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漣漪在不透明的石灰色的大壩水面上波動著，這得益于從西南吹來的刺骨的風(fēng)，海浪拍打著泥濘的海岸，站在海岸邊上都能感到那種明亮的寒冷。
隨著開闊的農(nóng)田向四面八方延伸到地平線，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減少寒風(fēng)的影響。
林智輝站在高高的堤岸上監(jiān)督著整個過程。事實上，這意味著他試圖追蹤警方潛水員在大壩底部拖網(wǎng)時排出的幾乎難以辨認(rèn)的氣泡軌跡，眼前的大壩大約是一般游泳池平均大小的四倍，單從面積上看就無形中增大了搜索的難度。
林智輝一邊等著，一邊在堤岸上踩著小石子。他把無聊的雙手深深地塞進(jìn)口袋，雙臂緊緊地貼在身上，盡可能地吸收熱量。他那件輕便的西裝外套絲毫沒有使他暖和起來，更沒有使他免受清晨寒風(fēng)的侵襲。
偶爾會有一條任性的魚像嬉戲的海豹一樣沖破水面，然后消失在黑暗的深處。這是他打破單調(diào)的唯一亮點。
壩底能見度很低，這意味著兩名潛水員不得不用手在淤泥層上有組織有秩序地劃過網(wǎng)格，用手一步一步地尋找人類遺骸。搜救隊的第三名成員仍在陸地上監(jiān)視著他的同事，以獲取安全警告。
林智輝看了看他的表。潛水員們已經(jīng)下潛25分鐘了，但整個效果看起來不太好，這個水壩的搜索估計無望了。
突然其中一名潛水員沖破水面，站在淺水處。
“終于，看到希望了?！绷种禽x咕噥著說。當(dāng)潛水員取下魚鰭時，第二名潛水員浮出水面，站在大壩的淺水處。潛水員向岸邊走去。林智輝四處走動去迎接潛水員。
“不行嗎？”林智輝說。
其中一個潛水員搖了搖頭“；沒什么收獲?！彼f。
林智輝一邊掃視鄉(xiāng)間，一邊用一只手捂著嘴。
“好吧?！绷种禽x說。
他把打印好的地圖展開“；這是我們所在的地方，所以另一個水壩就在那里?！彼昧饲玫貓D說，“就在那邊。”他指著西北方向，看來我們要搬到二號大壩了?！?p> 沒過多久，林智輝就有了一種恐懼感，畢竟位于第二個壩址，位于距離第一個壩址約500米的另一處土地上。它比上一個水壩小得多，但它還是一樣刺骨的西南風(fēng)，同樣石灰色的水，同樣無聊的等待，而所有的秘密都藏在地下。
在他等待的時候，林智輝盯著三頭朝他走來的多管閑事的母牛，這三頭母牛顯然很好奇它們的水坑里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只要跟它保持距離，林智輝就很高興，母牛也很乖，站在不遠(yuǎn)處，時而埋頭吃草，時而反芻之際抬頭看下搜索情況。
入水20分鐘后，潛水員重新浮出水面。他們開始在淺灘里開始搜尋。對林智輝來說，這只意味著這是一件重復(fù)且無意義的事，因為根本不會有兇手那么傻，會把尸體拋在淺灘。
他向潛水員走去“；那里也沒有嗎？”他問道。
“一樣沒有?！币幻麧撍畣T說。
“好吧，”林智輝說。他向潛水員伸出一根手指，給我一分鐘檢查一下…”
林智輝很快回到車?yán)?，重新查看了文件夾里的筆記。他從黃欣怡的手寫筆記上讀到杜蓉蓉的下落。
在龍云區(qū)白沙灣以南的一個水壩里，他讀到。他掃視了一下周圍開闊的平原。
“這附近沒有別的水壩了……”他自言自語道。
他正面臨一個抉擇時刻，他取出手機，打開百度地圖，重新檢查了他們的位置“啊……龍云區(qū)白沙灣以南……”他喃喃自語。他的第一個錯誤是，他把最初的搜索范圍限制在杜蓉蓉被燒毀的汽車所在的地方。
他慢跑回到潛水員身邊，在大壩邊等著，林智輝說：“我們本來應(yīng)該去龍云區(qū)白沙灣以南的水壩看看的?！?p> “好吧，龍云區(qū)白沙灣以南有水壩嗎？”一個潛水員問。
“有一個在鎮(zhèn)南邊不遠(yuǎn)的地方。林智輝說，唯一的一個是幾公里遠(yuǎn)的南部，所以我想我們應(yīng)該去更近的一個水壩那里去搜尋。
“我都們聽你的?！币幻麧撍畣T說。
“好吧，謝謝，這會成為最后一個，要是我們毫無收獲，我們就撤了?！绷种禽x說。
“我們會跟著你的?！睗撍犼犻L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