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叫你一聲姑奶奶敢答應(yīng)嗎?
三人吃著飯,蘇夭夭似想起什么,突然問他們道,“你們知道北城城鄉(xiāng)結(jié)合區(qū)有一家…教堂孤兒院嗎?”
“什么?什么孤兒院?”孫子卿嚼著龍蝦肉,表情一無所知。
傅南深微挑了挑眉,“你打聽那孤兒院做什么?”
“沒什么,就是看新聞上說那家孤兒院院長,也就是教堂里的神父,早年前是個老師,為了孩子們放棄了進修的機會,是個非常博愛的人,我有點好奇?!?p> 她了解了一下,沈菲小時候待過的那家教堂孤兒院已經(jīng)有九十多年的歷史了,是白城歷史最悠久的孤兒院。
它的第一任主人是一個德國牧師,但那個德國人只在華國待了五年就因為戰(zhàn)亂回國去了。
他把孤兒院托付給一個華國要好的朋友,就是現(xiàn)任院長的父親,以此便傳承了下來。
而這個孤兒院還有一個特點,專門接收那些有缺陷的孩子,比如沈菲,小時候就是一個語言障礙兒童。
所以,蘇夭夭現(xiàn)在對那家孤兒院也有些懷疑。
“那個…夭夭,不會是你小媽真要把你趕出來,你沒地方去了吧?”
侄孫子腦回路清奇,突然有點緊張地問。
蘇夭夭看了他一眼,“就算我真的沒地方去了,孤兒院能收我這樣的嗎?”
這孩子什么腦子?快樂肥仔水喝多了吧。
關(guān)鍵是那傅爺還認(rèn)認(rèn)真真地接了一句,“沒關(guān)系,我收你?!?p> 蘇夭夭:“…”
孫子卿:“爺,您當(dāng)是收妖精呢!”
傅南深正了正臉色,小家伙可不就是個小妖精么。
“那院長早先是個雙語學(xué)校老師,他是繼承父業(yè)接管了孤兒院,算是個慈祥的老人,一生未婚,把所有心血都奉獻給了那些孤兒,是白城很有名望的慈善家?!?p> 傅南深解釋。
蘇夭夭聽后微點了點頭,是么?
她垂眸沉思片刻,孫子卿注意到她除了一點海參羹,盤子里的其他東西基本都沒動,便問,“夭夭,你不吃嗎?”
蘇夭夭回神,舉起手邊的花茶,“我喝茶就夠了。”
這里看上去高大上,菜的味道并不怎么樣。
“光喝茶怎么能飽?你想吃什么,我讓廚師再加兩道菜。”傅南深說。
蘇夭夭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平時就很少吃東西,真的不餓?!?p> “那你這樣也不行啊,不吃東西怎么辦?天天靠仙氣吊著?”孫子卿也勸說。
“差不多吧,家里廚娘的手藝不合我胃口,我不喜歡,管家做的時蔬湯倒是勉強還行,我每天喝點湯也就夠了?!?p> 從前她在山上收的幾個徒弟,做飯的手藝都不怎么樣,所幸她是能免五谷雜糧的,否則早該餓死了。
“?。磕氵€真就這么好養(yǎng)活???廚娘手藝不好不會換一個么?”孫子卿不解。
傅南深則眼底掠過一絲冷色,問,“家里沒人管你吃了些什么?”
她在醫(yī)院的那幾天胃口可是不錯的,至少他讓人送去的食物都會嘗一嘗,怎么在家里就只能喝湯了?
蘇夭夭無所謂,“算了吧,我不貪口腹之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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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頓飯下來蘇夭夭只吃了小半碗海參羹。
侍應(yīng)生拿了三杯檸檬水給他們凈手,蘇夭夭擦拭干凈了問道,“請問怎么結(jié)賬?”
那侍應(yīng)生卻答,“傅先生已經(jīng)簽過字了。”
什么意思?
蘇夭夭看向傅南深。
傅南深還未開口,孫子卿搶著說了,“噢,忘了說,這家飯店看臉結(jié)賬的。換句話說,長得越好看折扣就越低,咱傅爺就無敵了,回回來這兒吃飯都免單!”
剛他還以為這位爺要當(dāng)飯托呢,想不到還有點良心,沒打算坑他姑奶奶。
蘇夭夭沒聽說過還能這樣結(jié)賬的,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傅南深,問,“傅爺,這飯店老板是女人吧?”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解釋了,靠臉吃飯也得看對象的吧,男老板誰給他免單?
傅南深無語,小家伙什么眼神啊,當(dāng)他軟飯硬吃呢?
“孫子卿開玩笑的,我是靠才華吃飯,這家老板聽過我?guī)滋谜n,沒給學(xué)費,我不想吃虧,只能來吃飯了?!彼卣f。
孫子卿強忍著笑,爺您可比我還敢胡說!
蘇夭夭將信將疑,“所以…真的不用結(jié)賬?”
“真的。”傅南深起身,“走吧,我?guī)闳コ鋈ス涔?,隔壁就是植物園,風(fēng)景還不錯?!?p> “是呢是呢,我家大丫頭最喜歡去那邊…”
“你家大丫頭是不是該睡覺了?我看它剛才就很困的樣子,它是想回家了吧?”
傅南深暗暗地瞥了眼某個跟屁蟲。
孫子卿抱著一條吃飽喝足精神倍棒的狗子啞口無言…
這位爺為了泡他家姑奶奶是不是太絕了?
沒辦法,迫于傅爺?shù)难凵褚?,孫子卿只能改口,“唔…對對,大丫頭是有每天午睡的習(xí)慣,呵呵…那我先帶她回去了?”
蘇夭夭好奇怪他對一條狗這么上心,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那人那狗,眼神有點像看智障。
孫子卿好冤枉,他和大丫頭也想去植物園的好不好!大丫頭已經(jīng)好久沒去那邊刨坑玩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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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子卿帶著大丫頭委委屈屈地走了,傅南深便奸計得逞與小家伙單獨散步。
植物園景色確實不錯,環(huán)繞人工湖的設(shè)計頗有幾分山水之間的感覺。
兩人走出一小段,蘇夭夭突然問,“你跟孫子卿認(rèn)識多久了?”
“從小就認(rèn)識,他爸爸是我爺爺?shù)乃饺酸t(yī)生,他常跟著來家里。”
孫子卿算是他小時候為數(shù)不多的伙伴,直到現(xiàn)在。
蘇夭夭聽著,走了幾步,又問,“他沒有女朋友?”
“沒有。以前有一個,是他在德國念書的同學(xué),后來分手了。怎么了,突然這么關(guān)心他?”傅南深側(cè)目。
蘇夭夭抿唇,“沒什么,長輩關(guān)心晚輩而已?!?p> 上次她在醫(yī)院就看出孫子卿眉間的懸針紋已經(jīng)很深,而且有傾斜之勢,說明他的因果循環(huán)已經(jīng)開啟,怎么會沒女朋友呢?
“小家伙還真把自己當(dāng)長輩了?”
傅南深笑著,習(xí)慣性地又摸了摸她的腦袋。
蘇夭夭頓時眼底一涼,抬眸看他,“說了多少遍不要叫我小家伙!”
這人怎么回事,這么難教的嗎?
他仍是笑,“可是我不習(xí)慣叫你名字。”
不知道為什么,他見到她就是容易想到‘小家伙’三個字。
“那你可以跟孫子卿一樣,叫我姑奶奶?!?p> 某姑奶奶大言不慚地說。
傅南深懵了,挑眉,“你還想占我的便宜?”
小家伙當(dāng)孫子卿的姑奶奶還不過癮么?
“我哪里占你便宜了?我問你,你跟孫子卿是不是朋友?”姑奶奶一本正經(jīng)地問他。
傅南深:“…然后呢?”
“然后你們兩個是不是平輩?孫子卿叫我一聲姑奶奶,你是不是也該叫?”
姑奶奶思路分明,條理清晰,完全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
傅南深作為華國國寶級的經(jīng)濟學(xué)教授,也是以腦子活絡(luò)聞名的,可以在大眾面前輕而易舉回答各種刁鉆問題,今天居然敗在了一個小家伙的手里!
他有點被氣笑。
話說回來,我叫你一聲姑奶奶,你敢答應(yīng)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