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鄰居
我住房子旁邊的一棟房子一開始便是空的,起因是發(fā)生了一場火災(zāi)。
現(xiàn)在房子已經(jīng)裝修好了,住進來一戶人家。
聽說是一戶人家,但我也從來沒見過。
作為一名合格的相師,就有必要了解周邊的陰陽元氣。
于是我敲開了鄰居家的門。
這么多年一個人住一大棟屋子還難免有些不習(xí)慣,好在終于有鄰居了。
門是開了,可就是沒人來迎接我。
“有人嗎?”我喊一句。
梁上都是蜘蛛網(wǎng),屋子里也很破敗,從外面看上去確實像個正常人住的地方,但是里面實在不敢恭維。
這屋子我站的角度完全可以一覽無余。我細看了一遍,似乎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端,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沒有人。
我出門,就聽到兩個老婦人在議論:“哎,這個屋子里不是住著富豪嗎……還有兩個兒子。”
按理來說,家里有兩個兒子,陽氣就應(yīng)該更旺盛一點。
我攔住老婦人問:“哎,大姐,有沒有看見過這家人的真面目啊?”
老婦人警惕地看我一眼,擺擺手說:“你少打聽?!比缓蟠掖颐γ妥吡?。
明明我是鄰居,可我卻一無所知!
“這個屋子?有印象嗎?”我拿著照片給于昆看。
他正在吃橘子,看到照片就說:“記得啊,于村都知道的那次火災(zāi)?!?p> 我是魂體直穿木匠身體,所以對死去的那幾個月的記憶沒印象,這火災(zāi)如果當年發(fā)生,也不至于沒有耳聞。
看樣子就是剛好在我死去那幾個月發(fā)生的,惡靈又開始作祟了。
“師傅你先別走,你這里已經(jīng)成了個特殊地點了。”
于昆抹了抹嘴,扔了剩下的橘子給白女子吃,她咬了一口,然后直接吞下去,于昆眼睛看著橘子從她身體上部滑到底端。
“真浪費?!庇诶ソ幼×碎僮?,但沒有要吃的意思。畢竟經(jīng)過的是靈體,吃下去對正常人還是有一定損害的。
白女子看了眼于昆后默不作聲,良久才飄出屋子。
我和于昆都沒管她,以為她是出去玩一會兒。
“哎,師傅,那個小女孩的案件解決了嗎?”
我搖搖頭,喝了一口茶。
于村這里近年陰氣險重,我想若是不解決,這里很快會發(fā)生一系列不祥的事情,接著就是人口遷移。
我還暫時不能離開于村,畢竟若櫻的死還沒查清。
“師傅?”
我緩過神來,看他一眼。
于昆打開了個投影儀一樣的東西,“請您走到光線圈內(nèi)?!?p> 投影儀打出來的光是藍綠色的,我雖然不懂要干什么,但還是走過去,同時手里握著個“驅(qū)靈”符,以防萬一。
“別緊張,我不是害你?!庇诶バα诵?,顯然是注意到我手里的護靈符了。
雖然很多人是這么說著,但結(jié)果就不一定了,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我把護靈符收起來了。就憑著他這烈性元氣,也可暫時辟邪。
眼神可以辟邪,我記得是在哪本書上寫的……
想著想著我就意識模糊了,飄在空中飛了一圈,場景很熟悉,就是我家前坪的空地。
白女子?她在干嘛?
白女子趴在門上窺探內(nèi)部,事實上她有透視功能,根本不需要從門縫里看。
于是我用力量推她一把,她跌進了屋內(nèi)。
“是誰啊?”她懵了一下,看看背后,明明沒有人的。
我收斂氣息隱身,躲在鄰居家前坪的障礙物后邊。
“這個屋子,好舊啊……”白女子絮絮叨叨地開始參觀屋子,看樣子她也是第一次來。
“那是……??!”突然一聲尖叫,白女子嘶啞著喉嚨沖出來,這尖叫難聽得讓我打了個寒戰(zhàn)。
“怎么了?”我?guī)退[身后,問道。
“你就在這里偷看,也不來幫忙,可惡的大叔!”白女子眼淚汪汪地錘著我的胸口,實際上她眼眶里一點都沒濕潤,但表情卻是很害怕,我看著她的臉仔細一想,別人看了她害怕的臉估計只會更害怕。
我摸摸她的頭,示意她安靜。
屋內(nèi)果然飄過一重白影,我和白女子對視一眼:“看見了嗎?”
“有三個。”白女子壓低聲音告訴我。
我看這靈體飄來飄去的陣容,一時有些花眼,再看果然發(fā)現(xiàn)了重疊的后層白影慢了幾步。
“這是?”說實話我對幽靈還真不太了解,目前最常見的女靈就是白女子。
尤其是我面前這個還特別弱。
“不知道,我也沒見過。”
“那讓于昆來看看,他說不定清楚?!?p> “不可以。”白女子死死地掐住我的手,手突然穿來了痛感,為什么靈體狀態(tài)下也會疼痛?
我又蹲下來,白女子松開抓我的手,痛感又沒了。
我沒問為什么,只是現(xiàn)在有點擔(dān)心于昆。
這樣蹲在這里也不是辦法。
那些白影似乎不會累一樣一直飄動著,我只覺得他們有點神經(jīng)病。
“可以了,快回去?!卑着油莆乙话?,我輕飄飄的身體就撞進了自家大門。
我身體一震,然后意識清晰起來。
于昆還是面帶微笑地看著我。
“白女子呢?”我問。
他笑著搖搖頭:“你剛剛不是見著了嗎?”
我看了看那個詭異的新科技投影儀,弱智地問一句:“在這里面?”
“沒錯。你鄰居家的‘人’,也在里頭?!?p> 于昆又笑了一下,讓我第一次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