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恥辱
群毆就這么猝不及防的發(fā)生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列昂諾夫帶來的十幾個的士兵就眼睜睜地帶著笑意對著自己被大漢淹沒不知所措的長官評頭論足,絲毫沒有救援長官的意思,甚至有幾個看起來‘油性極大’的老兵棉帽一摘,嘴角一歪,光天化日就開始了聚眾賭博的不法行為。
“來來來,發(fā)財?shù)臋C(jī)會就在此刻,賭老大能干翻所有人的來這邊,賭老大被干翻的去那邊,也可以賭老大能干翻幾個,分開放分開放,贏家通吃……臥槽,誰的臭襪子!?拿走拿走……還有你波波夫!你他娘的趕緊把你的破懷表拿走??!少他娘的弄虛作假!”
名字叫羅斯特斯拉夫·波波夫的大胡子被‘莊家’指認(rèn)了出來,大胡子卻絲毫沒有羞恥的樣子,反而一臉正色地抱著只剩下半根鏈子的爛懷表高呼道。
“你他娘的少胡說八道,老子這是祖?zhèn)鞯狞S金懷表,只要磨了皮就是金的,讓開讓開,我壓老大被干翻……”
“波波夫,你他媽的祖上是德國鬼子嗎???yue~這他媽到底誰的臭襪子???趕緊收了神通吧……”
與熱鬧非凡的‘客人’那一邊不同的是,諾維斯集中營的守衛(wèi)士兵呆若木雞的同時端起了槍。
知道列昂諾夫所在部隊的習(xí)性,弗拉基米爾政委也阻止了集中營士兵的干涉行為。
“放下槍,出不了亂子。”
有了弗拉基米爾的命令,士兵們才肯作罷。
一開始還能倒飛著擊倒三四個狂徒,等到被合圍之后,哪怕是列昂諾夫也只能抱頭蹲防了起來。
雖然混在人群外圍中有些插不上手,不過為了融入集體,夏杰還是裝模做樣地往里面擠了擠,發(fā)現(xiàn)自己擠不過去后,就裝模做樣地沖著空氣揮舞了兩下拳頭,靈活地退了出來。
“疼不?疼不?狗東西說誰垃圾呢?”
“老子早就看這個龜孫子不順眼了,他奶奶的正好干他兩炮……”
“我干!誰打我來著?他媽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沒打你啊?你個狗日的打我干毛?”
“不是你是哪個王八蛋?”
“誰他媽罵我……”
列昂諾夫早早的做出了死在戰(zhàn)場上的心理準(zhǔn)備,卻從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一群西伯利亞的蠻子干翻。
這群蠻子是吃北極熊長大的嗎?力氣這么大還皮糙肉厚的,下手還沒輕沒重……
雖然身體被痛毆著,不過列昂諾夫的內(nèi)心卻是反而多了幾分欣喜,眼見此時反攻無望,列昂諾夫就蹲伏著身體,一直積攢著力量等待著合適的機(jī)會。
很快,囚徒們就因為‘手誤’造成的誤會引起了內(nèi)訌,揮向‘階級敵人’的拳頭開始向著剛才的戰(zhàn)友和同胞飛去。
感受到了身體各處傳來的壓力驟減,列昂諾夫嘴角多了幾分冷笑。
能打是能打,就是太散漫,沒有任何紀(jì)律可言,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指教過來……
一個掃腿掃翻了還在猛踹自己屁股的兩個傻大個,鼻青臉腫的列昂諾夫開始了凌冽的反擊。
拳拳到肉的搏擊,列昂諾夫精準(zhǔn)的命中著非致命性痛苦部位,周圍很快就倒了一圈嗚呼哀哉的肉人。
再順手解決了難分難舍的難兄難弟,鼻青臉腫的列昂諾夫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不遠(yuǎn)處正在向自己觀望的雷澤諾夫和夏杰,卻發(fā)現(xiàn)對方似乎并沒有跟自己干仗的意思,才意味深長地放下了拳頭。
只是,正當(dāng)夏杰和雷澤諾夫送了一口氣的時候,剛才壓了列昂諾夫全干翻的老兵油子們卻不干了,眼看自己馬上就要賭輸,三個老兵冷著臉靠向了夏杰和雷澤諾夫。
“選吧,要么你們就傻站在這里,以后天天吃拳頭,要么你們過去被老大打一頓,記住,你們沒有第二種選擇?!?p> 聽到三個氣勢逼人的士兵這么說,夏杰心里一緊,本能地后退半步,下意識地看向雷澤諾夫。
“老哥,要不我們還是去……”
遵從著內(nèi)心的軟弱,夏杰話才說一半,就猛然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
“不要在這里流露出一絲一毫的軟弱,絕對不要,哪怕做不了狼,也要做一條敢于呲牙捕獵的鬣狗。”
耳邊回蕩著自己剛剛來到這里,因快速吃下第一塊割裂嘴巴的黑面包而收獲的第一條生存法則,夏杰猛地閉上嘴巴,目之所及卻盡是輕蔑,就連剛剛還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的那個軍官也多了幾分肉眼可見的不屑之色。
夏杰心里一涼,臉色變得慘白。
扭過頭,最讓夏杰絕望的,是一張失望至極的面孔。
“我喜歡聰明的小子……去吧,以后有什么事找我,我罩著你……”
見夏杰閉口不言,其中一個老兵就向前一步,緊貼著夏杰用極不禮貌地方式重重拍了拍夏杰的肩膀,自來熟地拍了拍夏杰的腦袋。
總感覺對方就像是拍一條狗,夏杰的心里說不出的難受,卻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見到夏杰的臉色異常難看,另外兩人隨意地笑了笑,就要轉(zhuǎn)身離開,顯然不把夏杰當(dāng)回事。
雷澤諾夫卻是始終都沒有說話,看向夏杰的目光從失望漸漸變成了平靜,仿佛已經(jīng)接受了這樣的結(jié)果。
“別發(fā)呆了,你也去吧,跟這個華人懦夫一起,哈哈~只有懦夫才會跟懦夫天天黏在一起,德尼索夫,我早就看出來他們兩個一定有那種關(guān)系了,看不出來這個看起來穩(wěn)重的老東西也是一個賣屁股的……你可真他媽丟蘇聯(lián)人的臉……”
說著話,剛才伸手拍夏杰腦袋的老兵就一臉不忿地再次探出了右手,‘啪啪’地在雷澤諾夫的右臉上輕輕拍了兩下,拍完后還一臉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對雷澤諾夫的胸口吐了一口唾沫。
“哦,抱歉,我的同胞,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喜歡跟懦夫待在一起的孬種……你會原諒我的吧?”
任由巴掌拍在自己臉上,雷澤諾夫在沉默中低下了頭,看著黃色的濃痰在自己的胸口處流啊流,終于流不動了,變成了一團(tuán)惡心的污漬。
老兵帶著志得意滿的神色轉(zhuǎn)過了身。
身后,心如刀絞的夏杰大腦一片空白。
他還記得,那身臭烘烘的棉質(zhì)囚服,曾在某一個悲傷的夜晚擦干了自己的眼淚。
緊繃的弦,斷了。
紅林夜霜
昨天因為工作上的事情重裝了好幾次電腦,今天上午才弄好,請大家諒解一下。 感謝書友【仙露止水南門小圣】,書友【咕呦咕呦大月劍】的推薦票,話說回來,沒人看也沒簽約,是真莫寫的動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