guān)系,反正許白州肯定是第一個不信。
這也讓許白州不禁想到:他們倆不會是一對吧?許白州直接好家伙,妙啊妙啊。
原來尺月不是自戀,人家是他戀!
她一個新來的就這么陰差陽錯的差點搶了別人的男人。
許白州仔細端詳余理的臉,果然這么好看的小哥哥怎么可能會輪得到我。
心中微微失落,感情的后勁上來了。
許白州又想起之前的種種。
尺焰的第二人格叫尺月,這不就是個女孩子的名字嗎?
在男生宿舍下遇到余理,說不定是,他就在那兒等尺月,然后恰好遇到她,因為種種原因不敢在她這個正牌未婚妻面前出現(xiàn)。
但是愛意戰(zhàn)勝了一切,所以余理在她面前從新介紹自己其實還有另外一番意味。
許白州猜想,余理大概是想和她說明他們倆個的情況,這哪是做朋友啊,這就是做姐妹?。?p> 這樣的暗示,為了自己心愛的人,余理如此能忍辱負重!
第一次見到余理被救,許白州認為這里面有兩個原因。
其一,有可能余理真的是某位不知名的大佬派過來保護她的。
其二,也許余理保護她其實是借口,就是不想她早死,讓一些流言蜚語落到尺月身上,以及減少對尺月心靈的傷害。
許白州譴責自己,這是多么偉大的愛情,以前都只在小說里看到過,現(xiàn)在接觸到了,幸好沒有因為自己的愚蠢而毀掉。
就差一點就小三了。
在他們之間,有那么多的困難,那么多的困境,差一點點她就真的要成為惡毒女配了。
哎,人生艱難。
余理第一個反應(yīng)問道,“怎么了?”
許白州尷尬的笑了一聲,擺擺手,向后退一步拉開她和余理的距離?!皼]事,要不我們進去再聊。額,要不就你們兩個進去吧。”“我在這看看風景就好了?!?p> 余理背許白州突如其來的疏遠,感到不知所措。
他看向尺月。
尺月的手搭在許白州的肩上,“光禿禿的,沒什么好看的?!笨匆娪嗬淼难凵瘢蛔栽诘氖栈厥?。“想待在外面就待在外面吧。”
經(jīng)過剛剛幾小時的事件中,許白州可以清楚的明白,尺月估計和原主是閨蜜,她和他相處也輕松,許白州想,那就一道繼承原主的朋友吧。
因此,尺月雖是男兒身,對于他的親近許白州并沒有多大的反感,
也不清楚他和余理的彎彎繞繞。
許白州頹廢的看了眼下方,賽事要開始了,可惜啊,她今天是沒有心情去看了,畢竟她失戀了。
還沒有在一起,就失戀了,算了算了,常言道:暗戀是最省錢的。
這也好。
許白州想,她這輩子做過的好事不多,這也能算得上一件好事了,畢竟她還給原主省錢了。
也不是多傷心,就是有一種帳然若失的感覺。
“尺月,你帶我來這兒是想看什么?機甲比賽還是植師競賽?”
帝國沒有什么比賽項目,許白州能叫得上名的只有這兩項。
“余理,你說呢?”許白州去問余理,一看,余理又不見了。
這倒是在許白州的意料之中,畢竟余理這樣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前幾次,許白州只覺得挺有趣,也許余理這樣只是性格問題,現(xiàn)在想來,什么性格問題,人家明明是把她當陌生人,說不定,定位還是情敵,,,
許白州打趣道:“你也不管管他,你看這,朋友都在呢,也不知道陪陪客人。”
尺月看她一眼,莫名其妙。
“我一個大男人,還要另一個大男人陪?要說管,也是你管管,我看他不爽很久了?!?p> “我才管不了他?!边@話就有賭氣的成分,這話剛出口,許白州自己莫名的聞到某些酸酸的氣味。
幼稚。
“我感覺你說話怪怪的,你莫非是在暗示我?”
“進去吧。我能暗示你什么?”
許白州摸摸口袋,空空如也,沒錢的感受很不好。
磋磨了一天,有些事要跟尺月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