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才是主體意識,當然前世的記憶確實沒什么好留戀,但沒有前世思維,只有記憶的你才是因這邊環(huán)境和人生誕生的分裂人格,你本該才只是這邊人生純粹的記憶,你本就是個錯誤。”年長的狐談天手指忍不住敲了敲桌子道。
錯誤?錯誤的是你才對,既然已是前世就當就此徹底消失,由這邊新生的我來主導(dǎo)生活,那份記憶也本該不應(yīng)存在,可惡,為什么往生沒有孟婆湯,導(dǎo)致了你這個麻煩的存留。狐談天說著說著氣惱的想到什么就責(zé)怪什么。
年長的狐談天聽他責(zé)怪著為什么沒有孟婆湯,心情十分愉悅,眉毛揚起,“你看,連命運都讓這世間沒有孟婆湯,證明往生的因果都是偏向我的?!?p> “你們要孟婆湯嗎?!?p> 忽然,剛落下一子,提子解了將死圍困之勢,其所占之地蓮花生榮的夭熒惑出聲,聲音認真至極。
兩位狐談天一臉懵的看向他。
啊!
啊…
就見他隨之摘下一朵蓮花作杯將提掉的‘露水’棋子引聚入其中,側(cè)身放手,讓蓮花飄向他們,停浮在他們之間,眼神認真的注視著兩人,微抬了抬下巴,仿佛在說,快喝吧。
孟…婆…湯…?兩位狐談天皆都瞄了一眼蓮花有些不敢置信的視線立即回望向夭熒惑,疑惑猶豫的一字一頓的問道。
夭熒惑回轉(zhuǎn)過身繼續(xù)下棋,“貨真價實孟婆湯。”
心里則道,“雖然它的名字其實叫離恨剝憶露?!?p> 靠,來真的啊。兩狐談天異口同聲,年長的語氣中帶著點恐慌,年幼的明顯語氣驚喜帶點驚訝。
他們現(xiàn)在也無所謂到底是不是真的,那已經(jīng)沒有意義,總之不能讓對方喝掉,毀掉。
兩人齊齊出手,又同時各一上一下抓住“蓮花杯”的蓮花和根莖。
年長的狐談天右手用力本想著直接抓碎蓮花讓‘露水’灑掉,卻沒想到花雖觸感柔軟但怎么也捏不動。
而本以為要來一出小說中極限拉扯的年幼狐談天見他竟然直接抓住了蓮花,瞳孔還來不及微縮,身體便已反應(yīng)過來的慌忙前傾,上身側(cè)仰在桌上張嘴準備接住灑落下來的‘露水’…
……,然后什么也沒有落下。
兩人愣了一下,年幼狐談天先行反應(yīng)過來,抓住根莖的手重新反掌抓住根莖用力向上提試圖翻倒蓮花將‘露水’倒入口中。
年長狐談天哪能讓他如愿,在即將翻倒之際雙手齊上用力抓拽讓“杯口”傾斜做拋送倒水狀,意圖倒回池塘中。
年幼狐談天連忙用空著的左手抓住他的其中一只手拽住,然后同時雙腿騰起整個身子彎折,雙腳連忙交叉扣住他的頭向下拉,讓其上身略微趨趔了一下。
于此同時原本沒有的落子聲回響了起來,就像倒計時,一聲又一聲的催促著兩人。
這一聲聲的落子聲給了年長狐談天死亡將至的緊迫感,雙腳蹬了一下桌腳起身向后退去,連帶著年幼狐談天一起,想讓他失去支撐。
年幼狐談天見狀立即雙腳用力以他為支撐準備翻身帶著他一起向后摔倒在地。
“和局。”隨著最后一聲落子,夭熒惑輕和的嗓音道。
兩位狐談天也隨之定格保持姿勢靜止不動,而隨著夭熒惑轉(zhuǎn)身走向兩人,池塘里的荷葉與荷花便不再壓抑的肆意生長。
夭熒惑來到兩人身旁,好似只有年幼狐談天意識非靜止的眼睛撇向他,心想他要干嘛。
夭熒惑沖著他笑了笑,然后瞄了眼兩人的姿勢,只是淡淡的言語著:“真是扭曲啊”。
隨后視線轉(zhuǎn)向蓮花,伸手一根一根的掰開兩人抓著蓮花的手指,一邊繼續(xù)悠閑的說著話。
“一開始我就沒想讓你喝這‘孟婆湯’,因為這不符合所預(yù)計能達到的最大利益,只是我們在見到你后忽然想逗一逗你,畢竟以我們的性格要是沒有什么利益可圖的話,直接就將‘孟婆湯’灌你嘴里了?!?p> “靠!我就感覺不對勁?!焙勌煅劬φA苏P牡?。
此時夭熒惑已經(jīng)掰開了他們的所有手指,拿出了“蓮花杯”對著他隔空碰了一下杯,然后一飲而盡,“杯子”隨手扔回池塘里。
狐談天驚呆了,看他毫無感覺的樣子心道:不是,難道是假的?
“真的?!必矡苫箅p手插袖:只是,我不死不滅,所以關(guān)于我的都不死不滅,除非我自己樂意,‘孟婆湯’于我無用。
你怎么強,我都不敢想帝君的強大,狐談天忽然感覺自己的嘴巴能動了的說道。
夭熒惑則看著他身體變扭的樣子,開始動手要把他擺正回來,才說:等你未來之時就能感受到了,現(xiàn)在給你說了也是白說,要聽聽我對你們的看法嗎。
“你說。”看著他悠閑的樣子,狐談天也被感染的心靜放松了下來,只能任由著他像是在擺弄木偶般。
“你呢,最大的問題就是把他平等以待。他是你的前世也就是說他死了,而往生成了你,你是活的,死掉的他現(xiàn)在只是一段純粹的記憶,活著的你有自己的思維自己的記憶根本不可能輕易去與一段不屬于自己的記憶共情,共感,本不該會有現(xiàn)在如此境況,但偏偏這段記憶隨著你的成長逐漸以夢的方式清晰讓你代入,導(dǎo)致成長期間思維還很稚嫩的你總是意識恍惚糾結(jié)那個才是你真實經(jīng)歷的人生,因而精神分裂卻又認同了那段記憶,沒有告訴任何人,稚嫩的你覺得這是獨屬于自己的秘密,不過你生對死的本能又在排斥著,產(chǎn)生了這樣的思維亂結(jié)。那只心結(jié)孽那時就是因你才找上了你們?!?p>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現(xiàn)在所經(jīng)歷的人生才是真實,你有資格以‘被奪舍者’的道德高點去俯視認定那段記憶是要殺你的‘奪舍者’你可以名正言順的除掉“他”,不過我也說過這不符合最大利益化。”此時的夭熒惑也終于將狐談天擺正重新面對著那個記憶的“自己”。
夭熒惑話中的肯定讓他不再那么糾結(jié),內(nèi)心對自己的肯定增添了幾分,重新開始審視起對面的“自己”。
試著將“他”代入奪舍死敵的角度,于是在他的視線下對面的“自己”變成了一團灰白的亂結(jié)。
“你看,有些心事對正確的人說出來很快就解決了。”
謝謝你啊?!_的人’。不能動的狐談天眼睛只能斜視著他,九分真誠的感謝道。
哦,對了,你說可以最大利益化,怎么最大法?
對于他的提問,夭熒惑笑了:我把心神靈吃了。
隨著他的話落,狐談天不知什么時候被蒙蔽的心靈感知豁然開朗,忍不住惱怒罵道:有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