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邦的辦事效率非同尋常,帝國學生一行人到達的當日就已把任務和組隊分配完畢。
‘叮------’一股強烈的雜音響起,聲音逐漸尖銳,像是發(fā)生故障了的電器發(fā)出來的忙音,令人神經緊張,仿佛下一刻就有個炸彈爆炸。
許白州一個鯉魚打挺,面無表情,提線木偶行尸走肉般的把衣服套上。
小藍話中帶著討好:“宿主,您辛苦了?!?p> 聞言,許白州臉上才涌現(xiàn)了些許生氣,哀怨凄凄道:
“我不辛苦,命苦...”
小藍不接話。
“我不叫你做別的,你作為一個系統(tǒng)總能把這個鈴聲停了吧?耳朵快聾了?!?p> 回應許白州的是一片寂靜,她也習慣了,一個連人物定位關鬧鐘功能都沒有的系統(tǒng),她還能對她有什么其它要求呢?
......
“哼”
...對吧...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許白州一開始就沒對她這個系統(tǒng)有啥指望,那種關鍵時刻救人,時光倒流儲存東西這種功能就更不用想。
所以,當許白州拖著兩個大箱子出現(xiàn)在集合點的時候,嘈雜的人群頓時鴉雀無聲,下一秒,又面面相覷。
尺焰最先出聲:“你這是?”
許白州站在安檢帶前面,向尺焰招招手?!皠e光看著,幫個忙?!?p> 沒想到尺焰竟然乖乖的過來了。
許白州退了一步,經過上次的事情,她心里對尺焰不多不少的有點發(fā)憷。
可這四周這么多人,尺焰就算對她有什么企圖,這么多人,諒他也不敢。
尺焰一手一個箱子,掂量一下,還有些重量。
廣場前高墻之上,蘇羽和一個皮膚黝黑的高大男人站在安檢顯示屏后面。
“帝國學院的學生就是不錯啊。一個個氣宇軒昂,年紀輕輕,長得又好看?!?p> 蘇羽注意力還在顯示屏上,突然,操作面板的手頓住。
男人還在說話,“我聽說你們那個植師天才都來了,難為那個老頭子舍得?!?p> “我倒想看看這人,大概是個努力勤奮的孩子,不知道那小子和她比會不會差了?!?p> 見蘇羽停下,他湊過去,片刻。
他皺起眉頭,“現(xiàn)在的小娃娃對學習當真是不上心,這樣的態(tài)度,能畢業(yè)?以后上了戰(zhàn)場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你看看都帶了些什么!”“哪個學院的?名字告訴我,我得找她家長好好說道說到,這么慣著孩子可不行!”
“植院。...家長你認識,還挺熟的...”
“誰?”
“...這個學生就是你口中那個努力又勤奮的天才,許梅州他妹妹?!?p> 男人冷哼一聲,“我就知道是他,不然這么好的苗子,怎么可能會養(yǎng)出這樣的性子。他自己不好好讀書,整天參合那些破事,連自己親妹妹都耽誤了?!?p> 蘇羽眼鏡框上反射出一道光,像是狐貍眼里閃過的狡黠,微微勾起來,不懷好意。
“是啊,老師?!?p> 不過,許梅州也不算是耽誤了自己的親妹妹。
許白州不知道老師們的心思,左等右等也等不出個結果來,她心想箱子里也沒什么違禁物品,治療液啥的都沒有。
尺焰問道:“你都帶了些什么東西?這兩箱都是治療液?”“比賽固然重要,還是別太緊張。”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許白州翻了個白眼,“怎么可能?”
努力人設不好維持,紈绔最好當了。
反正丟的不是她的臉。
許白州從口袋里掏出鏡子,看了看鏡子,又看了看尺焰。
“我,許白州。許梅州的親妹妹,你要清楚這個身份。”
“就以我的家室背景怎么可能帶那些沒用的東西,完全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我可是有人撐腰的人,和你這種需要盡管有背景但家人不管不問,想獲得優(yōu)待還要靠自己一步一步向上爬的人不一樣?!?p> 許白州這是在提醒尺焰,那天的事是把柄。
她現(xiàn)在是明白了,想要退婚的方法千千萬。
討人厭最好辦。
許白州相信人民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
帝國的各種勢力盤根錯節(jié),不愿意看到尺家和許家聯(lián)姻的一定不在少數(shù)。
她和尺焰惡劣的關系廣而遠之,尺家的長輩一定會聽到風聲,心里一定會有隔閡。
如果這時候還來一些不知明勢力的挑撥,那就是妙妙他媽給妙妙開門妙到家了。
這個辦法不一定會成功,但是一個好的結局都是綜合了各方面因素的結果。
許白州覺得自己真聰明。
話音剛落,雀聲群起。
他們不清楚,許白州為什么要說這種十分傷對方顏面的話。
又吵架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白州學姐說話怎么這么傷人?他們不會又吵架了吧?!?p> “昨天我還看見他們走在一起說說笑笑來著?!?p> 有些人說著目光不由自主的飄向站在一邊的顧南一,意思不言而喻。
群眾吃瓜,分毫也不放過。
顧南一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白了幾分,搖搖欲墜,楚楚可憐。
尺焰黑著臉,擋在許白州前面,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壓低聲音。
“許白州你又想耍些什么把戲?這是在聯(lián)邦,我沒有功夫陪你玩那些欲擒故縱你最好老實一點?!?p> 許白州掩面后退?!澳阒恢?,你知不知道你,你知不知道我......”
哀哀戚戚,聲音越來越小。
尺焰以為她是哭了,一時間不知所措。
許白州接著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沒刷牙?你知不知道我忍得好辛苦?嚶嚶嚶?!?p> 尺焰回過神,不怒反笑?!霸S白州你還真是好樣的。”
許白州一驚,因為她感覺到她的左上方有一個長寬不明的方形物體正在以每分鐘三十厘米的速度向她的臉駛來。
許白州:不好!狗男人說不過要打人。危矣!
不講武德!
許白州下意識的閉眼,想象中的疼痛沒有,頭上有些重量,她睜眼看見尺焰的手放在她的頭上。
‘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尺焰彎下身子和許白州平視,食指輕蹭她的鼻尖,意味深長道:“小丫頭,真調皮?!?p>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周圍的幾個人都能聽見。帝國來聯(lián)邦比賽的人也就是那幾個。
許白州瞳孔地震,男主瘋了。
在其他人的眼里,嬌縱的公主口不對心,不小心說了句不太好的話。
高大的騎士低頭輕輕安慰,公主嬌羞的閉上眼,騎士一臉寵溺的撫摸公主的頭,無奈的勾勾公主的鼻尖,公主也因為激動開心和羞澀睜大了眼睛。
好一對神仙眷侶。
許白州眼里的尺焰:陰惻惻
別人眼里:甜膩膩
眾人表示:磕到了,磕到了。
以前那些留言分明是假的,流言都是空穴來風。
什么水火不容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明明就是蜜里調油難舍難分。
不知道是誰‘小聲嘀咕’“好甜啊?!?p> 顧南一的臉色又白了白,下一瞬調整好狀態(tài)。
“學姐,你的物品檢測好了。尺焰哥哥你去幫學姐拿一下吧,那么多的衣服鞋子和首飾學姐大概搬不動?!?p> 倒顯得顧南一才是尺焰的未婚妻。
真貼心吶。許白州不由得感嘆。果然是女主想事情都想的那么周到。
這么具有主權宣誓意味的話,此情此景講出來,倒顯得有另一番風味。
周圍的眼光變了變,大概知道流言是從哪里來得了。
許白州問道:“你怎么知道我箱子里裝的是衣服鞋子,說不定是我勤奮過了頭,帶的一些小工具呢?”
議論紛紛。
“顧南一這么一說,弄得好像許白州特別不務正業(yè)一樣。”
“哎呀,你沒聽出來?咱們的顧南一同學叫人家的未婚夫和給她提東西,人家的未婚妻都還沒說什么呢,她倒是先開口了,弄得好像她是女主人一樣?!?p> 說話的是兩個金黃色頭發(fā)的女生,許白州有些眼熟,大概是和原主是一個班的。
她倆說話一唱一和,弄得顧南一羞紅了十分下不來臺。
許白州一看大事不妙,招惹誰都行就是不能招惹男女主啊,女配的自我修養(yǎng)一定要牢記。
看在她們是在為原主說話也就是我說話的份上,許白州打算緩和氣氛。
拼命給尺焰使眼色,而那貨的眼眶里的兩個東西不像是眼珠子,更像玻璃球。
沒看見你家小女朋友眼淚都快出來了嗎?直男癌,活該拿虐戀情深劇本。
直男-尺焰道:“眼睛抽筋了?”
許白州:......有病
“顧同學不是這個意思,大家別亂想,我相信顧同學不是這個意思...”
能夠讓一個人緩解恨意的最佳方法就是找一個讓她更恨的人。最佳人選非她莫屬。
其中一個女孩子憤憤道:“你眼睛瞎嗎?這還不是故意的,你現(xiàn)在在這個女的眼里就是一只綠烏龜王八,可你還在為她說話。這種綠茶盛世白蓮花你就應該拿大耳刮子扇她?。 ?p> 綠烏龜王八-許白州:現(xiàn)在的女孩子還真是......熱心
金黃色頭發(fā)女生還在輸出:“你以為她是在提醒這家伙幫你啊。
錯了,大錯特錯。
她實際是告訴你,暗示別人她的善解人意。這種越俎代庖的做法那個女朋友不會生氣?”
“如果你生氣那就正中她的下懷,和她的善解人意相比你就顯得粗鄙不堪和無理取鬧,她有什么壞心死呢,她只是好心提醒而已,你要是生氣全部的錯就都在你?!?p> “你男朋友還會因為這件事對她產生愧疚之情,請她吃個飯啥的,一來二去,他,就是那杯綠茶的了?!?p> 許白州被這妹子連珠炮,驚得合不攏嘴,精辟啊。
顧南一受傷的看著尺焰,眼里落寞和傷心一覽無余。
v 越說越氣,金黃色頭發(fā)的妹子開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世界上上男人那么多,你為什么就是要和別人搶呢?
你喜歡他,別人也很喜歡她啊,她是她的女朋友,他都有女朋友了,你為什么還要搶呢?”
說著說著話就繞過來了。
絮絮叨叨:“難道是別人坑里的屎更香嗎?”
許白州幫她擦眼淚,聽到這話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
她看一眼尺焰,別人坑里的那啥,哈哈哈哈,這話怎么就那么好笑。
金黃色頭發(fā)女生越哭越兇,另一個金黃色頭發(fā)女生急道:“姐,這些是帝國的人,你,你,收斂一點?!?p> 許白州有些疑惑,她們不都是帝國的嗎?
一聽就更起勁兒了,她道:“本來就是這樣,好好的戀愛不談,偏偏要搶別人家的!”
許白州看圍過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把顧南一扯到跟前。
“你快跟她道歉,說你以后再也不搶別人男朋友了。”
顧南一:???
許白州后知后覺,貌似尺焰應該是她的男朋友來著,道歉也應該是向她道歉啊。
亂了亂了全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