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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上驚蟬

華上驚蟬

十年江山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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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7-29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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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冥淵混沌撼九重

華上驚蟬 十年江山 4277 2021-07-29 12:47:01

  太古萬年,穹宇未開,萬物隱于混沌。盤古出,摘星拱月,諸神迎洪荒入塵,神隕混沌,后生神、魔、妖、人、靈、冥六界,神升九重云宮之上,天族戰(zhàn)神庚辰率領除冥之外其余四界,共御魔族,擒魔帝無支祁于龜山下,紫微大帝以盤古帆之余力將魔族封印于地底,自此四海八荒萬物更始,一片向榮。

  烏飛兔走,跳丸日月,十萬年如水,轉瞬即逝。

  冥淵,以桃都山為界口,連通六界,萬物魂識皆寂滅于此,人神異界稱之為“地獄”。然,冥淵三層,一層淵連接桃都山,六界亡魂入審魂路,過生死海,生經(jīng)輪回大盤,死墜無燼山。二層淵,三千萬鬼神魂居幽都。三層淵,神識通達穹宇混沌,上古諸神大能者隕滅魂散之居所,由上古兇獸混沌、朱雀看守結界。

  人間行走,二八一佳人名六華,稍及笄便因紫微大帝小憩之時誤引天雷至渤海濱,肉身化為灰燼,魂穿桃都山于一層淵。后因魂魄沾染了天雷之氣,無法輪回,又因神跡而身隕,故得仙緣成了一名鬼仙,被派三層淵同上古混沌一同看守結界。誰知新人領職不足半月,便因偷拔朱雀羽毛被火燒,意外牽連混沌,混沌一聲吼,冥淵大震,九重天白日驟夜。

  “你是何人?為何擾孤?”幽暗的界口內傳來一道低沉清冽的聲音。

  六華一驚,連忙躲到了旁邊的石頭后,只留一雙半狐目在外面。驚異地看著混沌與朱雀繞著界口來回躥,二獸表現(xiàn)得甚是興奮。

  來此看守之前,二層淵的閻羅神隨口與她提過一次,三層淵除混沌朱雀之外,冥淵之主冥尊亦休憩于混沌之中。然,冥尊從不入六界之內,每二十萬年才醒一次,故并未與六華提太多的事。

  一想到結界之內的人不出來,六華這才大著膽子,伸出了一個腦袋,目不轉睛地看著界口顫聲問道:“你,你可是冥淵的老大?”

  結界之內萬塵聚集,流光微轉,逐漸凝聚成一具可視而不可觸的神識。

  “何為老大?你又是誰?”男人神聚于界口之內,透過層層黑云雷布望向石頭后的六華,神思微動。

  男人低沉的磁音從界口中傳出,飄散于界外的石壁之上,略顯空幽。

  雖然六華瞧不見他的模樣,但從聲音中聽得出他對自己并無惡意。

  “我叫六華,是一名鬼仙,奉閻羅之命來守護結界的?!绷A瞧著兩邊稍微安靜下來的朱雀和混沌,大著膽子從石頭后走了出來,兩只手緊張地攥著衣角,凝神注視著眼前的結界,“老大的意思就是首領,你是冥淵的冥尊,是么?”眼前依舊是黑黑的一片,瞧不見半個人的身影。

  結界中的流光漸漸散去,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外貌輪廓逐漸清晰。一張仙也妖也,世無其二的容顏被流光淡裹,磅礴凜凜的身形逐漸變小,直至八尺半方停。

  “孤確為冥淵之主,冥尊九都?!?p>  自這日起,六華便從一看門小仙,一躍成了混沌朱雀的小友兼冥尊的小童。小到人間綠豆糕,大到魔族卷土重來,只要是冥尊沒有聽過的,她都會滔滔不絕地將給這一人二獸聽。若是實在沒什么故事了,六華便會偷溜到一層淵去偷那還魂婆的話本子看,那里寫著的都是還魂婆從死者那兒聽來的故事。

  就這樣,一晃過去了三百年。六華在三層淵混的風生水起,外界雖不曉得冥尊醒來,但因著朱雀混沌它們二獸的庇護,六華在整個冥淵都不曾被誰欺負了去,就連幽都的閻羅都說六華走了偏運,被二獸當成了仙寵。

  然,燭陰上神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切。

  這日,燭陰上神受故交畢宿星君所托,前來冥淵詢問其坐騎輪回之事。其身邊兩小童在此期間提到了前幾日發(fā)生在西王母瑤臺上的一件趣事,大抵是某位仙娥在灑掃時不小心打破了婉羅上仙送與西王母的琉璃盞,婉羅上仙大怒,將小仙娥丟進了天罰殿。原本六華聽著還魂婆的轉述也沒覺得怎么樣,但一聽說那名小仙娥與她一同來自煙渤臺,名為二月,六華又驚又急。囑咐了還魂婆幾句,便化成燭陰上神身上的一根毛,隨他上了九重天。

  就在六華藏在燭陰上神背上穿過三重天之時,冥淵大動,一道白光柱從桃都山飛出,直沖云霄。燭陰上神一聲驚天吼,人面蛇身的赤紅身體倏然沖入九重云宮。

  九重天眾神驚錯,紛紛望向天穹。

  正當眾仙神駐足而視時,流光大散,空中驟然出現(xiàn)一男一女兩抹身影。

  “燭陰上神胎體時便神識受損,即便歷天劫榮升上神之位,也不過為原身難以化為人形。不想這二十一萬年過去,還有這一天?!睎|昌帝君神情儒雅,眸中甚是欣慰地看向空中。

  “為何不與孤商量?”空中的“燭陰上神”翩然落地,單手扶住了一旁驚魂未定的六華。

  六華蒼白的小臉瞬間呆滯,緩緩地抬頭看向身邊的男人,瞳孔巨震。

  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此刻六華見了身旁的男人終是知道了什么叫做“顛倒眾生”什么叫做秋水為神,白玉為骨。他那古雕刻畫,精致到不能再精致的五官讓整個雕闌玉砌的瓊樓金闕黯然失色。

  “你,你是冥尊大人?”六華聲音微顫,拼命地強裝鎮(zhèn)定。

  她怎么能料到身處混沌的冥淵之主會與她一同出現(xiàn)在九重天之上?莫不是自己惹了他生氣,要抓自己回去?不過,這身皮囊確實令人耳目一新,六華忍不住又多瞧了幾眼。

  “是孤?!壁ぷ鹄浼诺鼗氐?。

  冥尊低頭看向這個剛到自己胸口的小丫頭,瞧著她面色虛白,以為是受了傷,連忙抓住她的手腕為她渡塵力。

  當六華感受到經(jīng)手腕處流入自己身體里的精純塵力時,不安的心這才放下,臉色慢慢紅潤起來??磥?,這三百年來她沒白讀那些俗事舊故與他聽,勉強算是冥尊座下的小童。

  “我是來天罰殿救我朋友的?!绷A警惕地看了眼遠處正在向這邊走來的神仙們,踮起腳朝著冥尊的耳邊小聲說道。

  冥尊面無表情地輕嗯一聲,直起身子看向走近的眾人,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種生人勿近的疏冷。

  “恭喜上神?!睘槭椎奈牟劬魇肿饕荆砗蟾鷣淼谋娤删S后也一同上前作拜道賀。

  冥尊并未打算與這些小輩言語,他剛要走。人群中便騷動起來,旁邊的星君們不免議論,“這燭陰上神剛化形,婉羅上仙便過來了,看來是被上神感動了?!?p>  “那可不是,之前上神曾向西王母提過親,若不是婉羅仙上她……”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雖話語零散,但二人也聽了個所以然。大抵是之前燭陰上神追求過婉羅上仙,婉羅上仙因其無法化為人形給拒了。

  畫黛彎娥,梨頰微渦,婉羅上仙一身水色廣袖紗裙將原本玲瓏的身形襯得更加妖嬈嫵媚,一舉一動,盡態(tài)極妍。那雙顧盼生神的丹鳳眼睛在看到冥尊時盡是驚艷之色。

  怕是連西王母都想不到曾經(jīng)丑陋無比的燭陰化形后會如此驚艷眾人,饒是見過四海八荒最為俊美之人的婉羅,也不禁為眼前人的身姿容貌所驚嘆。

  墨眉入鬢,桃目灼灼,鼻如懸膽,薄唇如刻,鬼斧神工般地極致精致使得原本就深邃立挺的五官輪廓極具魅惑??删褪沁@樣一副郎艷獨絕的容貌卻浸染著三分不羈,七分清冷,使得本該邪魅妖冶的臉變得姑射神人,不惹凡塵。

  “燭陰?”

  冥尊看向眼前這個不知所謂的女子,心無絲毫波瀾。

  婉羅鬢若堆鴉,眉眼如絲地打量著身著一身玄色衣衫暗紅色廣袖長袍的燭陰,眼神最后停在了他身旁姿容一般的六華身上。

  “你是哪個?”婉羅瞥了一眼冥尊放在六華手腕上的手,看著六華,將她面上的驚慌盡收眼底。

  六華雖身著九重天宮娥所穿的襦裙,但其無施粉黛且?guī)в袎m土的面容及渾身散發(fā)出的俗塵氣足以讓婉羅看出她非九重天之人。云宮之人最重禮儀修容,如今六華頂著一個蓬松微亂的混元髻站在巍峨華麗的白玉階上,著實刺了在場神仙的眼。

  文昌帝君也納悶今日燭陰上神對婉羅上仙的態(tài)度,放在了之前,若婉羅上前與他說話,他定是會樂得合不攏嘴的。今日化形之后,瞧著冥尊面無表情的臉,一時間他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為了避免麻煩,連忙上前打趣道:“過幾日西王母娘娘要舉辦宴席,不知婉羅上仙可知曉戰(zhàn)神是否參加?”

  婉羅眉宇微皺,仿是不滿文昌帝君橫插一問,她剛回答完他的話,冥尊與六華便消失在了眾人面前,獨留眾人面面相覷。

  云端之上,六華看著腳底下的浮云,死命抓著冥尊的胳膊不放,“冥,冥尊,我,我們還是快點去五重天去,去救二月吧?!绷A并不怕高,但她怕死。對于一名資質尚淺,僅有三百年仙靈的小鬼仙來說,她過慣了靠混沌朱雀狐假虎威的日子,實在從未想過去學騰云,她也懶得想。

  “甚是丟人?!壁ぷ鹂粗A那副受了驚嚇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飛身下往五重天。

  冥尊與六華腳剛踏到天罰殿門口,戍守在殿外的天兵天將們便駐足向二人看去,一字排開。

  “來者何人?”身著白金色鎧甲的天將上前一步,手中的戰(zhàn)戟重重地落到了腳下的大理石上,重重的一聲“鏘”,驚得六華捂著耳朵往后退了一步。

  冥尊微微側了身,站到了六華身前。

  燭陰上神在九重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化身稱人形的燭陰上神只有方才九重天之上的一眾神仙知道。

  但,冥尊顯然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

  冥尊目不斜視,一臉清冷無波地抬腿走向天罰殿的玉階。

  “擅闖者,殺——”天將見冥尊絲毫不將天界法度放在眼里,跺地一呼,數(shù)十名天兵天將突然將冥尊圍了起來,利刃相向。

  冥尊泰然自若地回頭瞧了一眼身后局促不安,小臉憋得通紅的六華,木然轉身,一道金光閃過,五重天上看守天罰殿的眾天兵天將似睡著了一般驟然倒地。

  “還不隨孤進來?”冥尊走到了天罰殿門口,還未見六華跟上來,不禁有些啞然。

  “知,知道,我這就來?!绷A面帶驚愕地躲避著地上躺著的人一蹦一跳地進了天罰殿將受傷的二月救了出來,一路暢通無阻。

  因著二月是仙娥,與自己這個鬼仙不同,是仙界之人。其受傷不能直接進入冥淵,故六華只能將她帶到人間的煙渤臺修養(yǎng),等她完全康復后再帶她回冥淵。

  “冥尊,你不是不能出來嗎?”六華將二月安置好后,去了隔壁冥尊的房間。

  冥尊站在窗戶之外,隱去了自己的身形,抬頭看向這片與冥淵內截然不同的碧空。

  “冥尊?”六華上前拽了拽他那繡著黑色曼陀羅圖案的暗紅色廣袖。

  冥尊看著樓下長滿青苔的石階和行走在石階上叫賣的小販,緩緩開口:“孤可破時空,身處穹宇混沌不過是為了此間平衡。在你所見的這片蒼穹上下,無一物可承載孤之神識?!?p>  “那你還不是出來了?可是,為何要用燭陰上神的身體?”六華歪著腦袋,似懂非懂地看向冥尊,

  冥尊神色漠然,若有所思地看向遠處的靄,道:“燭陰上古神獸,天生神力,其一只眼可通冥淵。遂,孤著一絲神識入其身,懂?”

  “那,燭陰上神可還在你身體里?”

  冥尊搖了搖頭,神色中生出一分冷傲,“孤不愿與他人共處一身,故將其神識塞進凡間一瀕死小獸中。待孤回去,便將本體還予他?!?p>  看著冥尊一臉本該如此的模樣,六華嘴角的笑瞬間僵在了臉上。燭陰上神乃上古神獸,無緣無故被占了身子不說,還被安在了人間的小動物身上,何等屈辱?為什么這般屈辱強搶之舉還能被自家的冥尊大人說得如此理所當然?六華搖了搖腦袋,不敢再往下想,但是,他被塞到了哪類小獸身上呢?

  “雞?!壁ぷ鹩喙馄沉搜凵砼砸荒樣坞x不定的六華,似是看穿她之所想,便脫口而出。

  六華一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冥尊,你確定那只雞是自然死亡的野雞,而不是待人宰割的家禽?”六華肚子笑得生疼,待看到冥尊那一臉無知所謂的模樣,六華許久才將彎下的腰給扶了起來。

  冥尊一臉茫然地看向翻滾在榻上,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的六華,無動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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