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黃欣怡的律師陳三省帶著吳景明趕到時,黃欣怡嚇得發(fā)狂。她心里積蓄的情緒翻騰著。睫毛膏的痕跡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她緊張地將出汗的雙手按在大腿上,在海軍藍(lán)裙子上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污漬。
在采訪室和黃欣怡討論之后,律師離開了房間,去和林智輝談話?!拔乙呀?jīng)和我的當(dāng)事人談過了,警官。她提到被指控犯有六宗謀殺罪。我覺得這很驚人。“你能給我進(jìn)一步的案情闡述嗎?”律師說。
“現(xiàn)階段,你的當(dāng)事人涉及六起冷案謀殺?!绷种禽x說。
“在這個階段?你是說還有更多嗎?”陳三省說。
“很可能?!绷种禽x說。
“她對這些指控感到震驚,警官?!标惾≌f。
“我知道?!绷种禽x說。
“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的當(dāng)事人和這些謀殺案有關(guān)嗎?”陳三省說。
“我們有足夠的證據(jù),我們將論證這些指控?!绷种禽x說。
林智輝向律師點頭,他不會期望有什么比這更糟的了。
對黃欣怡的審問結(jié)果正是林智輝所期望的。他向她提出指控,她堅決否認(rèn)。對黃欣怡來說不幸的是,由于每個人失蹤后的時間流逝,她無法提供任何不在場證明。
她激動的淚水和一再聲稱的清白表面上令人信服。她堅持自己的辯護(hù)說,她是一個通靈人和這些人被謀殺后拜訪她,尋求她的幫助。她通過編制一份名單和地點來提供這種協(xié)助,并將名單交給了警察。
隨著審問接近尾聲,林智輝在結(jié)束采訪前還有幾個問題想問,林智輝問黃欣怡:“自從你名單上的七個死人來看你以后,你有沒有其他死人來看過你?比如葛永軍?!?p> “沒有?!秉S欣怡說。
“那么,讓我看看我是否正確理解了這一點?!绷种禽x說,你相信你有能力和死人交流,但是除了我們討論過的這七個人之外,你沒有和任何其他死人說話,無論以前或者以后。我理解得對嗎?”
“是的?!秉S欣怡說。
“其實我實話告訴你,我們這邊有收到8起報案,其中七人都在你提供的名單上找到了,而且葛永軍還和其他3人被發(fā)現(xiàn)死于礦井中?!绷种禽x說。
“有可能葛永軍壞事做的太多,我夢境中感應(yīng)不到他,還有可能葛永軍殺了他們?!秉S欣怡說。
“現(xiàn)在死無對證,你剛才提到,你的這種心靈感知或者通靈能力只是在這些人開始拜訪你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的嗎?”林智輝說。
“沒錯?!秉S欣怡說。
林智輝在回答問題時說:“自從七個人拜訪你之后,你的能力似乎就停止了。”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失去了與那些逝去的人交流的能力,我也并不能感知所有的人,葛永軍就是一個意外,我要是兇手也不會這么傻把4個人藏尸在同一個地方,卻只在名單上寫3個人的信息?!秉S欣怡說。
“你能證明你擁有你所說的這些通靈能力嗎?”林智輝說。
“我到底該怎么做?”黃欣怡說。
林智輝說,“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我不只是坐在那里,把這些人召喚到我身邊,他們需要我的幫助時就出現(xiàn)了?!秉S欣怡說。
“我明白了。所以他們聯(lián)系你,從那以后沒人需要你的幫助,是這樣嗎?”林智輝說。
“是的?!秉S欣怡說。
林智輝結(jié)束了兩個小時的審問。他把即將到來的指控告訴了黃欣怡,并告誡她不要再多說了。
他們正對面的攝像機(jī)停止錄像,林智輝一邊整理文件,一邊通知黃欣怡和她的律師,鑒于指控的性質(zhì),他將尋求將黃欣怡羈押必要性審查。黃欣怡的下巴垂了下來。她聽到這個消息時眼睛一亮。她懇求的眼睛望向律師,像是一個溺水的女人拼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剛進(jìn)監(jiān)獄的時候,黃欣怡大喊大叫,不許警察把她關(guān)起來。一想到因為她沒有做的事而被關(guān)進(jìn)監(jiān)獄,她就嚇壞了。
然而,現(xiàn)在有了她的律師從中幫助,他可以在發(fā)回重審?fù)徤蠟辄S欣怡保釋辯護(hù),但考慮到這些指控是死罪,保釋將是不太可能的選擇。