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聽說有人欺負我家孩子,我來看看
十二樓醫(yī)生辦公室已經鬧翻了天。
因為昨天孫子卿跟齊父建議放棄對齊斌的治療,齊父越想越氣不過,篤定孫子卿沒有盡心盡職,當即就把兩個在國外工作的兒子都叫了回來,非要孫子卿給個說法不可!
齊斌的兩個哥哥都是彪形大漢,在孫子卿面前像座山似的,進了辦公室二話不說就先砸了椅子和電腦,一派土匪作風。
齊父則是倚坐一旁,手掌捂著心臟,一副弱者之姿,眼看著兩個兒子打砸東西也當作未見。
醫(yī)院里的保安很快趕到,但孫子卿礙于齊斌的表象總覺得有愧于人,便讓保安都退到了外面,企圖跟齊家父子講講道理。
奈何那兩個哥哥根本不是講理之人,無論孫子卿怎么解釋都不聽,其中一個不耐煩了,一把拎過孫子卿的領口怒罵,“狗屁的醫(yī)生!我弟弟在這里,你不好好醫(yī)治反而要我們放棄治療,有你這么喪良心的醫(yī)生嗎?!”
說著,碩大的拳頭就要往孫子卿臉上招呼。
孫子卿避之不及,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睛。
蘇夭夭就在這個時候趕到,她抬手接下那拳頭,伸出一拇指在腕心處用力一按,旁人還沒反應回來,便將人輕輕松松推了出去。
那大漢“嗷”的一聲摔退至墻邊,抱著那只手腕哆哆嗦嗦的,已經疼出一腦門的冷汗。
其余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有傅南深目光微怔,小家伙竟然會穴位攻?
穴位攻,以上乘手法攻敵穴位,還得有足夠的內力輔佐,真正做到以柔克剛,是古武中最精妙的招數。
便是他在日本的那位師父也是歷經十載才習得一二,這小家伙竟然用的這樣爐火純青?
因為好奇,他沒有上去幫她。
“臭丫頭你哪兒來的?”
另一大漢見兄弟被一個小丫頭撂倒,面上又氣又羞,瞪的那眼珠子都快脫出了眼窩。
蘇夭夭未理會他,徑直走到那同樣目瞪口呆的齊父對面,坐下,開口,“齊老先生?”
齊父被迫對上蘇夭夭,收起驚訝,正了正身子,甕聲,“正是。”
“夭夭...”孫子卿怕她吃虧,趕忙走到她身邊。
蘇夭夭卻淡定地,看著齊父緩緩說道,“您好齊老先生,我姓蘇,您可以叫我蘇小姐。這位孫醫(yī)生是我的侄孫子,換句話說,我是他姑奶奶。正好我今天在這里,就聽說有人攜家?guī)Э谄圬撐壹液⒆觼砹?,我怕孩子吃虧,過來看看,齊老先生不介意吧?”
一個下馬威做的柔中帶剛,甚是囂張。
饒是齊父這樣上了年紀的人都被她噎住了,孫子卿更是直接懵逼,這話聽著好像哪里不對勁???
傅南深站在暗處想笑,小家伙倒是很懂得拿捏。
“你個臭丫頭開什么玩笑,牙都沒長齊就敢在這里口出狂言!”那大漢扶著兄弟沖蘇夭夭怒喝。
蘇夭夭也不惱,只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淡淡冷笑,“看來齊老先生家的家規(guī)并不嚴,長輩之間說話竟有小輩置喙的份兒?這要是換做我家孩子,早讓他跪地反省了!”
“...”孫子卿躲在后面瑟瑟發(fā)抖,突然覺得這小姑奶奶有點可怕。
那大漢聽了更是氣急,一只手指剛指著她,齊父開口了,“想不到蘇小姐年紀不大,輩份倒挺高。既然如此,那么這件事情跟蘇小姐說說也無妨,也好請?zhí)K小姐判個公正,是我那三兒子...”
“三公子的事我已經知道了。”蘇夭夭不想聽啰嗦的話,直接打斷了他,淡淡道,“不瞞您說,昨天我去重癥監(jiān)護室看過他,他那情況說的好聽了是個活死人,說的不好聽了,那就是個死人,左右都已經沒用了,您自己沒去看過嗎?”
“放屁!我弟弟明明還有呼吸心跳!”大漢又插進一句。
齊父沖他揚手,面色微涼,看著蘇夭夭道,“蘇小姐既然去看過,便該看到我兒子還有呼吸心跳,怎么能說他是死人呢?”
爭執(zhí)的關鍵就在于此,孫子卿每每聽到這句總是感到心虛。
蘇夭夭卻不緊不慢地,反問,“既然齊老先生信不過我們,又何必執(zhí)留于此?其實說起來在華國也不是只有這一家醫(yī)院,就當我侄孫子醫(yī)術不精,齊老先生盡管去另請高明就是,總也好過在這里耽誤工夫。話說回來您自己看看這地上...”
鹿眸輕輕一抬,用眼神指著地上的一片狼藉,笑,“知道的會同情您憂子心切,但那些不知道的恐怕就要說您教子無方,為老不尊了。”
你!齊父聽到這話氣的豁然站起,那兩個兒子也都是惡狠狠地,嗔目切齒。
孫子卿被父子三人的舉動嚇了一跳,忙走近蘇夭夭幾步,以防他們突然襲擊。
傅南深倒是在一旁看足了好戲,一點都不擔心,他相信小家伙吃不了虧。
蘇夭夭仍舊神色淡淡,雙手抱胸靠在椅子上,微微抬著下巴,坐等父子三人抉擇。
半響,齊父氣哄哄地,說了一句,“我們轉院!現在就轉!”
接著對兩個兒子道,“去給阿斌辦轉院!”
說完就甩手準備離開。
“齊老先生!”蘇夭夭叫住他,說,“您要給三公子轉院我們沒意見,但有一點,那人得你們自己去抬,并要簽個字條,不管是誰,碰過三公子后無論傷了殘了甚至死了都與華廷醫(yī)院無關。”
“你什么意思?”
被一個小丫頭趕出醫(yī)院,齊父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難道還要得寸進尺?
蘇夭夭笑了笑,“沒什么意思,就是簽個生死狀保險些。想必齊老先生已經知道醫(yī)院里的杭醫(yī)生因為碰了一下三公子就死了,哦,對了...說到這個,杭醫(yī)生的死跟三公子脫不了干系,恐怕到時候還得麻煩齊老先生配合處理一下杭醫(yī)生的后事?!?p> “哪有這么邪乎,我弟弟得的又不是傳染病!你們別想把那醫(yī)生的死賴到我們頭上!”
大概忍無可忍,剛才被蘇夭夭推開的大漢也惱了。
蘇夭夭仍是笑,“杭醫(yī)生的死因可以查完再說,不過既然三位不信邪,簽個字又有什么難的?如果沒意外,那就是院方的過失,到時候不管輿論還是法律都會還你們公正。但萬一有個什么...也當你們積德行善了?!?p> 蘇夭夭字字柔軟,句句合理,讓那父子三人終是無口再辯。
終于,齊父艱難開口,“容我再考慮考慮?!?p> “可以,我給齊老先生一天時間,明天的這個時候給個答復就成?!?p> 終究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蘇夭夭也不愿過份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